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折琼枝(60)
若是与江迟安成婚,被他纠缠被府中上下看管,今后她还怎么回姑苏去!
“阴差阳错?”他语气中带着玩味,“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想娶幼仪?”
呼——她乍然松了一口气,手也从被她抓皱了的衣袖上松开,方才因为太过紧张而微微窒息的感觉渐渐消退。
“你!”江迟安走来两步,看向苏幼仪,“幼仪!这样道貌岸然之辈,你当真要和他成婚?”
这次不会再犹豫了,她冷冷道:“小公子请回吧。”
再说下去,她那些卑鄙之事恐怕要被翻出来了。
兄长此时帮她说话,并不代表会一直有耐心陪她周旋。
江迟安甩袖,还打算继续问。
“她说让你回去。”江迟序声音更冷,把她挡得更严实。
说到底,江迟安还是怕江迟序,他不敢再问,怒气冲天地离开。
一时间,室内仅剩她与江迟序两个人。
静默许久,苏幼仪不敢开口,她心中十分感激,这次兄长这句话可真的帮她大忙了。
忽然他转过身,垂下头看她,眼中是刺骨的寒,冷得她眼泪都要在脸上结冰了。
擦擦眼泪,她深吸一口气,想往边上走两步,离开这冷冽的气氛。
抬脚瞬间,她的肩膀被拽住,紧接着,微凉的指腹擦过她的脸颊与眼角,一寸一寸抹去她的为江迟安而流的眼泪。
“兄长......”她开口想解释,但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是否被江迟安拉着手说了很久话?是的。
是否为着与江迟安儿时的情谊流眼泪?是的。
那她还有和可说?况且,说了兄长也不在意吧。她何必自取其辱。
江迟序一直在等她继续说下去,但最后只听见她一声叹息,婉转幽咽,无奈无措。
这婚事,她委屈,他知道。
甚至刚才江迟安提出退还婚事的时候,她还恳求一般拽了她的衣袖,那时候,她心里是充满期待的吧?
但是此刻他就想听她焦急解释又或者是耐心哄哄,像从前哄江迟安那样,看在他们二人即将成婚的份上,就算是装的也行。
江迟安从前连功课那样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她都能耐心哄着,直到他开心。
然而,她只是轻声一叹,她好像恨极了他抢夺婚事,但是又无奈屈服于他的威压下。
等不到她开口,心里一股邪火越烧越盛,既然她懒得开口,那他自己争取便是,从小到大,无论何事,都是这个道理。
脸颊上的手指慢慢变成整个手掌覆在她的下颌与脖子上,微微用力,迫使她抬起头与眼前人对视,她看见那双淡淡的眸子里似乎有情绪翻涌。
她从方才伤心中脱离,只呆呆注视着他。
那双眸子越离越近,直到他与她鼻尖轻触。
第26章 吻痛
今天江迟序喝了龙井,这是苏幼仪脑子里唯一还能想到的事情。
下巴被他狠狠掐着,她被迫抬起头看着那双冷冽的双眼越来越近,直到鼻尖相撞,唇舌相接。
她没有被这样过,平日里也少看杂书,如今这般,被江迟序像动物一般啃着双唇,舔着贝齿,苏幼仪一时间慌乱无比,急促的呼吸被他吸干,头晕目眩,她几乎晕厥。
唇珠被打着圈儿舔舐,紧接着男人泄愤一般轻轻咬了一下她饱满的下唇,不等她惊呼出声,有舌
长驱直入,淡淡龙井香气侵入口腔,随着他摩挲过上颚,勾过自己的舌尖,纠缠不放,她越躲避,他越深入。
惊呼被这样强行憋了回去,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被江迟序捉弄出来的眼泪瞬间盖过为了江迟安流泪而留下的泪痕。
男人已经不满足于舌尖,他手上微微用力掐着她的下颌,苏幼仪被迫将嘴张开更大,舌尖被暂时放过,紧接着舌心被轻轻舔过。
像被一颗小刺从头顶划到腰椎,她浑身颤栗,双腿发软,抵在他身前的手也失去抵抗的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苏幼仪已经站不稳,全靠江迟序拦腰搂在怀里才没有软倒,脸上泪水被再次擦去,透过他冰冷的指尖,她能感觉得到,江迟序此刻心情并不算好。
虽对男女之事不了解,但她也琢磨出兄长此番作为是何意。
他这是在警告自己,既然与他有婚约,就不能再和江迟安有牵扯。
正家风、除奸邪,兄长一以贯之。
自己朝三暮四藕断丝连,惹得府内乱作一团,他不喜。
得了解脱,顾不上唇舌痛楚,苏幼仪赶紧离开江迟序怀里,她走路不稳,深深浅浅不定,但还是坚持住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捧给江迟序。
“兄长......今后我定不会再与小公子有牵扯了,您别生气。”
对面人表情有些碎裂,顿了半晌才接过白瓷茶碗,并没有喝,“你好好休息。”这句话和茶杯一起被放下,只留下一道修长背影。
一连几日,都没再看到江迟序,也没看到江迟安,这俩人一同消失了一般,转眼到了四月二十,并蒂莲也快绣完,筑春阁终于来了客人。
天气渐热,二人打着扇,吃着一碗冰酥酪,随着缓缓前行的马车出府去。
“亏你还吃得下,你那未婚夫婿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情吃?”苏幼仪摇着手中桃花扇,闷闷道。
“不耽误吃,今日若是被我抓到他当真花天酒地,那就别怪我死活也要退婚了。”陶知春又吃了一大口。
“只是,恐怕柳夫人不会轻易松口。”
“我娘?”这下陶知春也没心情吃了,说起陈年旧事,“我娘年轻时不顾家中反对,嫁了一名穷书生,跟着他吃了许多苦。偏那书生没出息,考了一年又一年不得果。我娘吃得下苦也耐得住旁人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