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醉金盏(25)+番外

陆骏起得迟了,桑氏不在院子里。

他自顾自梳洗得当,便打算出门去。

人才走到二门上,就遇见了陆念与阿薇。

阿薇上前唤了声“舅舅”,又问:“昨夜那碗鸡血汤您用着还满意吗?”

陆骏奇道:“你怎知我昨夜用的什么?”

“那是我做了让人送过去的,昨夜杀了只鸡,晓得您爱吃新鲜鸡血,说来鸡血是表弟接的。”阿薇答道。

陆骏眉梢扬起,立刻来了兴致。

别管与外甥女亲不亲近,自家晚辈做的吃食与厨房上的肯定不一样,何况其中还有儿子参与。

“你们两个,”陆骏抬手、虚空点了点阿薇,“真是给了舅舅一个惊喜!昨儿那汤竟是外甥女与阿致做的,难怪舅舅用得那般畅快,唉!等舅舅出门见几位友人,也说着让他们羡慕羡慕。”

边上,陆念朝天翻了个白眼,嘴皮子一动,没有声音,口型明显。

就是那“傻子”二字。

傻成这样,难怪被岑氏哄得团团转!

“舅娘在前头花厅,舅舅与我们一道过去?”阿薇道。

陆骏还叫那鸡汤暖着心,没有拒绝。

二门上记着刘管事半夜来的交代,道:“侯爷让世子去书房一趟。”

陆念心里透亮。

斗鸡这事就得闹大些。

昨儿杀鸡热闹归热闹,还是吃了天黑的亏!

现在怎么也不可能让父亲与阿骏闭门说事。

她与门房的道:“就说是我说的,请父亲也到花厅,难得今儿都有空,坐下来一道说说话、吃个早午饭。”

都晓得姑夫人说一不二,见世子并未反对,门房上当即应下来。

花厅里。

桑氏正审阿当。

陆致也在,被她罚站在角落里,没法与亲随串供。

阿当被关了一晚上,晓得状况不好,不敢再欺瞒,老老实实交代着。

“去年末、书院放年假前开始的,年节里热闹,公子常往将军坊去。”

“都是与同窗一道,小的不怎么跟着,不清楚公子是输是赢。”

“小的有罪,没有劝说公子,还替公子瞒着府里,每次晚归说谎是与同窗交际。”

正应着话,外头脚步声传来。

透过窗户,陆致一眼看到了陆骏,正欲呼唤求情,就看到落后了两步的陆念与阿薇,他倏地缩了缩脖子。

陆骏显然没有料到花厅里是这么一个状况,看了眼陆致,又瞥了眼阿当,他在桑氏边上坐下:“阿致做了什么事,让夫人这般生气?”

“他……”桑氏张口要提,抬眼瞧见刘管事小跑着过来,便先收了话。

刘管事额头冒汗。

这种一看就不妙的局面,他根本不想掺和,偏是避不开。

硬着头皮,刘管事将帖子递到阿薇面前:“表姑娘,有人拿着您的名帖来收账。”

阿薇接过来看,正是她交给将军坊管事的那张。

她走到桑氏身边,道:“舅娘,那只鸡是我强买回来的,挂账了二百五十两,人家上门来取了。”

陆骏正吃茶,闻言险些喷出来:“什么鸡值二百五十两?”

“就是舅舅您昨晚上用的那只鸡。”阿薇面不改色。

陆骏愕然。

没错,他喝的是鸡汤,不是凤凰汤。

“外甥女你当了冤大头?”他问。

“那是你儿子在将军坊里当宝贝赌钱的斗鸡!”陆念嗤得笑了声,凤眼凌冽,“不好好琢磨明白,斗鸡能值两千五百两,两万五千两!你多大家底都不够输的!”

陆骏脑袋嗡嗡作响。

难怪夫人气黑了脸,难怪大晚上杀鸡做汤!

陆骏冲陆致喊道:“你过来,过来跪下!”

阿薇颇为贴心,问刘管事道:“鸡毛掸子做得了吗?毛少些不要紧,能抽人就行了。”

第22章 一脉相承的蠢

陆致正别别扭扭不情不愿地从墙角挪出来,还未跪下就听到“鸡毛掸子”四个字,难以置信地看向阿薇。

“你又杀鸡又拔毛,还没有尽兴?”他瞪着眼睛问,“还嫌我不够倒霉,非得我再挨顿打?”

阿薇目不转睛迎着陆致的目光:“我大晚上的又买鸡又杀鸡还炖鸡汤,为的是‘尽兴’二字?怎得?你斗鸡还不能挨打了?”

陆致语塞。

昨晚上就知道了,说、他说不过表姐,打、估计也打不过。

阿薇的右脚往前轻挪了小半步,脚尖轻轻地、一下一下点地。

陆致看懂了。

他若是不好好跪下,那脚尖就直接踹他膝盖窝了。

陆致看得懂局势,今日这场打少不了,干脆放弃挣扎,换少吃些苦头。

阿薇见状,又看刘管事。

刘管事见无人反对,硬着头皮寻了把掸子来,递给陆骏:“您将就……”

等桑氏说了自去账房支银子,刘管事啄米一般点头应下、转身就走。

老子教训儿子的热闹,不是他们底下人能看的。

有多远躲多远。

待定西侯得了消息过来用早午饭,一抬眼就见陆致背上狠挨了两下掸子,激得他眉上青筋一炸。

好在记着父打子、子打孙,定西侯落座,并未出言劝阻。

陆骏不是个胳膊多有劲儿的,气头上抽了几下,续不上那口气,便撑着掸子问:“赌钱?你哪里来的钱敢去将军坊赌?”

“起先去时只看个热闹,后来拿过年时的压岁钱试了手,运气不错赢了,”陆致答道,“再后来黑羽大将军登台,我就看好它、它也争气,偶尔压旁的输了些,也能靠大将军赢回来。我真没输钱,反倒是大将军……”

上一篇: 她的琴师(女尊) 下一篇: 衔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