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怨(45)+番外
陈鹤卿有些迷惑:“我杀你干什么?我是说我们殉情不好吗?你瞧,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黄泉下相见,勿违今日言,不好吗?”
叶昭文:“鹤卿,你冷静点,这不是儿戏!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鹤卿:“我知道啊,我知道我爱你,我爱你爱得要死,昭文哥,我真的爱你,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叶昭文:“你爱我,是这么爱的?你要我和你一块去死?”
陈鹤卿捧起他的头,眼睛直直地盯着叶昭文,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离他不过几寸,无限放大着,里面是清明的疯狂:“你不想吗?”
叶昭文咬着牙看着他的眼睛,竟有些害怕,支撑一会儿,终是败下阵来,移开了视线,却被立刻用力抓住了短发,撕扯头皮的疼痛让他皱起整张脸,虚虚睁眼,这回在那眼睛里看见了极端的怒火。
“你不想?你不想!你爱不爱我!你到底爱不爱我!!”
陈鹤卿冲着他怒吼,沙哑刺耳的吼声甚至惊飞附近的鸟雀。叶昭文木在当场,无端生出许多恐惧,颤着唇发出声:“……爱…我是…爱你的……”
陈鹤卿又一笑:“爱我的?是爱我的?”
叶昭文忙不迭地点头,又见陈鹤卿露齿而笑,掏出把匕首。叶昭文吓了一跳,正要缩着身体往后跑,陈鹤卿却割开了他脚上的束缚。
没等叶昭文喜上心头,以为陈鹤卿要放了他,陈鹤卿却一把将他下半身脱了个精光。
叶昭文脸色一变,又见陈鹤卿撩起衣服,他晃眼看四周破败的环境,颤声道:“做什么?鹤卿…别在这做吧?我们换个地方不好吗?”
陈鹤卿没回话。
四周的环境静悄悄的,时不时有风响,这是个早就破败的庙屋,房梁上的瓦片还透着光,缝隙里泄出一声忍着痛楚的闷哼。
叶昭文龇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凉气,额上爬满了密密的冷汗,陈鹤卿凑上前去,热气呼在耳畔。
“还爱吗?爱我吗?”
我□□的……叶昭文心里怒骂,汩汩流着泪,咬牙:“我爱你!”
陈鹤卿又笑了,叶昭文此前抱着他时便知他一身都是紧实的肌肉,只是身量纤长,不太显壮,他也从没对叶昭文反抗过,叶昭文是今儿才知道一个年轻的小生的力气和精力有多惊人,根本不是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能比的。
再到后来,叶昭文也顾不得什么脏不脏了,就要仰躺在地,还是陈鹤卿担心他撞了头,拿件衣裳给他垫着。
假慈悲,恶不恶心,装什么深情呢?叶昭文咬着牙恶狠狠地想着。
陈鹤卿显然是没有装够,整理了衣服凑上来,先是轻吻了他的唇瓣,又拂去他额上一层汗,轻柔如对爱侣般说:“我去弄点水给你洗一下。”
叶昭文额上那汗,也不知是疼的还是累的,闻言只是虚弱地闭上眼点点头,陈鹤卿满意一笑,起身离去。
兔崽子!操!真是造了孽!他哪回让他痛过??哪回陈鹤卿不是缠着他一直要?就算是恨,起码体谅一下他吧?!
叶昭文听着陈鹤卿的步子远去,这才赶紧扭动身后的手。刚刚陈鹤卿折磨他,没注意他身后的动静。
这是个破败的木屋,就在叶昭文身后有片比较尖锐的木片,叶昭文适才一直借着陈鹤卿的动静磨损手上的绳子,他忍着剧烈的刺痛,用力一挣,终于是挣脱了绳子。
叶昭文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从大腿根部到尾椎处都刺痛得要命,他甚至还能感受到那种异物感。
痛归痛,叶昭文不敢耽误,抓起裤子就赶紧往身上套。他毫不怀疑,陈鹤卿是真的想杀了他,他已经疯了!陈鹤卿绝对已经疯了!
屋外刮起大风,吹动一片草木,沙沙的动静不绝于耳,叶昭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站那呆滞了一两秒,确定没有其他杂音,这才一瘸一拐的冲出了屋。
他一出去,先四处张望,不见陈鹤卿的身影,又继续一瘸一拐地跑了。
他认得这块地方,离集市不是很远,前边有一处林子,陈鹤卿不是本地人,地势优势在他,只要进了林子,就算陈鹤卿发现了,也不一定能抓着他。
这次只是他大意,只要回了家,陈鹤卿就不可能再抓住他。
待他走后不久,陈鹤卿满心欢喜地捧着水壶回了破败木屋,却只见地上断裂开的绳索。绳索旁一个洁白的布袋,里边装着白绫匕首和砒|霜。
水壶嘭地一声砸在地上,陈鹤卿木着表情,一步一步走过去,泪滴子砸在衣服上,很快便浸染进去。
说什么爱他,爱他。
骗子。
都是骗人的。
他就是不要他了。
陈鹤卿跪坐在白布前,泪流满面。
他抽出两条白绫,一条收入怀中,抱着另一条走出了屋。
世人讴歌唐明皇和杨贵妃,赞美她们的爱情,可马嵬坡上,杨贵妃却葬身奠定了唐玄宗的统治地位。
什么爱情,都是狗屁,上位者不过那么一点施舍怜悯,就将下位者高高捧起,可他们只要稍微一松手,下位者即刻就会粉身碎骨。
爱情是粉饰权利的妆造,亦是强权的催命符。
不过一场夹杂着钱权交易的爱情游戏,可偏偏他作了真。
白绫系挂在粗壮的树枝上,透白的吊挂着的圈摇摇晃晃的。
陈鹤卿苦笑一声,望着远处叶昭文可能逃去的方向,张着嗓子,声音嘶哑又磨耳。
“当初你进宫之时,
万岁是何等的待你,何等的爱你,
到如今一旦无情明夸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