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电灯,时枌光亮如白日,比她农场的蜡烛要亮得多,不像在农场,这个时间他们肯定早早洗澡睡着了。
时枌拿了睡衣去好好洗了澡,舒舒服服的淋热水,头发洗的干干净净,还上了护发素,再用吹风机吹到半干。
狠狠感受了一把有电的快乐。
然后躺在沙发上看起了书,——书是赵弋家的,时枌刚刚才发现他这里的书并不是那些枯燥乏味的长篇名著,还有很多她喜欢的漫画,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收集的,竟然都没跟她说,她之前在这里养伤的时候真的是一点都没发现,只以为这个书架就是装饰,放着一堆她爷爷才喜欢看的、厚的跟字典一样的书。
看到打哈欠的时候传来敲门声。
赵弋把钥匙给了她,这个点也只有可能是他了。
时枌爬起来去开门。
赵弋看见门开后就是一张笑脸。
经历一整天的工作,原本神经麻木的赵弋也弯起了嘴角,进屋换鞋时更是笑意加深。
他还穿着上班时的白衬衣黑西裤,跟在农场时完全不一样。
时枌认真看了会儿,发现……有点好看啊。
于是赵弋更没想到,时枌忽然凑过来,抱着他亲了一下。
他惊讶,但反应很快搂着她,回吻过去,呼吸凌乱时抵着人鼻尖问:“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他手上打包的宵夜都快被她撞掉了。
第109章 第109章他真的是,脸皮越来越……
“这样不好吗?”
时枌胳膊搭在他脖子上,仰头看着他,不解地眨眨眼。
赵弋将打包的宵夜挪到一只手上,然后俯身将她托起,腰侧就这么自然地多了两条腿,时枌下意识觉得他一只手抱不稳,腰带着腿往上挪了几分。
他默默深吸一口气,因为被抱起她比他高了些,于是仰头回答她之前的问题,“很好。”
凑过去吻她。
时枌也试探着,写着他的模样错开鼻尖,唇瓣轻启。
他今天似乎格外温柔,反而是时枌变得不耐烦,靠过去咬人嘴角,又小兽一般舔舐着刚刚咬过红肿的地方,似是亲昵地安抚。
赵弋神经一麻,抱着她到餐桌前,顺手将宵夜放了上去推到旁边,这一下没注意力度差点就把宵夜推下桌,但给她留了很大的空间,先用手垫一垫,才将她放上去。
俯身轻吻。
时枌晕晕的,察觉到肚子,才伸手推他脸:“我饿了。”
不如吃完再亲,她都不知道原来亲吻这么费体力。
“嗯,我也是。”他意有所指,依旧盯着她的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挪开,“你先吃。”
“你不吃吗?”时枌注意到宵夜还挺多。
“多的留给我。”
他在人额头上亲了一下,才把她抱到椅子上,去拆宵夜,拆完才去洗澡。
宵夜是比较简单的炒面,但是是满满一大盘,有青菜有鸡蛋,底下还有两个煎荷包蛋,把面条撑得鼓起来。
时枌吃了一大半,剩下一小半面条跟一个鸡蛋,看着怪寒碜的,就起身去烧水,煮两个玉米。
赵弋洗个澡时间格外长,时枌玉米都煮好了,她掰了一小粒尝了下,确认熟了才放进冷水泡着,结果等她闲着没事掰玉米粒吃的时候,赵弋竟然还没出来。
她就去敲门。
里面传来赵弋沉闷的声音:“马上。”
“炒面都冷了。”她抱怨。
果然,里面水声停了,估计是在穿衣服,时枌才离开,把掰出一条线的玉米放到嘴边啃,每一次都能完整啃下来一小排玉米,再一起嚼,非常满足。
看赵弋还在磨磨蹭蹭,时枌嘀咕了句“不知道在干嘛”就帮他把他那个玉米也掰出一条线,方便他啃。
赵弋出来时,就看见她全神贯注地玩玉米。
“……”
也不知道催他做什么,他都没解决完就出来了。
拉下宽松的短袖挡住,扯了扯黑色长裤,他才去把桌子上的剩菜三两下扒拉完,时枌递给他缺了一排的玉米。
她教他怎么啃玉米。
“就这样,下边牙齿磕进去,一下子就下来了。”
“哦。”
赵弋也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会被人教该怎么啃玉米。
但是按照时枌这种方法,确实啃得又快又干净。
“你今天很忙啊?”时枌看见冰箱就想着喝冰绿豆汤,大晚上的不辞辛苦洗绿豆,开火煮绿豆汤。
“矿上差点出事,明天还要过去一趟。”赵弋说。
差点出事,不是出了事,说明情况还算稳定。
他送去的那两百五十个劳改犯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在兰城都没有做过苦力活,结果被送来阳县,一来就是挖矿,周围不是熟悉的狱警,而是看起来瘦不拉几没吃饱饭的南区部队,尽管他们有枪,但一旦起了摩擦,这群人可没什么道德感,头脑一热就敢撂挑子不干,吵架已经稀疏平常,直到昨晚,一群劳改犯合伙,抢了一个南区士兵的枪,擦枪走火,那一声枪响惊醒了整个阳县,南区负责人及时赶到才控制住现场,没死人。
他们这些忠于兰城的南区部队顶着兰城的kpi,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儿,还弹药紧张,天天喝营养液,连正常的基地食堂都没有,——阳县的基地食堂只供给基地士兵,完全不会管他们。
所以赵弋不在的这段时间,最受折磨的,就是他们这群人了。
昨晚南区部队负责人顶不住压力,才找上了赵弋,连夜打电话诉苦,希望他能回来主持大局。
但赵弋是什么人?他们叫他就得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