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453)
知命案内情秘而不宣,君王如此,社稷哪里还有清白可言。
“我还是想再看看。”
江翎瑜想要还何蓉一个公道,或者是,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唐煦遥都已经把话说得那样清楚,江翎瑜没有底气逆着他了,就扯了些别的含糊过去:“何蓉死得凄惨,我是命官,他时时到我梦境中来,想必是非要个结果了,加之此案本是我分内之事,还是要多上心,知道内情,也算给他一个答复,往后不要入梦来扰我了。”
“我陪着夫人。”
唐煦遥见美人心意已决,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你做什么事,我都陪着。”
“好呀。”美人斜倚在唐煦遥臂弯里,一只手攀上他结实的肩,扬起头来,干涩的唇瓣在他颈间轻点,气息灼人,美人还未退热。
“肚子好痛,”美人哑声撒娇,“夫君再揉揉,我不舒服。”
“好好,这就给夫人揉一揉。”
唐煦遥不知下手轻重,先将掌心覆在美人白软的腹部,轻轻地摩挲,口中埋怨:“这都多久了,粥还没端上来,夫人等我去催促一下可好?”
“夫君,压得太重了。”
美人抱着唐煦遥的手臂,想要搬开些:“好痛。”
第230章
“我轻些。”
唐煦遥将美人的手攥进掌心里:“抱歉, 夫人。”
哪知美人将手从他掌心里抽开,受了委屈似的撞进他怀里,双臂将他的腰捆得很紧:“乖乖压痛我了。”
“都是我不好。”
唐煦遥亲吻美人的脸颊, 尽量很小心, 不让胡茬蹭着他白嫩的肌肤:“夫人可否原谅我, 不生我的气了?”
“没生气,”美人小声道, “我只是太痛了。”
“我去催催管家们可好?”
唐煦遥当真是有些慌了,不知该怎么哄着美人,不自觉地将他越抱越紧:“夫人, 我还是去叫大夫吧,你这病向来凶险,我也是怕极了。”
“紫禁城对外宣告,你我禁足在江府的圣旨上午才拿来,不管是不是真的发了这张黄绢子, 至少皇帝的心思是这样的,这东西还不算在府上过夜,你就敢出去请大夫。”
江翎瑜苦笑:“就算为着作戏, 你此时可能踏出江府半步?”
“硬闯就是了。”
唐煦遥横了心:“没有什么比我夫人更重要。”
“别白费心思了, 皇帝会说你不懂事的。”
江翎瑜搂着唐煦遥的颈子, 身子紧靠在他怀里, 微弯着腰, 腹部尽量不用力气,希望如此姿态,能让自己好受些,终究还是脏腑疼得厉害,与坐姿无关, 当真是无法自行缓和,又去磨着唐煦遥,弱声撒着娇:“夫君,抱抱我,肚子痛。”
“好,好,夫人乖。”唐煦遥搂着美人哄,心下却是愠怒得很,皱着眉,正要冲外头催促那碗粟米粥,唐礼正在此时就将粥端进来了。
唐礼低眉:“主子,刚刚外头有事耽搁了。”
唐煦遥很有些不悦,接过碗,眉头也不甚舒展,说话时也不耐烦:“什么事耽搁我夫人的病,当时我就曾说夫人疼得厉害。”
“外头有生人。”
唐礼如实讲:“我们只怕是来暗害您和夫人的。”
“那查清楚了吗,”唐煦遥闻此言后,语气才稍稍缓和,“那人前来是为何事?”
“我们抓了人,问他来做什么,他先是说自己走错了。”
唐礼说着,将一个洁净的白玉勺放进粥碗里:“就在我们要放人的时候,他们又问,有没有看到一个坐着四轮车的男子,腿脚不利索,是旧疾,需要常年乘坐四轮车行动,要是看见,就顺便打听去向。”
美人瞠目:“竟是冲着梁如玉来的,那你们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们府上不曾有常年乘坐四轮车出行的人,”唐礼如实转告,“只有我们将军冬日腿疾发作,乘过一阵子素舆,是否是要找将军?他闻言愣了一下,随后连连摇头说找错了,就跑了,我还注意到,他朝着西南方去了。”
“西南方好,”美人哑声冷笑:“周竹深这个王爷贵婿的府邸就在江府西南。”
唐煦遥听闻周竹深的名讳就心烦,事情发展到此处,他也不敢给江翎瑜乱出主意,只问他的意见:“依着夫人看,那我们该怎办?”
“什么都不看,不想,也不听。”
美人一胃疼就容易手凉,疼痛磨人,美人甚是疲乏,他也是习惯了,说着就抬起手抚着胃,半阖上眼皮:“既然禁足,就什么都不管,休息,想睡多久睡多久,你我罪臣之身,何时洗脱了罪名,再替他操心社稷之事也不晚,一日有冤,就一日装聋作哑,不闻朝政。”
唐煦遥拨开美人摸着胃的凉手,换上自己的,替他按揉着痛处:“好,依着夫人。”
“咱们闲着了,云习渊他们得忙些。”
美人偎在唐煦遥臂弯里,唐煦遥给美人揉着肚子的手时轻时重,弄得他腹内钝痛不断,他不自觉蹙起秀眉,虽不适,可嘴上也不说,还谈着案情:“找个晴朗的日子,让云习渊带两个会轻功的,去那个村子里看看,我们总不能对那些事一无所知。”
“成,”唐煦遥见粥晾得差不多了,他很会在这些细枝末节上注意,知道这粥在冬日晾多久才温,晾多久又稍稍烫口,热一些的,给江翎瑜吃下去暖胃最好,于是俯身端起粥碗,擓起一小勺粟米粥,喂到美人唇边,“待夫人吃些,躺下歇息了,我就去吩咐他。”
美人启唇抿下这口热粥:“有劳夫君了,我一病,你就要累着。”
“不累不累,”唐煦遥傻笑着,眼睛弯弯的,又喂着美人吃下一勺粟米粥,“我这样伺候着夫人,伴夫人左右,已是此生最大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