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观春受到惊吓,迅速缩回手,往床榻里侧蜷了蜷。
柳观春心中默默回想那个坚硬如石的,庞然大物。
女孩的手藏在被子底下,悄悄张开虎口,暗地里比量尺寸。
果真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她好像还没做好准备……
柳观春有点害怕,她清咳一声,心虚地道歉:“是我错怪师兄了……那、那今晚先算了。”
柳观春乖巧躺下,背对江暮雪,与他拉开距离。但想着,这样的姿势,后方的防守好像很弱……她又慢腾腾转过身,面朝江暮雪的胳膊,面不改色地凝望江暮雪。
好歹也是前世夫妻,江暮雪如何猜不到柳观春心中所思。
江暮雪偏头,借着熄灯的理由,轻抿唇角,无声笑过之后,他挥袖熄灯,佯装无事,也一并躺下。
江暮雪帮柳观春拉好被角,又隔着柔软的被子,拍了拍柳观春的胳臂,哄她:“睡吧。”
许是知道江暮雪就在身边,就算屋外,刮风下雪,竹影婆娑,形同鬼魅,柳观春亦能睡得很安心。
那声哄睡之后,柳观春困意上涌,竟很快睡着了。
第64章 黑山(七)江暮雪的占有欲。……
岁暮
天寒,深山中的仙宗难得停雪放晴。
温煦的阳光照进门窗,屋内浮尘如金,锦被也变得暖烘烘。
柳观春的睡相不好,爱踢被子,但她自己全无自知。
昨晚,江暮雪本来平躺着调息养伤,在被师妹连蹬十几脚后,神识从雪域中浮起,瞥向一侧。
柳观春的被子掀开,裤腿上卷,露出一片雪肤,分明是刚蹬的腿。
江暮雪轻轻叹气,从旁扣住了柳观春的脚踝。
伶仃瘦弱的腿骨,猝不及防被男人寒如霜雪的虎口握住,那股冷意上涌,便是柳观春在熟睡的梦中,也如谛听天音,被煌煌威压所震慑,一时间不敢造次。
柳观春受冻也没有醒来。
江暮雪指腹轻摁柳观春的踝骨,默默揉搓了一会儿,帮她取暖。待他输入安神的雪气灵流,柳观春那些梦境中的兴奋神思,总算变得平稳。
小姑娘安静下来,乖乖挨着江暮雪入睡。
一夜过去,江暮雪既要疗伤,又要防止柳观春滚下床去,两相兼顾,几乎精疲力尽。
因此,等柳观春睡醒,她看到的便是眼前这一幕——她四仰八叉趴在江暮雪的胸口,白皙的手指紧紧抓住师兄的衣襟,粉嫩的指尖抵在莲花缠纹上,染上莲瓣儿,像是神来一笔。
女孩睡得放松,清瘦的小腿自然而然滑落,一左一右,抵在江暮雪大腿,膝骨轻磕床侧。
昨夜,不知柳观春做了什么春意盎然的梦。
口中一边嘟囔师兄,一边把他当树来蹭。
但柳观春睡醒后,却不记得那些桃粉色的梦境。
她只知道,江暮雪被自己挟持了一整晚。
她霸道地抬腿,夹着男人劲瘦的腰身。
此举……十分不得体。
柳观春还没习惯和江暮雪同眠,一看到师兄安静肃然的眉眼,吓得一秃噜,连忙爬起。
但她动作幅度太大,脚背被厚重的被褥缠绕,冷不丁绊倒,坐回江暮雪腰腹……
重重的一跌,不知是否撞伤江暮雪,引得师兄喉结微滚,闷哼一声,额上俱是冷汗。
柳观春呆若木鸡,她想帮江暮雪揉揉伤处,很快又发现,她无从下手。
隔着单薄松垮的一层亵裤,柳观春感受到紧贴腿侧的……
一节温热。
沸腾到几乎要把人灼烧殆尽。
柳观春忍不住汗毛倒竖,尾骨发麻。
只是柳观春初初刚睡醒,脑袋还糊涂,她甚至没想明白。
床上,怎么会有,那么大块硬邦邦的石头。
但很快,她了解了情况,脸颊通红,连滚带爬从江暮雪的身上撤下去。
柳观春瑟缩一侧,看着倚靠床侧,不知在想什么的江暮雪,她慎重考虑,要不要取个蒲团跪着和江暮雪认错。
柳观春战战兢兢,连声道歉:“师、师兄,都是我不好,是我不慎唐突你……下次我睡相要是还这么差,你就拿绳把我绑起来!”
江暮雪被她压着厮磨一晚,偏偏小姑娘粘人,扯下这支臂骨,那支白净的小腿又贴上来。
他受不得她的热,又推搡不开,只能任她贪凉驱热,暗下碾压、极尽所能地缠磨。
江暮雪头疼地起身,他说了一句无事。
可在轻掀被褥的瞬间,他还是看到衣袍底下,裤间洇湿的深色。
男人的指肚沿着轮廓一摁,沾了点。
像是勾芡的水液,触感粘稠,隐隐带有甜惢花香。
是涩口的雪色浊液。
不是他的东西。
来源于柳观春,却沾了他满身。
额穴有点疼,江暮雪按了按。
顾及柳观春颜面,江暮雪暗下给柳观春衣裤施加了清洁术,自己又盖回厚被,声音低沉沙哑地说:“时候不早,你先去用膳,我随后就来……”
柳观春不知道昨晚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竟让江暮雪生气至此,甚至不愿和她一道儿出门。
但她睡了一晚,脑袋已经清醒。
柳观春知道今日江暮雪醒转,她定要顶着同门师兄姐调侃戏谑的眼神,被人戏弄。
思来想去,还是两人暂时避嫌,分开去往膳堂较好。
柳观春如蒙大赦,连连点头,许是怕自己的反应引江暮雪不喜,她又小声问:“师兄想吃什么,我先给你点菜?”
“都可。”江暮雪应下一声,“我换一身衣就来。”
“好!”柳观春没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