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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歌(118)

她吩咐着车夫回凌府。

又摊开一包油纸,取了一颗蜜饯子喂到凌緢唇边。

“吃了,醒醒酒。”

凌緢脑袋昏昏沉沉的,张开唇,连带着秦珏歌微凉的指尖一同含在口中,舌尖还舔了舔。

秦珏歌狐狸眼一颤,耳朵猛地一下就红了。

她收回手,目光复杂的落在凌緢的脸上,见她毫无所察,薄唇蠕动着,品尝着蜜饯的甜香,埋首在她怀里,示好般的蹭了蹭。蹭乱了她的衣襟,滚烫的脸颊贴着她白皙的肌肤,蒸腾起的热气,弥漫在狭窄的车厢内。

春末夏至。

吹拂过来的风,透着暖意,令人的心没来由的燥了起来。

秦珏歌低眸看向凌緢,心口涌入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捧着凌緢浓眉深眸的脸,怔怔问道。

“你对她也会这样吗?”

“姐姐说的谁呀?”凌緢歪头,酒醉后思绪会变慢,可她也能看出秦珏歌眼底闪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像是吃味了。

“我只有姐姐。”

“我不会对别人这样的。”

说着,凌緢不忘往最软和处蹭了蹭,嗅到满鼻子的馨香味,愉悦的勾起薄唇。现在,她的脑袋发沉,还是要枕着最舒服的地儿睡觉,才舒服。

“小嘴惯会哄人。”

凌緢的下巴被人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蹙了蹙眉,双手揽住秦珏歌纤细的蛮腰,像只撒娇的大狗,黏腻的贴着秦珏歌。

“谁说的。”

“不止嘴会哄人,手也可以。”

“可以把姐姐哄得舒舒服服的。”

秦珏歌的脑袋一嗡,被凌緢口无遮拦的话,给弄得脸颊通红,连带着胸口起伏不定。被凌緢按着,又埋了埋,深深吸了口。

好香。好软。好喜欢。

马车在人潮拥挤的大道上走着。

来往的路人纷纷避开。两侧的小贩们见着有高大马车经过,卖力的叫喊着,想要吸引车内贵人的侧目。

“想吃糖葫芦。”

磨人的醉狗,抬起眸,唇角沾染着湿气,亮晶晶的,像是品尝过世间佳肴。

秦珏歌脸颊泛着薄红,呼吸不稳,她捋了捋耳朵的碎发,掀起一截门帘,与车夫低声吩咐了几句。

车夫闻言停下了马车。

车夫走到卖力吆喝的老妪面前,将老妪剩下的糖葫芦全都买了去。老妪殷勤的将糖葫芦从货架下拿了出来,又包装完好。

送到马车边。

她抬眸,从门缝间瞥见到车内的两人,活了五十岁的老妇人老脸一红。

有钱人家的小姐城会玩。

光天白日的,就抱在了一起。

躺在清冷的大小姐怀里撒娇的小白脸,是个容貌姣好的女人,谄媚的仰着脸,讨好的看着大小姐笑。

想来这全部的糖葫芦也是大小姐为博美人笑,买下的。

....

夜深了,蝉鸣窃窃。

凌緢从朦胧醉意里醒来,抬眼,瞧见一人坐在方桌前,手里执着书卷,挑灯夜读。烛火笼罩着她绝美的容颜,她笔挺如松的端坐着,垂着眉眼,目光在书卷上扫着,一目十行。

“娘子。”凌緢揉了揉发胀的脑门,喊了句。

秦珏歌放下手里的书卷,回眸看向她。凌緢盘坐在床榻上,柔软的卷发蓬松的散开,刀眼迷离,白嫩的脸颊因为睡饱了,充斥着满满的胶原蛋白。

宽大的中衣随意散开着,露出细致的锁骨,纤长的脖颈,和带着薄肌的肩部线条。

“饿了。”凌緢垂着眼,可怜巴巴的看着秦珏歌。她记得她是喝醉了。秦珏歌去宫外接她回来,在马车上,她一直粘着秦珏歌。

秦珏歌还给她买了冰糖葫芦。

可她一颗都没吃到口里。

却吃了些别的东西。

凌緢回味起温热软糯的口感,鼻尖还残留着属于秦珏歌的香气。

晚膳被端上桌,凌緢一如既往的先替秦珏歌布菜,然后囫囵吞着饭菜,像是饿极了的狼。

“宫中的午膳没有吃饱?”

“嗯。”凌緢含糊着。抬眸对上秦珏歌意味深长的眼神,她吞下口里的食物,慢条斯理的问道。

“娘子,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吃饱了再说。”

秦珏歌喝了口甜羹,淡淡道了句。

凌緢看着秦珏歌淡漠的神色,心里隐隐有些发毛。酒醉的回忆在脑海中浮现,秦珏歌今天好像是吃味了。

可为何吃味,她挠了挠头,想破了脑壳都没想出来。

只能等秦珏歌主动问她。

晚膳过后。

两人漫步在凌府的花园里,消食。

“王家的案子有些眉目了,只是那些通敌的信笺被陛下压了下来,那些信笺陛下不愿公开。”

“我今日也是为了那些信笺,才去宫中面圣。”凌緢将今日的事情说与秦珏歌听。希望她能明白,自己不是故意不赴约。凌緢是个信守承诺的人,鲜少做出失言的事情。

“我知道了。”秦珏歌淡淡的回道。

“你不生气吧?”凌緢歪头,月色朦朦,给秦珏歌绝美的脸上晕染出一层淡淡的清冷色,让人看不出她的情绪。

“不是这个。”秦珏歌狐狸眼掀起,对上凌緢探寻的眼神,饱含深意。

“?”凌緢眼底满是问号,静静看着秦珏歌,等她继续说下去。

“你与女帝。。不打算与我说说。。”

“我与女帝,之前与你说过了啊。我和她是故友,小时候我救过她,后来她救了我,我就成为锦衣卫了,再后来我也替她挡了一剑,还了她的恩。因为王府一案,我与她分道扬镳,现在她愿意重审王府一案,我勉强与她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