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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歌(110)

“岳父大人,日久见人心。”

“我定是不会让您失望的。”凌緢微笑着抬眸,不介意温如元的冷脸,反正媳妇她娶到了,不介意对温如元恭敬些。

“先把陛下交代的案件办好再说。”温如元不领情,淡声道了句。一挥衣袖,徒留下一个背影走了。

凌緢看着温如元决绝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秦珏歌。

有些时候还真是与温如元有些像。

不过一日不见,忽而有些想她了。

凌緢这般想着,脑海中浮现出秦珏歌说的,若是想她便可直接去温府找她。

现在就去。

.....

清冷的月色,洒在温府内院里。

秦珏歌沐浴完,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将书卷拿出,正欲翻看。听到门窗传来哐哐作响的声音。

她面色一变,正欲喊青儿。

一个沾染着夜露的人儿将她揽住,粗粝宽大的手掌捂住了秦珏歌的唇,她的嗓音轻慢,与她随性的个性有些相似。

“别喊了,是我。”

凌緢低声在秦珏歌耳边说道,感受到原本奋力挣扎的人儿,瞬间泄了力,靠在凌緢怀里,细细的喘息着,狐狸眼尾发红,连带着一张俏脸都泛着红,胸口急促的起伏着,像是被人欺负过的模样。

“下次不这么吓你了。”凌緢搂着秦珏歌纤细的蛮腰,将人抱在怀里,拍抚着她的背脊,低声哄。

她透过窗门缝隙,看到秦珏歌专注又认真的看着书卷,烛火洒在她的脸上,蒙上一层暖光,绝色美人,令她倾慕。

她便想做那采花之人,起了玩心。

殊不知,这般做法吓到了秦珏歌,感受到秦珏歌心跳剧烈的起伏,赶忙与她道歉。

“你刚才去过哪里?”秦珏歌缓过气息,闻到凌緢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心口微微发沉,悠悠问道。

“进宫面圣。”凌緢轻声道了句。却见怀里的人后背一崩,搁在她胸口的手,微微使劲,与她分开。

“怎么了?你不开心了?”凌緢轻拽着秦珏歌的衣袖,垂眼看她。好端端的人儿,早上离开时还好好的,还嘱咐膳房给她做丰盛的早膳,到了晚上,怎么情绪说变就变呀。

“没有。”秦珏歌掀起狐狸眼看她,抿着红唇。

“明明是生气了。”凌緢倾身凑近,嗅到秦珏歌身上好闻的馨香味,知道她沐浴过,心尖微微发痒,忍不住将人抱住,好好亲一亲,亲软了,这人是不是才肯与她说实话。

“陛下传召你进宫为何事?”

“为了王家的案子。”

“陛下提议,要彻查王家血案,可她在数月前已将谎报此案的周温室斩杀了。”凌緢如实将此事告知秦珏歌。

周温室是女帝的姑母,也是诋毁王家勾结外族,通敌之人。

她也有些搞不懂女帝的心思,若斩杀周温室是杀人灭口,理应借此机会掩埋王家之事,为何又要重提此事,让一众人为彻查。

“陛下当年下令斩杀王家满门,或许是被奸人蒙蔽了。”秦珏歌狐狸眼垂下,嗓音清冽又淡漠。

“就算是蒙蔽了又如何,可她终是做错了。”

“那可是王家二十人,鲜活的生命。”凌緢面色冷凝道。

“现下,尽快洗脱王家家眷的罪责,才是正事。”秦珏歌低声安抚道。凌緢的反应她能理解,可不能因为愤怒的情绪蒙蔽了办案的速度。既然,女帝决定重审此案,只要证据充足,便能替王家昭雪。

将王家剩余的家眷从桃源村里接回京城,颐养天年。

活人的命比死人重要。

“珏歌说的在理。”凌緢看向秦珏歌,升起的怒意被压下了半数。剩下的,也在缓慢的消散。不管女帝寓意何为,她都要抓住这次重审案件的机会,替王家翻案。

聊完正事。

“我唤吟儿为你备下沐浴的水。”

“用这个便好。”凌緢走到沐浴桶边,那手探了探水温,水温正合适。现下是春天,不担心着凉,她可以用秦珏歌沐浴过的水。

“那水我已经洗过了。”秦珏歌咬唇,狐狸眼颤了颤,轻声道。

“我们一起共浴时,我洗的也是你洗过的水。”

“而且之前在桃源村,你也经常用我洗过的水,我也用过你的。我们既是妻妻了,又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凌緢歪头,一本正经道。妻妻本是一体,心连心,何必这么见外。

“我去替你备下换洗的衣物。”秦珏歌深吸口气,转身往衣橱走去。

“麻烦娘子了。”凌緢褪下外衣,躺进浴桶里,将脑袋靠在浴桶外,感受着温热的水温,和淡淡的花香味裹着她,倦意上头,她眯着眼,睡着了。

一会儿功夫,她被人轻轻点了点肩头,仰面抬眸对上一张绝色的脸,乌黑的长发划过她的脸颊,带着丝丝痒意,爬满心头。

“快些起来,水凉了,会染风寒。”

“你一直在旁边陪着我。”凌緢打了个哈欠,注意到木桶旁的椅子,和秦珏歌手里的书卷,心尖泛起暖意。

“担心你会滑入水中,溺闭而死。”

“咳咳。”凌緢被口水呛了一下,秦珏歌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对她关心就说关心,却还找些古怪的理由。

“你。不用这般咒我吧。”凌緢翻了个白眼,心想,我死了对你也没好处,你就成了小寡妇了。

“大理寺卷宗里,有此等案件的记载。”秦珏歌严谨的将手中的书卷递到凌緢眼前,纤手指向一处道。

“你说的可是轰动京城的王员外溺闭家中一案,那个案件的凶手是他娶的小妾,小妾用迷香将王员外迷昏后,将他放入浴桶内,制造出酒醉后溺闭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