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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表哥(40)

在她看来,哪怕强污一个丫鬟倒也罢了,就当他是一时糊涂,这是多大的胆子,竟敢对父亲的姬妾动心思。

可见这王家整个门风都坏得透顶,这在秦家要有这样的事,老侯爷得当场气得吐血,说不定直接将人乱棍打死,哪还能当没事一样四处说亲?

秦夫人问于氏:“你怎么说,这婚事还要么?”

于氏叹声:“要什么要,就算我要,琴姐儿也不会要啊!”

秦夫人回道:“确实太不像话,不要就不要吧,也不是找不到好人家。”

“就是,这还是王家最好的子侄,其他人还不知坏到什么地步呢,果然这宦官家里的还是没个礼数规矩,真不行。”于氏说着转头看向程瑾知:“今日就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哪能知道还有这种事!”

“是姚姑娘直率,我一问她就告诉我了。”程瑾知说。

“姚姑娘是不错,像戏文里的侠女。”于氏也跟着夸,随后道:“等二老爷回来我去问问他,他要是同意,这婚事我就推了。”

秦夫人给建议道:“宜早不宜迟,若真要退就早点退,免得拖得太久,消息传出去别人都知道了。再说也会让王家那边作指望,以为成了,最后又不成,心里不高兴。”

于氏自认自己处事也不比秦夫人差,这些都考虑得到,有些不屑道:“大嫂放心吧,给她爹知会一声,明日我就去和媒人说我家姑娘想找个读书人,他们也没话说了。”

秦夫人便没说这事了,又道:“我想了想,还是把后日的家宴改为上午,老爷子年纪大了,肠胃不好,怕晚上吃了荤食、喝了酒,不好消化,我回头让人去传话,你们也回去说一声。”

于氏笑了笑,轻飘飘应了一声。

反正现在主事的是秦夫人,她也没说话的份。

但她确实佩服秦夫人,在别人面前她是雷厉风行,谁也拗不过她,但在长辈面前,不管是现在的老侯爷,还是以前的婆婆,她都能做得既体贴,又细致。

就为了照顾老侯爷,竟然能将家宴提前到上午,回头谁不说她孝顺呢?

程瑾知回去将王家之事告诉秦谏,又和他说了晚宴改为午宴的事。

秦谏道:“好在二婶宠爱琴妹,若是母亲,说不准要强按头成亲。”

程瑾知不乐意了,回道:“母亲也是反对的。”

秦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那是她姑母,她到底是维护,而且……

他突然想起,自己和她成婚,也是被强按头的,但她应该不知道?

对,若是知道,她嫁过来自然不是这样的态度。犹豫一会儿,他决心不必提起,免得徒增事端,便上前道:“那是我误会母亲了,她将家宴提前也细心周到,上次大夫便说祖父晚上不可吃太多。”

程瑾知脸上没有异样,点头“嗯”了一声。

秦谏拉起她的手,“日日都有事,要不然倒想带你出去走走,本想明日和你出去的,殿下却有宴请。”

程瑾知不太想说话了,起身去拿账本将心思掩饰,一边回道:“我还好,在家里待得住,表哥真不必太在意我。”

秦谏看着她书桌旁的身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细一想,她本就是如此贤惠懂事的,又没有哪里不对。

……

翌日秦谏去东宫赴宴。

只是小宴,不过是太子身边最亲近的三人,他与沈夷清,还有一位是徐皇后的侄子徐子期,管着东宫的宿卫。

宴席中聊着聊着,就要聊起皇上对九皇子的宠爱。

自然,如今王善兄妹以及九皇子的盛宠是悬在东宫头上的一把利剑,东宫既不想坐以待毙,便肯定要想些应对之策。

几人聊起该如何赢得圣心,让皇上明白太子强过九皇子。

沈夷清突然道:“皇上宠幸九皇子,大半原因是宠幸贵妃,既然如此,不如咱们也去民间收罗能歌善舞的美人,献给皇上,分了贵妃的宠爱,再生个皇子,就得了!”

徐子期道:“有道理,正好我有个族兄要去江南,听说那里美人多,我让他去找。”

太子皱眉道:“胡说,我为储君,本该以社稷为己任,替父皇分忧,怎能做这等谄媚之事?那我与王善这些阿谀奉承的太监又有什么区别?”

沈夷清嘀咕:“非常之时,用非常办法嘛……”

秦谏道:“后宫里美人还不多么,贵妃能盛宠这么多年,哪是那么容易被分宠的?再说你以为揣摩圣上喜好、讨圣上欢欣那么好学?这本不是我们与殿下擅长的事,搞这些无异于以我之短处,攻敌之长处,必败无疑。”

沈夷清看他:“那你说怎么办?”

秦谏又不说话了。

正当沈夷清想说“死马当活马医”时,秦谏道:“昔日刘邦有心废刘盈,吕后请来商山四皓,而让刘邦断了心思,此策之核心就是刘邦知道太子得民意,羽翼已丰,才不得不打消念头。我想,东宫是不是可以放弃笼络圣心 ,改而笼络朝臣、笼络民心?”

沈夷清马上道:“但问题是,怎么笼络朝臣?被王善知道东宫私下拉拢朝臣,一个弹劾过来便是大罪;之前西南大旱,殿下自请赈灾,皇上也未应允。”

徐子期说不上话,他对这些没头绪,看看沈夷清,又看看秦谏。

太子也看着秦谏。

秦谏说:“你们可有注意,我等都是哪里人?东宫属官大部分是哪里人?”

“我太原的。”沈夷清说。

“山东,穆言也是山东。”徐子期道。

太子反应过来:“东宫属官中担任要职的大部分是北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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