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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金盏(43)+番外

阿薇哼笑了声:“礼部冯侍郎的填房夫人。”

陆致:……

谁家介绍人是把“填房”摁在脸上的?

“所以,这是迁怒吗?”面对阿薇,陆致多少有些惧意,他斟酌了下用词,“我知道姑母性情,她把冯侍郎夫人骂出去一点不稀奇,但表姐你……”

“又替我在乎上名声了?”阿薇问,在陆致跳着要反驳之前,一手按在他肩膀上,“母亲都不稀罕见她,是她诓骗我在先,我把人叫来骂一通而已。

你说得对,我一个小辈不能去秋碧园骂,只能寻这位不知好歹的夫人了。

指桑骂槐?一箭双雕?

反正我骂得舒坦了。”

陆致怕归怕,却也难忘那碗鸡汤,且他母亲说了表姐很多好话。

既是一家人,陆致也不愿意整天吵,自认好心道:“祖母其实挺好的,表姐你才回来、了解全是听姑母说的……”

话没说完,他就觉得肩上受了力,只好半推半就着被阿薇推着出了轿厅,一路走到院子里。

“我不听我娘的,难道听你爹的?”阿薇撇嘴,“你爹一看就没我娘精明。”

陆致道:“我与你讲道理,你怎么一副找架吵的样?”

“你听着,”阿薇把陆致转过来,语气认真许多,“因为你是外祖母的亲孙子,我才会耐心、仔细地与你讲道理,换作其他人试试。”

被阿薇这么一说,陆致心底里的害怕又冒了上来。

害怕之余,又很不甘心。

哪里有耐心?

前回那样拿刀子怼脸叫耐心?

那没有耐心是什么样子?

直接拿刀砍吗?

阿薇看着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道:“在当贤孙之前,你得先当好你娘的孝子。你敢犯浑,别忘了,外祖父还有陆勉、陆闵两个孙子。”

陆致瞪大眼睛,道:“三弟才一岁!二弟也没有……”

“我晓得他们年幼,长辈之间的恩恩怨怨也与那般稚子无关,”阿薇沉声道,“可谁叫你不争气呢?你想当你的好哥哥,那你就顶天立地,他们谁也比不上你了,才会不比了!”

论讲道理,无论正理歪理,陆致都说不过阿薇;论动手,陆致自认公子风范、不与姑娘家动手,上次那场面他都没有拳打脚踢。

可要他承认表姐说得对……

他脸上臊,他不提。

于是他干脆顾左右而言他:“你把人家夫人骂走了,真不怕冯侍郎?”

“这时候就不记得我是定西侯府的表姑娘了?”阿薇反问,又道,“放心,她有处泻火。”

徐夫人再能忍,被她这般指着脑门骂,也不可能完全忍下。

要不然,她不是白骂了?

阿薇不能在外头提起姑母与金家,除了借着“原配填房”的由头闹一番。

要弄清楚姑母的事情,就需得冯家几人离心。

姑母,便是那把扎向冯家的刀。

第37章 谁比谁高贵了?(求月票)

轿子上,徐夫人哭得泪眼婆娑。

她又不是圣人,岂能受得了那般屈辱?没有当场落泪已经是憋出了心头血似的。

此刻饶是哭了,她也不能尽情痛哭,只能无声落泪。

这种憋屈助长了心头不甘,也激发了浓浓的恨意。

她为什么能被骂得还不了口?

除了身份之外,更是因为她没有理由去反驳余姑娘的话。

回到冯宅,徐夫人擦干眼泪匆匆回房,没成想走到半道、又被冯家老太太身边的婆子叫了去。

老太太早就把那装神弄鬼之事按到了徐夫人脑袋上,一门心思寻她麻烦。

见她通红着眼睛回来,脸上泪痕明显,老太太的面色霎时难看了:“好端端的你哭什么丧?晦气!”

徐夫人迎了当头棒喝,气道:“为了夫君前程,我舍出去脸面被人骂、被人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还怪我晦气?”

“你又去哪里丢人现眼了?”老太太质问道,“求到了前程才叫苦劳,你什么好处都没拿到、白白去丢人?你没脸没皮不怕羞,你男人还要脸呢!你给他丢人?”

徐夫人懵了下。

“你有什么能耐去替正彬奔走前程?拎不清几斤几两的东西!”冯家老太太来劲了,“你个赔钱货!我告诉你紧着点皮!别以为嫁到冯家你就能做冯家的主!再兴风作浪,老婆子弄死你!”

骂声伴着唾沫星子,全飞到了徐夫人脸上。

冯家老太太还在不依不饶,徐夫人却莫名想起了余姑娘骂她与夫君的话。

青梅竹马、却是填房。

做过太师东床,又转头岑太保门下。

婚姻、官场,哪一头不是左右横跳?

已经收了的眼泪再一次涌出来,沿着泪痕滑落。

徐夫人呵呵笑了起来。

是啊,他们这么乘风转舵,被人骂了是活该。

可婆母一个绞尽心思换舵的人,有什么资格骂她?

她们不是同行,她们是一条船上的一路人,谁比谁高贵了?

凭什么?

凭什么?!

“我几斤几两?”徐夫人尖声道,“您现在嫌弃上我了、能吆五喝六了,当初在金氏跟前怎么连个屁都不敢放、只敢背地里骂她咒她?

金氏有能耐替夫君奔走,您骂她不出力、拿个六品官糊弄夫君,又骂她母鸡不下蛋,嫁进来这么多年生不下一儿半女。

我进门生了个孙子、给你们冯家续了香火,你现在骂我没能耐替夫君奔走?

您想得真是挺美的。

又要能生,又要娘家有势力,怎么也不看看你们冯家祖坟供不供起这柱青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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