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和哭包世子爷(95)
这番说辞和梦里发生的事一模一样,时间地点都严丝合缝,唐煦遥跟江翎瑜怔了,睁大了眼睛,久久盯着对方看,眼珠轻微挪动着,一句话也说不出。
十五年前的两支穿云箭,横跨南北而来,穿越凛冬暴雪,秋日温和,夏日酷暑,春花遍野,分别正中两个人的眉心,或是这箭直刺进心口,都不会疼的,会将二人带回已经过去的岁月,化作想念,最后彻底释怀。
原来是他,真的是他。
唐煦遥和江翎瑜互相的挂念是没有人能够理解的,当时只道是寻常,甚至拒绝记下对方的名字,只喊小字,以为一辈子都会时常见面。
“后来呢,”唐煦遥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跟江翎瑜分开,“你快说。”
“后来主子陪了江大人好几天,大疫愈演愈烈,老爷眼见几个仆役病死,生怕殃及亲人家眷,强行带着主子去了南直隶。”
唐礼接着说:“主子气性大,被带到南直隶之后大病一场,高热不醒,梦里都在唤江大人的小字,好不容易病愈,我们才发现,主子把从前的事都忘了,一提就头疼。”
“那之后我好了,”唐煦遥有点生气,“我父亲为何不告诉我?”
“老爷将主子带走是无奈之举,郡王府人丁太多,他不得已才这样。”
唐礼如实告诉他:“老爷他愧于主子,能瞒一天是一天,因为当面也没法解释。”
江翎瑜握住唐煦遥伸过来的手,直着眼,唇间轻喃:“那为何我的父亲不告诉我。”
“江大人,这事我略知一些,是后来我们郡王归京,与太傅大人见面,我送茶水时听见的。”
唐礼嘴快,说到这忽然后悔了,他猛地想起江翎瑜与太傅关系变差了,这是还是主子提的来着,现在如实告知江翎瑜可不是挑唆么,于是迟疑:“他,他说.........”
“你讲就是,”江翎瑜一看唐礼的反应,就知道江怀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让唐礼宽心,“我不怪你。”
唐礼见事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太傅大人不让江大人和主子见面,仰仗时间长久,江大人也不知道主子的姓名,就佯装两家从不相识,因为他曾在卧房听见您二人商议,能于大疫之中苟活,长大了要厮守,日日相见。太傅说断袖是大不韪,自己家貌绝京城的才子是断袖,要抬不起头。”
“脏心烂肺的老东西,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想见面就是断袖了?”
江翎瑜已经猜到江怀是这样一口调,还是觉得蒙受耻辱,心里窜起一股火来:“原来他从十几年前就爱面子胜于爱我的命。”
“好了好了。”
唐煦遥俯身,隔着被子抱住江翎瑜,侧头瞥了眼唐礼,让他先出去,一门心思哄起美人来:“霖儿不要生气,身子受不住的,乖,我再陪着你躺一会。”
江翎瑜原本就胃疼,唐煦遥揉了半天才缓和多了,这会生气,一下子又疼起来,捂着胃侧躺在床上。
床褥暖热,美人腹中却冷硬,唐煦遥见他皱眉,忙躺下将他送进怀里抱紧了:“肚子疼吗?”
江翎瑜额头抵在唐煦遥颈下,轻轻“嗯”了声。
唐煦遥唇瓣点着江翎瑜雪白的耳骨,柔声说:“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不要。”江翎瑜很想让唐煦遥再抱自己一会,阖上眼,静默着待了许久,细瘦的手摸索着搭在他腰侧,缓缓地抚摸。
“怪不得我只见你几面时,就这样喜欢。”
唐煦遥不自觉将美人抱得更紧了,健硕的手臂捆得他快要喘不上气,声声软语:“我几度在沙场濒死,也进不去鬼门关,原来是留我一条命来找你。”
唐煦遥边说,边苛责自己,为何把江翎瑜忘得一干二净,岂不是只剩他自己在想念。
唐煦遥忽然变了语气,近乎哀求江翎瑜:“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
“不分开,”江翎瑜倒不像唐煦遥似的悲更多些,他笑声温软,“想不到你我竟是青梅竹马,倔驴就是倔驴,小时候为着几个毛绒球跟我吵架,现在为了一个正二品的破官,真有你的。”
唐煦遥被江翎瑜训得脸红,样子有点委屈,唇瓣嗫嚅:“那时候我岁数小,不懂事,要是我一早知道能娶你回家做夫人,我憋不住尿的年纪,也得憋住脾气,要百依百顺地讨你欢心。”
江翎瑜仔细地躲开他胸骨上有伤的那些地方,握拳轻轻打了打,气笑了:“小脏孩,竟对我讲粗话。”
“不讲了,我的错,小美人自是听不得这样的话。”唐煦遥指腹捏起美人的脸颊,从眼尾吻到唇瓣,灼热的手探入寝衣内,握住他细软的腰侧抚了抚,转而解起他的衣扣。
“怎么,”江翎瑜边吻边说,“要我吗?”
“还没成婚,我怎么敢这么随随便便的。”
唐煦遥松开江翎瑜的唇,低头,鼻尖蹭蹭他颈间滚动的白皙喉结,点吻到锁骨,虚声说:“我是想亲亲你的身子。”
第53章
江翎瑜平躺着, 阖上眼:“好。”
唐煦遥从美人的喉结吻到心窝,缓缓往下,轻轻嘬吻他脐周细嫩的皮肉。
江翎瑜身子敏感, 怕痒, 为不扰唐煦遥的兴致, 忍着不笑出声,痒得身子直颤, 唐煦遥以为他不好受了,忙起身看看,拢着指尖给他揉揉腹中抽动的地方:“疼了?”
“没事, ”江翎瑜不想让唐煦遥揉了,从前的事开解清了,那种失而复得的兴高采烈都冲淡了腹痛,还有些急切,“你过来些, 我想抱。”
唐煦遥尽量不掀起被子,缓缓挪上来,伏在美人身上, 低头亲一亲他软嫩的脸颊, 怎么也稀罕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