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86)
唐煦遥对江翎瑜的爱意与日俱增,从最开始喜欢他的美貌,病恹恹的虚弱模样,到如今与他无话不谈,百依百顺,他好他坏,唐煦遥都爱极了。
江翎瑜身披沉重的厚大氅,出了门就找地方坐下,实在是累得慌。
江翎瑜皱眉:“煦遥,我不想穿这件。”
唐煦遥摸摸江翎瑜的脑袋:“怎么?”
“累,”江翎瑜搂着他健硕的腰,软声撒娇,“大氅好沉。”
“不穿冻着。”
唐煦遥板起脸吓唬美人,但揉着他的背,动作特别温柔:“回去身子不适怎么办?”
江翎瑜轻哼一声,不情不愿地撒开唐煦遥,一脸不悦,唐煦遥怕他气着,忙坐在他身侧哄了又哄,说是练会子剑,日上三竿,宝剑还没出鞘。
江翎瑜没见过谁舞剑,新鲜得很,推着唐煦遥去练会,不要他哄着了。
唐煦遥脱了大氅,仅穿长袍,佩剑出鞘,迎着日光舞动,劈得四下猎猎作响,他是将军,照说用剑讲究效益,怎么省劲,怎么快,那就就怎么刺出去。剑还宽些,很沉,不像文臣的精致,适合舞剑花,但他为了取悦江翎瑜,还是连着舞了三个,动作不算笨拙,可这剑不太适合做这个,看着很有些生硬。
江翎瑜自幼不碰刀锋,身子也经不住,但不碍着他爱看唐煦遥舞这些冷兵器,欣赏英姿飒爽的俊秀将军,莫名其妙接了三个剑花,江翎瑜看愣了,疑惑开口:“为何要这样,文不文武不武的,让人生疑得很。”
“你竟懂这些?”
唐煦遥收剑入鞘,搁在一边,坐在美人身侧,将他虚软的身子揽在怀里,颇有些赞赏:“你可真是学识渊博,我本想舞些剑花取悦你,不想一眼让你看出了门道,惭愧。”
江翎瑜真的喜欢唐煦遥这敢做敢当的性子,凑上去亲他一口,权当了嘉奖:“你怎么样我都喜欢,更不要说只是个剑花。”
敢做敢当,知错能改,不去说些旁的掩饰,唐煦遥光是这点,就胜大琰官民万千,何其难得。
“今日你身子可好多了?”
唐煦遥柔声问:“走几步路喘得慌吗?”
“没有,”江翎瑜歪着头枕在唐煦遥肩上,“就是这大氅太重了,我穿不动。”
“你这小孩。”
唐煦遥搂着美人,失声轻笑:“竟连大氅都穿不动,真是娇贵的美人。”
“你也知道我是小孩。”
江翎瑜娇软得闹着:“那还给我穿这样的衣裳,你要累着我了。”
“好好,回去换一件。”
唐煦遥横抱着美人起身,往卧房走着,边问他:“今日你既好些,要不要去召知府来问话?要是没什么精力,就算了,择日再召。”
“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了。”
美人被稳稳搁在床上,坐起来,看着去找大氅的唐煦遥:“这些天我可光睡觉了,什么都记不得,不光是知府的事,那小白脸说,是提刑按查使司的一个姓王的官员指使他假借我的名号,召完了知府,再去提刑按查使司看看?”
“折腾得你,”唐煦遥叠弄乱的衣裳,“改日再去,他们又跑不了。”
江翎瑜睁大桃花明眸,追问唐煦遥:“为何,这事还不着急,不是你气得眼珠发红的时候了?”
“是生气,你这身子不比寻常人,办案做事可得分几次,一点累也受不得。”
唐煦遥拿着衣物走到床边,边给江翎瑜换,边柔声说:“那日我在你卧房里,说话大声了些,惊得你心脏疼,我就暗自发誓要护好了你,这些事是需要你的身份,要是我能做,自是让你赋闲下来,在府上安心养病。”
说话间,江翎瑜换好了衣裳,这件是紫狐毛大氅,不算厚,这些深色的衣物,将他的肌肤衬得更白嫩,一颦一笑,都烙在唐煦遥心尖上。
江翎瑜是钦差大臣,叫知府问话,自然是让他来,唐礼出去送信,没一会就把人带来了。
刘知府近些天不敢旷工上风月场消遣了,上回让廖无春一抓,真是怕了。
到了正堂,江翎瑜居左为尊,唐煦遥居右,刘知府见没有给自己准备座位,只得先问好:“尚书大人,将军大人。”
“江玉,”江翎瑜下巴微抬,“赐座。”
座位可不是什么好木料,不过是个寻常的凳子,跟他们坐着的太师椅比,一切都差得远。
江玉虽看不起刘知府,但也不敢私自给他穿小鞋,送这样的凳子,这也是得了江翎瑜的吩咐,在明面上把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当成软柿子捏。
在唐煦遥看来,这是个下马威,江翎瑜不这么想,以后刘知府的苦日子,都还在后头。
这刚哪到哪。
“刘知府,”江翎瑜腰后垫着唐煦遥提前搁上的软枕,手里还捂着暖炉,仍轻咳两声,“本部院身子有恙多年,休养了几日,可算怠慢知府了?”
“那怎么叫怠慢,江大人要以身子为重。”
刘知府跟江翎瑜不熟,不敢随便说话,在心里斟酌了又斟酌,回话都有些慢:“我等小民小吏,自是还得凭着您的照拂,更要恭敬得招待您,还怕有不周之处。”
照拂?
江翎瑜跟唐煦遥登时怔了,反应过来对视两眼,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是我们想的那个照拂吗?
有意思,江翎瑜跟唐煦遥也不是完全不照拂官员,那是朝廷权斗,但凡是官,不都有些道貌岸然?能理解,但,你跟他们熟吗就照拂你。
由此,江翎瑜推测,这刘知府跟京官有勾结,还不少,这明显就是要开价换庇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