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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90)

作者: 臣眉僖 阅读记录

两个人正想着办法,唐礼忽然来敲门了:“主子,有些急事。”

唐煦遥“嗯”了声:“进来吧。”

唐礼手上攥着一只白鸽子,将鸽子腿上绑着的纸卷递给唐煦遥:“主子,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您看看,要是上头写些栽赃嫁祸的文书,那就连这信鸽一同扔进暖阁里烧了,万万不能留下证据。”

唐煦遥打开信纸,跟江翎瑜一起看,上头的字迹规整漂亮:小心埋伏,江玉回程时有人跟随。

江翎瑜颇有些诧异:“这信鸽是四时观的?”

唐煦遥本想说,叫出江玉的名讳,想必就是那里送来的,话未出口,又猛地意识到保定府这些人也是认识跟在江翎瑜身边的仆役,于是将信纸送到鼻尖前,仔细地嗅了嗅,闻到一股非常熟悉的,且特殊的香味,才放了心:“是四时观的。”

江翎瑜不解:“你刚才在闻什么?”

“我怕信纸是保定府这些官员伪造的。”

唐煦遥随手将轻薄的纸张握成一团,递给唐礼,顺势跟江翎瑜解释:“道观香火不绝,他们用的纸上是有味道的,是一股说不上来的香,反正不是檀木味。一闻到这个,我就确认了,上次去四时观请高功为你治伤,他们敬奉的香火就是这个气味。”

唐礼将纸团扔进火炉里烧了,又说出去将信鸽放飞,屋里只剩唐煦遥跟江翎瑜,继续商议如何送信的事,一直到夜深,也没有万全之策,代价大小放在一边,东西能不能送出去还得两说。

同时刻的京师,周府上,周竹深收了刘知府的密信,写了一封回去。

大意是,周竹深觉得这是个弄死江翎瑜的好机会,让刘知府设计把唐煦遥骗出去,绑了江翎瑜来,待杀了人,再佯装悲愤来应付唐煦遥,妥善处理后事就是。

至于唐煦遥,周竹深让刘知府收敛些,再如何也不能杀皇亲国戚,到时江翎瑜一死,周竹深成墙头草,立刻替死人鸣不平,诬陷唐煦遥照管不周,哪怕皇帝念他带兵打仗劳苦功高,不杀他,也要褫夺兵权了。

信送回去,自然是顺畅的,没人围追堵截,周竹深唯一不大高兴的事是,何蓉没有被请来。

管家说何蓉病了,在府上躺着养身子,起不来床。

何蓉没病,一听周管家来请,忙用夫人的脂粉将唇涂白了些,好应付差事。

第二日他就告病,算准了廖无春守午门,管家说是递上跟皇帝禀报身子有恙的信,实际写的是让他来一趟何府,自己不便出门。

廖无春今日忙得很,接了纸条一直没时间出去,待换了岗,与商星桥交接成了,才趁夜色溜出来,到了何府。

“怎么了?”

廖无春将黑面罩卸下,问何蓉:“你我只是萍水之交,有何事须得到你府上商量?”

廖无春多精明的人,他怎么不知道何蓉是为什么事,要是不信,他也不会赴约,此刻是明知故问,要是何蓉支支吾吾,不敢实话,他扭头就走,何故与没胆量的人一同共事。

所以这一回,其实是何蓉走近阉党千载难逢的机会。

何蓉将廖无春请进正堂,点上灯火,先拿了茶盏,后坐在他身侧问:“廖提督,我知道此行有些冒昧,但事出紧急,说事之前,我想问一下提督,江大人去哪了?我去送信给他,他不在,斜对过的将军府也没人。”

“前些天皇帝派我送诏书,你不知道?”

廖无春睁大了眼睛:“刑部的江大人到保定府巡抚去了,镇国大将军自然也跟着去。”

“我跟江大人之间的事,说来话长,但也没那么多时间细说了。”

何蓉言简意赅:“廖提督,周竹深与保定府来往密切,我多次见您与江大人走得近,是不是要派些人手过去?以防江尚书如上次在文华殿一般,遭了不测。”

廖无春齿间“嘶”一声,眼神立刻就不对了:“你说,周竹深跟保定府有来往?”

“是,这件事我没有用寻常手段得知,多有些见不得人。”

何蓉有些羞愧,片刻之间,他又认真起来:“但这消息是真的,他隔三岔五就去一趟保定府,最近是一次江大人走前,他才刚回来。”

“知道了,你也要多加留意,自保为主。”

廖无春起身:“我会派两个人在你府上四周走动,是暗卫,能护你周全,你也不会撞见他们的。”

何蓉千恩万谢:“多谢廖提督,多谢。”

“吉祥,”廖无春还在何府正堂内,招呼身边身穿黑衣的瘦高宦官,“待我回紫禁城,你趁夜色到私刑房去,挑十个精干,差他们去京官驿所,就是保定府内的京府。”

吉祥点头:“是。”

事情商量完了,廖无春正要走,大门突然“梆梆”几声响,敲门的人十分用力,在正堂都能听见,管家看了何蓉一眼,匆忙去应门。

“事情不好。”

何蓉大骇,面色急转直下,推着廖无春:“提督,我府上有一条暗道,你快走!”

第50章

事起突然, 廖无春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这么晚了,定是周竹深到我府上来。”

何蓉不忘熄灭烛火,拉着廖无春从正堂的后门出去, 吩咐早就在花园等候的仆役:“快, 带着廖提督出去, 走暗道!”

仆役样貌憨厚,立刻答应:“是, 老爷放心。”

“等一下,”廖无春急忙问,“那你装病的事岂不要败露?”

“没时间想那么多了。”

何蓉早领教过周竹深手段的狠毒, 自知事情败露,命肯定保不住了,索性说:“廖提督快走,万不要让周竹深盯上,保全提督就是保全江大人, 我这条命能不能留住,也没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