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理刚好要上楼,下午的阳光暖融融,从楼梯间的窗户洒进来,使得酆理整个人都像是被描了一层,只不过这人嘴巴贱,说不出什么好话。
陈糯嘀咕了一句:狗嘴吐不出象牙。
却忘了老李离自己很近,酆理是狗,那老李就是老狗。
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却被老李摸了摸头,“别理你酆理,她讲话不过脑子。”
陈糯心想:这傻逼有脑子么。
“后天去上学,蜜蜜就能交到新朋友了。”
老李的手掌很大,也很温暖,陈糯闭了闭眼,嗯了一声。
大概她乖顺的模样让酆理看得更不顺眼,大高个踩着楼梯上楼了。
老李笑着说:“你比酆理小两岁还和她一起上学,我让人把你和她排在一个班。”
陈糯在心里大骂了一声草。
“又是让酆理帮忙就行了,她这人嘴巴没把门但是心肠还是好的。”
陈糯想到酆理对李菟那含了怕化了的模样,忍不住说:“叔你不用这样的,酆理只认一个妹妹的。”
她倒是没有告状的意思,只觉得这种感情也不是相处就能生出来的。
而且她也不是酆理的亲妹妹。
也不是真的邱蜜,可能邱蜜在这里还真的能让酆理认了,她陈糯就不行。
她和酆理互相讨厌,还是情敌关系,怎么可能做姐妹。
算了,好雷。
老李的笑声很爽朗,“她是不是威胁你了?小菟是她看着长大的,感情很好,但不代表你要取代小菟。”
男人的声音很浑厚,西装外套脱下是正儿八经的衬衫,身材健硕,像山一样,“我和酆理都会永远记得小菟,但是也欢迎你来到我们家。”
“当然,”李建璁顿了顿,“我也不会勉强你
叫我爸爸,顺其自然就好了。”
李建璁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十七岁的年纪,比小菟大好几岁,比酆理又小。
长相也就那张嘴随了江梅花,樱桃小嘴,天生带红,可是没什么精神,从李建璁第一次见,就怏怏的。
这么点大,却好像心事很重的模样。
“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妈妈和你的。”
男人拍了拍陈糯的肩,“那我给梅花送耳环去了,晚饭你不用提前做,我和她会回来的。”
陈糯嗯了一声。
李建璁走了,他的背影宽厚,刚才拍肩和摸头的热度仿佛都还存在。
陈糯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修车的男人,还真的挺好的,好像没那么多臭毛病。
她兀自地站了一会,酆理下楼但是会似笑非笑地说:“我爸不错吧,你妈眼光不错。”
这句话陈糯听不出什么意思。
她抬眼看了眼酆理,酆理换了身衣服,一件冲锋外套,宽松的哈伦裤,裤链上坠着不少东西,背着个包。
“叔叔挺好的。”
酆理笑了一声,走下了楼。
隔了一会声音传过来,“你要是想让他高兴,喊声爸也没事,就不用喊我姐了,我膈应。”
陈糯无语了一阵,四下无人,她说:“你想得美,我还不想叫呢。”
……
周末酆理都不在家,她这人本来就野得很,扬草县四面环山,交通也不便利,到现在火车都没通。
老说在建了,也不知道猴年马月能通车。
而这种条件方便的就这群飙车的,陈糯最早是跟着别人玩的,后来觉得改装摩托车太贵,最后换成了电瓶车,起码也能稍微飙一下。
改个灯,后座那搞个螺旋的,还专门从网上买了定制款,晚上一开,嚣张的led傻逼俩字俩字就在地上高速旋转,仿佛在说谁看谁傻逼。
现在车都没了。
她这才知道为什么酆理周六不回来睡,这特么实在是他家老头和邱蜜妈搞得过于嚣张。
完全顾忌了这楼隔板隔音不好,办事的时候新床也嘎吱响,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
陈糯也不知道隔壁能不能听到,反正这三楼好像住在二楼似的,她干脆起来,想去楼顶吹吹风。
结果刚拉开门,发现酆理回来了。
她一只手抱着头盔
在开门,一只手在开门。
看到头发乱如稻草的陈糯,啧了一声,“大半夜听墙角呢?”
黑灯瞎火的,陈糯抿了抿嘴,“你还知道回来?”
她这句话也带着点嘲讽,但是背景音是他俩一个亲爹一个亲妈的办事声就显得诡异起来,颇有种娇嗔味。
酆理笑了:“你等我呢?”
这句话带着显而易见的调戏,陈糯以前一直怀疑酆理的性取向,觉得这个人跟男的一起也不配,况且跟酆理为伍的邓弦是远近闻名的女同性恋。
当然是学生圈闻名。
邓弦是纹身店小老板,老板是她相好,只不过两个人难分难舍,缠缠绵绵,但邓弦不**分到处撩骚,但不知道怎么的,又还是一对。
纹身店在扬草县屈指可数,但纹的好也就邓弦和她相好那家叫天光云影的听起来压根不像个纹身店的店。
钱果然想纹身很久了,可能从酆理飙车漏出那一截爬满文身的腰就心动,也想装逼。
但她又怕疼,最后拉着陈糯去咨询。
结果陈糯去了一次再也不许去了,差点没被邓弦亲两口。
她对酆理的印象更差了,觉得身边的狐朋狗友都是牛鬼蛇神。
但是也没听说酆理有对象,虽然喜欢她的男的女的都有,学生群体间偶尔也会有一些桃色新闻,说谁和谁好了。
但也没酆理的,估计是气场太强,散发着独美的气质,沾了会死。
结果这种人居然公然追求周枫想这个学霸,搞得陈糯这个心怀鬼胎的差点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