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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如歌(124)

回到床边,将香软的美娘子搂在怀里,嫩滑的肌肤相贴,凌緢心中叹慰,忍不住将脸埋入秦珏歌的后颈边,深深地吸了口。

香甜的气息钻入鼻腔,混合着淡淡的草药香。

两人用的是同样的皂荚,可秦珏歌身上的味道却比她好闻的多,令她留恋。

“好梦,娘子。”

“好梦。”

娇柔的声音传入凌緢耳里,她只觉得耳朵有些痒,动了动,搂紧了秦珏歌的腰肢,沉沉的进去了梦乡。

....

次日,鸡鸣声响起。

凌緢从睡梦中醒来,满手的滑腻令她叹慰。

烛台上的喜烛早已燃尽。

桌上摆放着婚宴上的果盘,和酒壶。

彰显着两人的关系迈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秦珏歌是她名正言顺的妻子了。从此,她们生死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曾以为,她这辈子都会孤独一生,形单影只。

可在华伦山遇见秦珏歌的那刻,或许命运就无形的给她们编制了羁绊的线。在之后的日子里,将她们紧紧缠绕在一起。

密不可分。

她满心的欢喜,化成一吻,落在秦珏歌的脸颊上。

“早啊,娘子。”

“早。”秦珏歌的嗓音透着刚睡醒的慵懒,一张绝美的脸泛着驼红色,眉眼间透着妩媚风情。让凌緢瞧见就心尖痒痒的,想要好好地疼爱她一番。

秦珏歌坐在铜镜前梳妆打扮。

她一双巧手落在头顶,为自己盘上了妇人的发髻。描眉,画眼,一张倾城绝艳的脸上,带上了明艳的胭脂香。

凌緢站在她身后,目光深沉的落在秦珏歌身上。

还记得上次与秦珏歌这般温存时,是在桃源村的小木屋里。

现下,两人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终于排除了万难,走到了一起。

因为凌緢家没有有血缘的长辈了,而郝宏伯便作为从小看着凌緢长大的叔伯,高坐在大堂上。

期待的喝新婚妻妻的这杯敬茶。

要说两人能这么快成婚,还多亏了郝宏伯,习武之人都是直肠子。遇到温如元这样弯弯绕绕的文官,几板斧就能比他就范。

凌緢牵着秦珏歌走入大堂内。

郝宏伯看向两人的眼神里满是笑意,秦珏歌知书达理,凌緢文武双绝,站在一处,确实般配极了。

喝了这杯茶。

郝宏伯鼻尖发酸,凌緢如今成家立业,凌茫冲在天之灵,也会深感安慰。

因为宫中急召,郝宏伯没用午膳便匆忙去了宫内。

凌緢与秦珏歌用过午膳后,便又回屋补了个午觉。

昨夜新婚之夜,两人都没睡好。

现下,凌緢沾了床,便呼呼大睡。

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听闻宫中传来消息,郝宏伯要带兵出征塞外,助塞外三公主蒙颜风夺取首领之位。郝宏伯已有五十余岁,虽身体尚可,可此次去往塞外路途遥远,长途跋涉,军队不可停歇,战事刻不容缓。

以郝宏伯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可能吃得消。

凌緢听闻消息后,愁眉不展。

秦珏歌看她忧虑,上前拍着她的肩膀宽慰道。

“如若你担心郝叔父,不如随他一起出征。”

此话一出,凌緢一怔,诧异的看向秦珏歌。虽郝宏伯出征她不是没想过,可她与秦珏歌才刚大婚,新婚燕尔还未温存一些时日,就要去参加战事。

塞外部落山高水远,塞外人好战勇猛,此去塞外,极为凶险。

而她虽是护国将军,现如今虎符已呈给女帝,她手无一兵一卒,孤寡将军一名,即使与郝宏伯一同前去,也只能当个先锋军,冲锋上阵。

先锋军的下场九死一生,如若她没有与秦珏歌大婚,她会置身死于度外。战死沙场也比在朝堂之上虚与委蛇的好。

可现在,不一样。

如果她战死沙场,秦珏歌怎么办?她还未完全恢复记忆,温府人待她都不好。

一想到这些,凌緢心口揪着疼。

见凌緢神色苍白,秦珏歌缓缓牵起她的手,温声道。

“想听我抚琴吗?”

凌緢听闻点头。

自来到京城后,秦珏歌回到温府,温府内气氛压抑,她也未有闲情逸致去抚琴。何况,温家里没有任何属于秦珏歌的爱好。那里看似光鲜亮丽,却像是一个束缚她的牢笼。

女帝大赦天下后,凌緢重回桃源村,将桃源村的众人接到凌府,同时,也终于可以将小木屋里所有属于秦珏歌和她的东西都一件不落的搬回了凌家,当然还有那把她送给秦珏歌的古琴,那把古琴有点旧,琴声上有磨损,以她与秦珏歌现在的财力,她想给秦珏歌买一把很好的。

可秦珏歌拒绝,说这把用的顺手,带着属于山野间的回忆,凌緢也随了她的心意。

因为凌緢也是个念旧的人。

和秦珏歌一样,般配。

悠扬的琴音如空谷的山泉,滴入凌緢的心扉,将她眼下的焦虑与不安全数抚平。

秦珏歌坐在石卓前,乌黑的长发盘起发髻,头顶的珠钗随着她低头抚琴的动作,缓慢摇曳,她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在绿树红花的印衬下,愈发美艳。

凌緢静静站在树下,缓慢的闭上眼,夏季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她将眼观关闭,注意力全数集中在耳观上,细细聆听着秦珏歌的琴声。

秦珏歌抚琴的动作娴熟,琴声混合着清润的凉意,将凌緢轻轻包裹住,然后,如同抽丝剥茧般,将凌緢的三千烦恼丝,全数抽离。

周遭变得好静。

静的没了琴音,她只听得见自己平缓沉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