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下,离与郝宏伯约定的汇合时间,已经晚了十天了。
她只希望郝宏伯能平安抵达驿站,与她们汇合。
而秦珏歌能早日脱离情绪束缚,恢复记忆。
“凌将军心胸豁达,令卓玛佩服。”卓玛看向凌緢,眼神里满是崇拜。她从小在小镇长大,那时,周国人与边塞关系紧张。
而她因长相偏向外族,从小被邻家小孩欺负。
长大后,遇到与她同龄的凌緢。凌緢不在乎她的出生,将她当做玩伴,并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没有选择离她而去,而是与她并肩作战,共同退敌。
昨日之事,唤醒了她儿时的回忆。
哪怕,过去了七年时间。
凌緢还是当年那个赤诚热血的小将军。
“我不担心蒙颜风,倒是有些担心这个小肚鸡肠的莫伊尔,昨日让他丢了这么大的颜面。”
“他绝不会就此作罢。”凌緢皱着眉,语气冷然。其实她担心的也不是莫伊尔,而是莫伊尔手里握着的北骑军,和北骑军的将领赫尔。如同遇到身经百战的赫尔,她没有十足把握能赢他。
“等郝大人带着援军来了,他们便不敢造次。”卓玛眼眸一冷,冷冷道。
凌緢悠悠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是期待着郝宏伯快些来。经过昨夜之事,莫伊尔绝不会放过她们,况且,她隐约觉得秦珏歌应该知道莫伊尔的秘密。
而这个秘密,让莫伊尔宁愿挑起周国与塞外的争端,也要隐瞒。
与卓玛此番聊完,凌緢心中的忧思又加重了几分。
眼下,她们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
回到营帐。
吟儿正服侍秦珏歌用早膳。
吟儿端着一碗浓稠的奶粥,喂着秦珏歌。而秦珏歌很乖顺的坐着,长睫颤动,红唇微启,小口小口的吃着。
吃相很优雅,像是小鹿在河边喝水。
秦珏歌见着凌緢进来,狐狸眼闪过一抹亮色,定定的望向凌緢,期待着她的靠近。
“我来吧。”凌緢卷起袖子,接过碗。
舀起一勺奶粥,放在唇边,吹凉了喂到秦珏歌唇边,却见秦珏歌摇摇头,将粥推到她的面前。
凌緢心生疑惑,是这粥太烫了吗?
她于是顺着秦珏歌期待的视线,尝了口,淡淡的奶香萦绕在齿尖,这粥的温度正合适,适宜下口。
于是,她又舀了一勺递到秦珏歌面前。
这次秦珏歌张开唇,吃了一口。凌緢在递过来时,她狐狸眼望着她,将勺子又推到凌緢面前。
凌緢看秦珏歌这样,立刻意会了她的意思,不由的笑了笑。她昨夜宴席吃得少,又失眠了一夜,早上起来,也是饥肠辘辘。
秦珏歌虽封闭了自我情感,可对她的关心,却像是出自本能。
送她香茅草,又让她与自己一同分粥进食。
体贴入微的暖意,让凌緢心安。
一碗奶粥也看见了底,凌緢又拿起桌上的马奶糕,掰开一半,递到秦珏歌面前,秦珏歌咬了一口,奶白的粉膏染上她的唇瓣,镀了一层淡色。
凌緢看着她的唇,滚了滚喉咙。
有些想尝尝她唇角沾染的马奶糕,应该比她手上那半块要香甜得多。
凌緢看着秦珏歌的唇角分神,感觉衣角被人轻轻拽了拽,对上秦珏歌的狐狸眼,见秦珏歌将她的手臂往上抬了抬。
示意她吃掉手里那半块马奶糕。
凌緢笑着,一口吃掉了马奶糕,奶渍沾了一手,她正欲掏出手帕擦干。指尖一阵濡湿感传来,她低眸,看到一张瓷白如玉的脸,贴着她的手臂,沾染着糕点的唇角轻含住了她的手指。
酥麻感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
凌緢后脑一顿,感觉到指腹被猫儿似的粉舌**过,带着丝丝温软的热度,像是无数的蚂蚁攀爬过她的手臂,令她一时怔住了。
她盯着秦珏歌乌黑浓密的发顶,只觉得,此刻的秦珏歌,像只漂亮诱人的雪白狐狸,**着舌尖,诱惑着她。
手指被放开,微风拂过,湿漉漉的指尖被凉意沁润着,可她脸上的燥热之气并未散去。
反观秦珏歌,绝美的面容上古井无波,又执起一块奶糕,模仿着凌緢的动作,轻轻掰开,将一半递到凌緢手里。
凌緢心念一动,顺着秦珏歌纤细的玉指,薄唇轻抬,含住了那半块奶糕。
唇齿触碰到秦珏歌微凉的手指,若有似无的挨了挨,刀眼掀起,她去看秦珏歌的反应,见她狐狸眼澄澈明亮的看着她。
似根本不懂她这般做法意味着什么。
好吧。
凌緢抬起头,同样的动作,秦珏歌做了,将她撩的血气上涌,浑身燥热难耐。可秦珏歌却一脸不知此为何意的模样,如若她要想在多做些什么,倒是像亵渎了神女。
明明是她的娘子,是她三书六聘,娶回凌家的。
可,现在,却是,看得着,吃不着。还任由秦珏歌一颦一笑的撩拨着,勾动着,却又只能做那柳下惠。
用完早膳。
凌緢去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看了一下流民。
二丫的医术不错,流民们的身体状况转为良好。
驿站不是久留之地。
卓玛问过这批流民的意见,她们愿意去往边塞小镇,在那里做些生计,安顿下来。直到边塞的战火平息下来,再回来。
凌緢准备了几辆马车,由卓玛带队。
将流民们带离驿站。
接下来的几天,驿站便只剩下凌緢守着。
驿站主要工作是接洽边塞与周国的信笺,并将边塞的近况第一时间制作成竹简,然后由驿站的马夫连夜将竹简送往千里之外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