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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表哥(35)

程瑾知:“二婶有什么事吩咐一声就行,说什么拜托。”

于氏道:“是那王家的事,我打听一番,知道他们去年说过城东方家,都要过礼了,方家却突然将这事推了,说是姑娘还小,还想在家留几年,暂时就不说亲了。

“肯定是扯的谎,我就猜是有什么缘故,却打听不到,我听说当时说媒的正是姚家一个远房,两家现在还走得近,姚家又是做生意的,消息灵,要不然瑾知替

我去问问那姚姑娘,可知道其中缘由?”

程瑾知自然还记得之前二婶对姚望男的不屑,以及对自己的数落,脸上诚恳道:“若是我能帮忙的事倒还好,但这事偏偏是要姚姑娘帮忙,他们做生意的向来是与人为善,绝不轻易得罪人的,这事本与她无关,若让王家知道因为她嚼舌根子,拆散了儿子的姻缘,只怕要怪她。她是生意人,多半会推拒说不知的。”

于氏连忙道:“她对别人自然不会说,要是你去问,她肯定会说的。”

程瑾知面露难色:“我嫁了侯府,她是商家,就算是小时候的朋友,到现在也会有些隔阂的。”

于氏心想这大媳妇平时看着温善,真要得罪了,也是会记在心里的,便上前好言相求道:“上次怪我眼界低,心胸窄,竟在一旁说长道短,好好的姐妹,哪能因贫富贵贱就散了?那成了什么人?

“你看,老天都给我现世报,现在还要求到人家姚姑娘面前去,只是我也没办法,毕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哪里敢马虎?

“你是琴姐儿的嫂嫂,也算她半个姐姐,算二婶求你,看在这份关系的份上,替她把把关,别嫁错了人,毁了终身。”

对于氏来说,这姿态已是放得非常低了,既认错道歉,又真心求她。

程瑾知便道:“二婶既如此说,我只能试一试,只是……二婶之前本已点头,若突然有变数,又让人知道是姚姑娘说了什么……”

“没点头,我哪能那么快点头!你放心,若真有什么,我绝对守口如瓶!她在京城,你们本是手帕交,你邀她来家中小坐也是常有的事,正是端午,我来出钱,你去备些菜,邀她来家中坐坐,聊聊天不好么?”二婶提议道。

程瑾知无意故意为难,也愿意约见姚望男,便点了头:“那我回头给她下个帖子,邀她来家里玩。”

第21章 用心

于氏连连说“好”,再三道谢,这才离去。

她走后,秦夫人对程瑾知道:“你刚才做得好,就该让她记着。”

“不过二婶原本也傲气,现在却能如此拉下脸来求人,倒让我意外。”程瑾知说。

“谁不为子女,只是她未免太纵着琴姐儿了,好几年就四处说亲,琴姐儿却是处处不愿意,她也就依着。”

程瑾知明白姑母的性格,不与她辩论,只说:“到时看看望男怎么说,她性情直爽,若真知道什么,定会如实相告。”

秦夫人点点头。

看着秦夫人露出些许疲态,程瑾知扶她躺下来,让她休息,自己回了绿影园。

坐在窗边,除了几分隐约的落寞,更多的倒是沉静。

她将手札拿出来给明月君写信。

写了许多,京城的端午,京城的果子,洛阳寄来的关心……最后又突然道:

我尝问,稚童何以为稚,成人何以为成?

是通晓世情谓之成人?或是成家立业谓成人?

抑或所谓成人者,实非洞明世事,乃是认清世道,终至屈服、妥协,而渐舍本心?

而今,我既已择坦途,自当笃行不倦,不再惶惑多虑。

她另翻了一页,在上面写下十六个大字:行有不得,反求诸己;嗔痴爱怨,皆为妄念。

……

裕春院内,于氏宽慰着秦琴:“你暂且别多想,我已经好话说尽,托付过你嫂嫂了,她应下了,就趁着端午找那姚姑娘打听一番,肯定能问出实情来,到时候要是真有什么,娘也就把这婚事给推了。”

秦琴有些不确信地问:“她同意了?”

“自然是同意了,这有什么不同意的,动动嘴的事。”于氏说。

秦琴却想起上次自己背后说人被听到,以及自己和她实在没什么交情。

她原本担心那位嫂嫂回去和大哥吵,哪知道她倒没和大哥吵,却为账本的事和大伯母吵了一架,如今说是已经讲和了……总之,从头至尾,没听见什么有关她的事。

她不明白,是这位堂嫂早就知道,所以并不意外?还是她觉得没什么,再或是……她隐忍未发?

她也没敢和母亲说,说了肯定要挨骂的,但如果她是这堂嫂,乍然听到这事肯定要闹一回,而且还要挑明听某某人说的,拉那个出来对质。

她叹了一口气,心虚又烦恼,却不知怎么办,只能装死,全由母亲出面去解决这些事。

……

晚上秦谏回得也早。程瑾知正与夕露坐在屋中做针钱,她正拿着绣圈绣花,上面绷着张墨绿色提花缎,用浅黄带金的丝线正绣着竹纹,绣好的部分针脚绵密,竹叶自有一种刚劲,整个绣花既内敛贵气,又有几分雅致,十分好看。

程瑾知见他进来,已经放下了绣圈,起身问他要不要喝汤,他看看她神色,似乎完全没了昨夜的失落悲痛,心里猜测她是不是好一点了,随后问:“在绣什么?”

程瑾知回答:“想给你做个端午香囊,到时候在里面放上香料药材。”说完解释:“你这院子里种了这么多竹子,我猜你喜欢,就绣的竹子。”

秦谏之前猜到一点,也许是给他做的,此时确信,不免心里欢喜,温声问:“不是给母亲做么?怎么也给我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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