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后来,他眼神都迷蒙了,女婿才倒下。
“清策,你有没有去花楼?”
沈宝惜得知两人拼酒,特意赶过来阻止,刚到门口就看到沈大海醉醺醺的用手撑着桌子,歪着头去看趴在桌上女婿的脸。
她顿在了门口。
喝醉了酒的人反应有些迟钝,对周遭环境的变化也不敏感,沈大海不知道她来了,见女婿不回答,还伸手推了推。
“没!”裴清策动也不动,喝了酒的他脸颊红润,嘴唇也特别红,整张脸愈发俊俏逼人,闭着眼睛喃喃:“我要读书,要考举人,要娶……惜儿……”
沈大海满意了,乐得哈哈大笑,又因为大笑站不稳,身子晃了晃。
边上随从急忙扶住了他。
沈宝惜好笑:“扶我爹回去歇着。”
沈大海摇摇晃晃被扶走,沈宝惜正准备让人来扶裴清策,就见他睁开了眼睛,虽然浑身酒气,脸颊红润,但眼神清明,不难看出,他有几分醉意,却没有醉到不省人事。
见状,沈宝惜笑出了声:“你都骗过我爹了,为何不连我一起骗?”
醉话是心里话,可他没醉,就很有可能说假话。
裴清策晃了晃起身,身子差点摔倒,沈宝惜下意识伸手一扶,他顺势就靠了过来,头靠在她的肩上:“我不想……骗你,没醉就是没醉。”
沈宝惜有些不习惯二人之间的亲近,却也不觉得难受:“话都说不清楚了,还没醉呢。”
“你永远都不必担心我会骗你。”裴清策看着她挺翘的睫毛,“我爹……害苦了我,小时候我就发过誓,如果我有孩子,绝对不会让他沦落到和我一样的处境。”
第50章 吵架裴清策过往十几年,就因为亲……
裴清策过往十几年,就因为亲爹高攀了尚书的女儿,碍于岳家权势,对他这个亲儿子不闻不问。
他吃了多少苦才走到现在,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沈宝惜原本是要推开他的,听他说起曾经,心中便添了几分怜惜,推开他的手变成了拍他的肩膀。
裴清策感觉到她在安慰自己,借着酒劲将人揽得更紧了几分。
沈宝惜:“……”
裴清策知道分寸,很快就放开了怀中的人,身子晃了晃后,老老实实跟着下人去歇息了。
沈大海对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知道未来女婿回来只能待三天,酒醒后立刻就开始给未来女婿准备行李。
*
谢承志先回了城里。
家书上让他将所谓的干妹妹带回去,原本是想将白紫烟送回白家,一来白紫烟不愿意,二来,妻子让他把人接回来,若是没有看到人,说不定还要闹。
于是,谢承志带着白紫烟去了成亲后租住的院子。
何萍儿对婆婆生出了诸多不满,平时是眼不见心不烦,虽然婆媳之间不怎么见面,但她也没有虐待人,而是特意吩咐了管事照顾婆婆的衣食起居。
谢母进城住了这么久,看着没什么精神,人却胖了几分。
看见儿子,她心情特别好,几乎是飞奔而去。
“承志,你回来了?”
谢承志看到母亲精神头不错,比原先还圆润了些,原本对妻子很不满的他,怨气瞬间就削减了几分。
何萍儿许久不见夫君,心中也很是想念,得到消息后急匆匆去了门口,隔着老远,看到母子俩执手相看泪眼,脚下顿了顿,缓步上前,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激动:“夫君,饿不饿?是先洗漱还是先吃东西?”
谢承志先看到了母亲,再看向妻子的眼神就格外温柔:“刚吃了干粮,不太饿,先洗漱吧。”
“去准备。”何萍儿立即扭头吩咐身边的丫鬟。
她的目光落到了低着头的白紫烟身上,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夫妻久别重逢,她不想当着谢承志的面撒泼。
“走吧,别站在门口了。”
一行人往里走,何萍儿见谢承志只顾着跟亲娘说话,完全不理她,又见婆婆眼里心里只有儿子和干女儿,三人凑一堆有说有笑,完全拿她当外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何萍儿嘴角一撇,露出一抹讥讽的模样:“我从来都不知道白姑娘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一个人从城里去灵山府。哦,对了,之前我让白姑娘拿银子去退亲,亲事退了吗?”
白紫烟人是回来了,心却一直提着,一是害怕何萍儿不依不饶,二是害怕家中双亲悄悄给她定了亲。
她希望自己和谢承志永永远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再回村里。
可何萍儿这个泼辣霸道的女人,非要逼她回来。
如果她真的因为这一次回家而落入泥潭再也翻不得身,那都是被何萍儿给害的!
白紫烟苦笑:“那会儿亲事还没定,用不着退亲,不过,现在不一定了,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白家发生了些什么事,我一点都不知道。但就凭着我养父母那贪财的性子,估计……”
她泪眼汪汪地看向谢承志:“承志哥,我可能已经是刘屠户未过门的媳妇了。”
谢承志皱了皱眉,他最看不惯这种盲婚哑嫁,尤其白家根本没拿女儿当人,给闺女定亲只看聘礼……他心中有几分侠义心肠,也不忍心看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嫁一个老鳏夫,沉声道:“你放心,如果白家敢私底下给你定亲事,我一定想法子帮你退了。”
他知道当着妻子的面不宜说这些,但这是他为人处事的态度,白紫烟被定给老鳏夫一事,他管定了!
故意在此时说,就是想让妻子知道他的打算。
白紫烟心中一喜。
何萍儿脸色格外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