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421)
“也是,”江翎瑜偎在唐煦遥怀里伸了个懒腰,嫩唇雪面,狐眼眯着,“夫君,你抱我紧些,我都想你了。”
同时刻,紫禁城内,奉一书见过皇帝,又回到刑部了,正好祝寒山也没走,跟平时一样,简单打个招呼。
“还没回去呢?”
奉一书有些愁眉苦脸,可并不愿意吐露真情,故而很是泄气似的往椅子上一座,谈着些不相干的:“今日天气不好,早些拾掇吧,只怕又有雨雪,好端端的,还有个倒春寒。”
“一书,你可莫说些旁的了。”
祝寒山皱眉:“怎么了,去趟养心殿,回来怎么这副样子,出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
奉一书轻叹:“皇帝要咱们尚书大人查那桩旧案子,我真是想不通,事情沉寂许多年了,案子刚出来,尚书大人还是个小孩,让他查,真是荒谬,倒是没谁可难为的了?”
“说不准,”祝寒山安慰他,“有句话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依我之见,太傅和尚书大人手段完全不一样,万一侦破呢。”
祝寒山向来遇事往前看,往好了看。
“这案子哪是人能办的,神仙来了也得发愁,人证,物证,什么都没有,卷宗上单是寥寥几个字。”
奉一书很是沮丧:“还有之前的那本《梧桐志怪》,可是禁书一本,太傅当年叫我保管,我就放在衙门里头,丢了,要是有谁捡着了,势必与我定同等罪责,我看守不当就算了,怎么还能连累别人。”
“丢了?”
祝寒山大骇:“什么时候?”
第209章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
奉一书还是叹气:“这事我不曾告诉别人, 原本只有我,江太傅,还有皇帝知道, 现如今篓子捅出来, 我也不得不去找他认错了。”
“找他做什么, 他都卸任了。”
祝寒山出主意:“咱们尚书大人就是脾气阴晴不定,他人还是很好的, 依我看,你直接去找尚书大人就是,他得想办法保你。”
“真的?”
奉一书没那么沮丧了, 总算见眸子里燃起些希望,追问:“他真的不会责怪我,然后,然后也去向江太傅禀报?”
奉一书太害怕江怀这个人的办事方式了,要是这事告到他头上, 势必要拉着自己到皇庭问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实在惹不起。
“不会, 江太傅老古板, 咱们都知道, 可是他的儿子做起尚书来, 可完全不是那个意思。”
祝寒山坐在奉一书身边:“你看啊, 咱们跟着太傅多少年了,可曾接过他送的什么糕点,嗨,可别说糕点,荷花酥名贵不已, 单说不值钱的,就是连一小勺茶叶都没见着过,由此可知,如今的尚书大人,和他父亲可真不是一路人,依我看,你找他才是保官保命的路。”
“好,”奉一书在祝寒山劝说下,终于拿定主意,“我这就去。”
这阵子,美人卧床歇息,唐煦遥守在他身边,顺便拿起那本《梧桐志怪》翻看,字里行间都太离奇了,唐煦遥都怀疑,书写此物的人是不是得了癔症的。
唐煦遥阅览全文,不知是无奈还是想笑,沉默片刻,忍不住想跟江翎瑜说说,见他合着眼皮,不知道他睡了没有,轻声唤着:“夫人?”
“嗯,”美人睁眼,“没睡呢。”
“累么?”
唐煦遥捏着书页,不合上,也不翻开,有些为难:“要不,夫人还是接着歇息吧,没有太大的事。”
“我躺得腻歪着。”
美人朝着唐煦遥伸出素手:“夫君有何事,但说无妨。”
唐煦遥将美人凉软的手握在掌心里:“夫人,这书,你看了多少?”
“没有很多,”江翎瑜想想,“大抵是停在这房舍内时,看里头的陈设,文字实在诡异,我又困了,就没往下看。”
“全文不长,但是字字都离奇。”
唐煦遥把书放下:“夫人,我总觉得这书,是绝对不能拿出来让世人读的。”
美人闻言来了兴致:“夫君请讲。”
这本书,江翎瑜确实读了不多,对后头的情节一无所知,唐煦遥看完全本后,深吸一口气,道明最让自己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这本书在讲一个新|教,说是能超越道法和佛法的势力,不成神,不成佛,信众会人人成圣,死后依旧如此,林同村里的村民都成了圣人。”
“荒谬,千百年流传的教派不能当道,难不成人人都可创立这些东西?被别有用心的人控制心智,该是多么令人畏惧的事。”
美人翻了个白眼:“既然如此,这本书势必要雪藏,不可展露世间。”
“那......”
唐煦遥声息渐微,有意避着人似的:“夫人,你说,这书会平白无故到咱们手里么?”
美人一开始没明白唐煦遥的意思,刚要作答,转念一想,真是不对劲,皱起眉头:“你是说.......”
“主子,夫人。”
两个人正欲言又止,唐礼的声音自门后响起:“刑部侍郎奉大人求见。”
美人蹙着的眉头不见松懈:“他来做什么?”
“说是有事找夫人您禀报,算是刑部的公务,十分紧急。”
唐礼说:“我只问到了这些。”
“让他进来吧。”美人一直未起身,躺着跟唐煦遥闲聊,明明精神不错,现在奉一书带着公务前来,他就乏了,即使是奉一书从大门到主卧的间隙,美人还闭上眼睛歇息会子。
在衙门办公事是应当应分,如今在府上养病,还得接着办公事,江翎瑜就不大乐意。
话也不是这么说,江翎瑜一开始对这个案子还是很有兴趣的,结果这一遭,又是梦魇,又是新|教,还差点要了江翎瑜半条命,这些麻烦事,连皇帝都不愿意缠在里头,自己一个刑部尚书管什么,本来多么勤快,现在怠惰得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