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雪的凤眸不再如以往那般清醒,他亦有罕见的迷乱与邪念,甚至连呼吸都变得粗重,吟声低哑……不再是离尘高雅的谪仙。
师兄有了私欲,他贪念已起,此刻借助柳观春的软弱,竭尽所能满足自己。
柳观春意识到,尽管江暮雪的一张脸还是妖冶昳丽,此时他也跌落凡尘,成了动情的凡夫俗子。
这一刻,柳观春虽喘熄深重,但也有了少许的痛快——江暮雪不再高高在上,师兄和她变得一样了。如此就很公平。
只是,柳观春不过筑基期的小弟子,因体质缘故,她无法辟谷,此身都及不上江暮雪金丹修士的体力,再怎样厮磨,都是满足不了江暮雪的!
柳观春缓过神来,有些气急——自己哪里是吸江暮雪的阳气,分明是她被师兄榨干了!
柳观春气喘吁吁,她只觉得肺腔的空气都被掠夺一空,实在受不了。
柳观春上气不接下气,她不能再让江暮雪得寸进尺。
于是,柳观春屈膝抵开江暮雪,另一手又严防死守,捂住被男人亲到微微红肿湿濡的樱唇。
江暮雪停下,抬起生潮的狭长凤目,略带不解地看她。
柳观春定睛望去。
原来,江暮雪的唇瓣亦被她咬得泛红,嘴角还被她的虎牙划开一道小口,隐隐有血珠渗出。
他仍在看她,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柳观春竟是第一次,在师兄眼中看到困惑之色,不知为何,她更觉害羞了。
柳观春压制住自己心底的渴念,她盯着江暮雪那双蛊惑人心的凤眼,哑着声音叫停。
“师兄,我不吸了。”
“阳气、阳气已经太多了……”
第59章 黑山(二)只是梦。
也不知江暮雪究竟有没有听懂柳观春说的话。
他只沉眉敛目,平静看着她。
男人原本整洁的胜雪衣冠已经被女孩揉乱,胸口添了几条细小的抓痕,他的眼尾潮红,凤眸清润,黑稠的眸子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暗潭,水面倒映之人,唯有柳观春。
柳观春在江暮雪的墨瞳看到自己,她不免胆怯。旋即,想到方才亲密的切磋,她又觉得输人不输阵,只能不服输地与他对视,试图逼退男人眼中流露的侵略欲。
然而江暮雪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撑着臂骨,羊脂白玉似的手掌按在柳观春的脸侧。
只要柳观春一偏头,就能和男人烙铁一般的掌根亲昵相贴。
看似没有辖制柳观春,其实处处都受他掌控。
柳观春最受不了江暮雪那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素来清冷的一个人,怎会因一个吻就变了样子,偏生他的眼神似钩子,漂亮极了,静静诱惑柳观春犯错,再顺遂将她小惩小戒。
柳观春不上当。
她只能转头,目光落到江暮雪修长白净的指骨,不知施了多大力,他掌心下的绸被竟也被攥出褶皱,男人棱角分明的指骨弓起,手背绷直,白皙薄皮下,虬结的青色血管隐隐伏起,清晰可见。
柳观春有点呆,她不免想到,江暮雪方才掐住她腰肢的力道,原来就是那么纤长的手,紧紧抓着她不放。
柳观春又热了起来,她下意识舔唇,目光游离,更不敢看江暮雪了。
殊不知,她如此歪头逃避,方将灵细的颈骨暴露于人前。
只消一眼就能看到少女大片柔腻雪肤,锁骨在皮下鼓动,惹人眼热。
柳观春的衣襟乱了,嫩菱红的肚兜细带挂在白嫩的肩脖上,打的蝴蝶结也松散大半,只要轻轻一扯,便会松开,露出锁骨底下大片的靡丽峰色……
柳观春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和江暮雪谈判,没等她喊出那句“师兄”,倏忽锁骨一凉,她的颈窝处掠过一道极轻的气流,覆雪松枝的香气又浓了,暗香拂拂。
柳观春弓紧了腰。窝,紧接着男人温热的唇齿落下,是江暮雪俯身轻咬上她丰腴的耳珠,柔软的舌尖掠过,湿润一片。
他就这么腻着、吮着、带着淋漓水声勾着她,动作似啄吻,又似含糊不清的引诱。
柳观春脑袋晕乎乎,若说方才师兄的亲吻,是为了给她渡阳气、驱逐鬼气,那现在的含。咬耳廓的吻又算什么
呢?
就在这时,柳观春的肚兜系带,被江暮雪的唇齿轻轻挑起,男人薄凉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耳廓,令她情难自禁,战栗脊背。
柳观春赶紧紧闭双眼,她本以为江暮雪心猿意马,想贪图更多,他定会解开她的贴身之物……片刻后,窄窄的红带又放回原处,江暮雪虚晃一枪,他没有碰她,似是故意用亲昵的动作,逗弄柳观春,看她笑话。
师兄怎会如此狎昵地欺负人……
柳观春有点羞恼,但她到底不敢和师兄发火,只用双手捂住发烫的脸,阻挡江暮雪的视线。
可就在柳观春伸手盖住脸的一瞬间,躺着的床榻忽然坍塌,她一直下陷,从天而降,落回真正的床上。
“啊——!”
柳观春被这种坠地感吓醒,猛地一蹬腿,睁开眼睛。
梦境破碎,她睡醒了。
柳观春分不清现实与幻梦,她下意识掀开被子,观察自己的衣裙。
身上衣裳完好无损,拢得严丝合缝,莲花肚兜更是藏在中衣,半点布料都没露出。
再一看窗外冷月,已是深更半夜。
方才和江暮雪的亲吻,只是一个梦?
可她的裙底略微湿潮。
柳观春大惊失色,她竟然、竟然,因为一个梦,有了反应。
柳观春尴尬地抓头发……啊啊啊她怎么会做有关师兄的春。梦?她对得起师兄这么多年的教诲吗?师兄把她当最亲近的师妹、家人,她馋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