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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金盏(44)+番外

是了,金太师三朝元老、呼风唤雨几十年,金氏稳住胎后就犯了死罪,原来是因为冯家没那个命!”

“你你你!”

自从冯正彬让她当了秀才母亲之后,冯家老太太在老家横着走,出门只有她指着别人鼻子骂的份,再后来来了京城,她已经多年没有被人骂过了。

尤其是,这么些年,徐夫人一直低眉顺目。

老太太被骂得眼冒金星,跳起来要打她:“反了!反了!泼妇!我让正彬休了你!”

婆媳两人吵翻了,底下人目瞪口呆之余,也不敢真让她们动手,只好又拦又劝。

“后悔娶我了?休了我还想让夫君寻哪条船?”徐夫人扯着嗓子道,“金氏死了,您但凡有其他好亲事能攀,您能让我嫁进来?

哈哈!金氏早不死晚不死,那个时候一尸二命,有能耐的人家会和你们结亲?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寻思出来的那点破事!

我告诉您,我不是好东西,您也不是好东西!我们谁也别看不上谁!”

哐!

屋里的“腥风”以一场“血雨”终结。

争吵间,不知是谁撞倒了桌上的花瓶,瓷片溅开,徐夫人的脸上划出了一道口子,不算深却见了血,瓶中水流了一地,湿了冯家老太太的鞋子。

脚下一滑,老太太险些摔倒,还好边上婆子扶着。

徐夫人脸上吃痛,抬手抹了一把,血色让她眼底全是寒光:“夫君正愁此次升不了官,这时候再闹出休妻的传闻,您就等着他被御史参上一叠折子吧!”

扔下这句话,她转头就走,根本不管冯家老太太在后面跳脚大骂。

回到屋里,坐在梳妆台前,徐夫人对着镜子看伤口。

血已经止住了。

丫鬟在身边瑟瑟发抖,徐夫人道:“寻些伤药来,要涂上看着惨的。”

等丫鬟去了,她才垮下来,捂着胸口叹气。

与婆母大战一场,之后她还要应对夫君,必须要惨一些,柔弱一些。

好在,她还算擅长这种。

刚才与婆母不管不顾的争吵,才是徐夫人的弱项。

她骂人的话术,全是学的余姑娘,把余姑娘骂她的又给骂到婆母头上去。

反正都是半斤对八两,她干的事情,她婆母也都干了。

冯家这厢硝烟战场,定西侯府里,阿薇向陆念打听大慈寺。

“大慈寺在西山半山腰上,我以前去过,不是什么大寺,”陆念回忆着,“京里百姓求子求姻缘求运势的,有好几处灵验之处,轮不到大慈寺。大慈寺供奉故人香火,求个往生平顺。”

阿薇听着,问:“您去那儿是给外祖母供奉?”

“原是那么想的,去看过之后我就改主意了,”陆念慢悠悠道,“定西侯府有的是地方,我母亲为何要在山上受供奉?

我就在家里供,招了十八个和尚日日在家里诵经,香火钱走公账。

岑氏想要贤名,那就老老实实给我掏钱。”

阿薇点点头,这的确是陆念会做的事。

陆念继续道:“我出阁前才挪去了寺里,我不在京中,岑氏有的是法子不声不响断了供奉,不如供在外头,我一次交够银钱。

我也没吃亏,敲了公中一大笔,又从阿骏私房钱里搬走不少。

不过没有供去大慈寺,就供在城里相国寺,父亲每日上下朝都得经过外头。

我管他记得不记得,反正就得从那儿走。”

阿薇又听陆念说了些大慈寺的事,第二日便带上先前采买的香烛、与闻嬷嬷一道上了西山。

第38章 一笔一划,皆是鲜血(两更合一求月票)

马车停在山门外。

阿薇抬头,看了眼“大慈寺”的题字,便跟着知客僧往里走。

黄墙黛瓦,香火比不得那日去的法音寺,却也算不得很萧条。

闻嬷嬷与知客僧说着来意:“相熟人家的长辈早年离世后供奉在贵寺之中,那家晚辈后来离了京城,没能再来祭拜,便托我家姑娘来看看,清扫整理一番,亦再添些香油钱。”

知客僧念了声佛号,引她们拜过几处大殿,一路行至后山塔林。

一眼看去,数不清有多少佛塔落在青石板的地砖上,砖缝中有隐隐青苔,伴着远处吹来的佛香,让人有一种脱出尘世之感。

只是,阿薇与闻嬷嬷交换了个眼神。

这里与陆念记忆里的大慈寺不同了。

“贵寺近几年修缮过?”阿薇问。

若说前头宝殿经过翻新粉刷、去了陈年印迹也就罢了,塔林为何看着也是新造一般?

既是以供奉闻名的老寺,塔林存在几十年甚至百年,该以加固为主、不至于如新砌似的。

何况石塔多是供高僧,她们寻世俗人的往生牌,不该来这里。

“前年山中雨水过盛,敝寺遭泥石侵袭毁了大半,全靠着信徒支持重修寺庙才有了今日模样,”知客僧很是坦诚,又指着眼前塔林,道,“当时几乎所有的墓塔与供奉的大殿全部被冲毁,混在一起,无法区分开了。

住持为惊扰故人清静安宁愧疚不已,重修时便全筑了石塔,重新刻牌。

只是,冲散之数无法全部寻回……”

阿薇明白了。

山洪凶险,无法保全,水去后寻回来一部分旧的,又翻了些陈年旧档,京中亲眷听闻消息来补,最终补了个七七八八,新筑牌位,供奉在石塔密密的内凹佛龛之中。

那些寻不回的,旧档毁了,也没有亲人来祭拜的,就消失在了那场洪水里。

阿薇便道:“我先自己寻一寻,若找寻不到、再请大师商议重新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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