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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金盏(105)+番外

阿薇道:“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我母亲向着谁,我便也向着谁。”

“余姑娘与令堂关系很好。”这般说着,沈临毓的视线落在了阿薇的手上。

先前的伤口都愈合了,瞧着也没有留什么疤。

那盒祛疤膏看来有效果。

“我与母亲也能算得上相依为命了。”阿薇答道。

进了前厅,茶水刚上,沈临毓品了一口,道:“初二那日在寺里遇着余姑娘,是烧给故人的?”

“烧给蜀地那里一长辈,母亲对余家人深恶痛绝,但其中也有对我不错的,我不想在家里烧惹母亲厌烦,便去了寺里,”阿薇不意外他会问,至此为止她亦没有推辞隐瞒,但也明白,只是这些可不值得沈临毓上门,“王爷想问的,不止这些吧?”

“看来余姑娘是急性子,”沈临毓放下茶盏,眼中还有笑意,但语气已是沉了三分,“我想听余姑娘说说大慈寺。”

阿薇静静看着他。

见此,沈临毓先问:“余姑娘去过大慈寺?发现冯大人亡妻金氏的忌日对不上的,是不是余姑娘?”

阿薇点了点头:“是我。”

沈临毓又问:“前回问起时,余姑娘为何不提?”

“王爷指的前回,是怀疑我杀人的前回?”阿薇笑了起来,嘴角扬着,眼中却无丝毫笑意,反倒透了几分清冷,“没有哪个疑犯会给自己惹麻烦。”

就像这一刻,沈临毓既然问了,她就不会否认。

寺中和尚见过她与闻嬷嬷,扯谎无用。

沈临毓仿佛并不介意阿薇的态度,若有所思般点了点头:“余姑娘说得在理。”

这让阿薇不由瞥了他两眼。

“那今日,余姑娘不是疑犯,我也只是打听些冯大人的事,”沈临毓的语气又松快起来,“在我看来,余姑娘很了解冯大人。

余姑娘与冯侍郎夫人有些交情,你骂她一顿也算交情。

与冯侍郎也有缘分,他弄错了先夫人的忌日,正是你发现的。

你做的那款果茶,礼部衙门里人人喝得都好,就只他喝得吐了,我始终很好奇。”

“所以,”阿薇的声音有些轻,而后清晰了几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沈临毓,问,“王爷查冯侍郎的死,是围绕着我查的吗?”

“我记得前回余姑娘说过,你只会杀鸡,不会杀人,冯大人的死,方向有很多,余姑娘这头,”沈临毓顿了顿,斟酌了下,“嫌疑最小的大抵就是你了。”

阿薇顺着他的话道:“这么说来,想要冯大人命的人还真不少?”

沈临毓微微倾了身子,声音也低了些:“谁知道呢,即便没有死在大慈寺,冯大人之后的麻烦恐怕也不少。”

说完这句,他的身子当即坐直,似笑非笑道:“他这一死,有人哭有人笑。”

阿薇垂眸。

如此听来,冯正彬应该恰恰是某件事情上的关卡,原指着靠他顺藤摸瓜,她横插一手,线便断了。

对此,她也不会心生内疚。

报仇、寻事,先到先得,谁还会将就谦让?

且她的仇,也没有报完。

“我想,该哭的是徐夫人,”阿薇道,“我见徐夫人对冯大人颇为依赖,冯大人一死,家中生活怕是难以为继。”

沈临毓等她说下去。

“徐夫人出手很是节俭,冯大人的俸银即便不宽裕,他以前也是太师府的姑爷,金家嫁女不至于吝啬,”阿薇缓声道,“王爷与其绕着我查,不如查查冯大人把先夫人的陪嫁都弄去哪里了吧。”

沈临毓闻言,笑了起来,手指划过茶盏沿口:“听余姑娘的口气,对陪嫁的去向似是有猜想?”

阿薇迎着他的笑,漆黑的眸子漾出笑意,比先前要真诚许多、也要明艳许多。

“冯大人后来拜的老师、岑太保,”这回是阿薇倾了身子,眼底皆是怂恿与鼓动,“恨屋及乌,我母亲恨谁,我自然是连她、和她的靠山一块恨。”

第65章 不知能不能再向王爷讨一些?(两更合一求月票)

晚霞将散。

院子里已经陆陆续续点了灯笼。

前厅里还来不及点灯,渐渐沉下来的光线中,阿薇眼中的情绪却锋芒毕现。

她一点都没有隐藏对岑家的恶意。

沈临毓直视着她的眼睛,沉思片刻,道:“余姑娘倒是提供了一个不错的思路。”

阿薇品了品他话里的意思,坐直身子又站起身。

厅中摆放了三个灯台,她慢条斯理地一一点上,视线也渐渐明亮起来。

她不信郡王爷没有想到查冯正彬的银钱往来。

案子发生后,明明有无数线索去查,偏把与她相关的事儿查了一圈。

是她格外吸引王爷的注意?

并不是的。

就像王爷刚刚说的,在一众线索中,她这条线反而是嫌疑最小的。

如此来看,镇抚司查案,应当是把能查的每一条线都查了,并未放过任何一环,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镇抚司查过的嫌疑人怕是有厚厚一叠。

而银钱关系、人际往来,是查凶案时必不会错过的部分。

王爷作为指挥使,早该把冯正彬那些事情翻了个底朝天了。

几个念头在心中转过,阿薇定了定神,拨了拨灯芯调整光亮,道:“所以,能查的线索陷入瓶颈,只好再从我这儿问出些状况来?”

沈临毓闻言也不生气:“查案嘛,一帆风顺是运气,进死胡同才是常事。有时候线索太多并不一定是好事,一条条排查起来,耗时耗力。”

阿薇静静等他说下去。

沈临毓低叹了声,无奈不多,语调反倒轻松:“余姑娘很了解冯大人的案子,应当也能想到,镇抚司会遇到些什么样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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