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头身娇体弱之后(196)
她微愣了几息,随后便从冰棺里取出了那似蒙了尘的明珠一般的物件。
她细细的看着,越发的觉得熟悉。
柔白的指尖轻抚上了她的发髻,她从如墨的长发间取下那黑玉发簪,她细细的比较着这两支发簪,便是一模一样的制式,一模一样的玉质,这两支发簪无论如何相比,都是一模一样的。
原是一对,一支从阎十七那里所得,一支在这冰棺里所得。
云婠婠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发簪。
她梦魇里,那个男人,最终沉睡在了这里。
“她”记忆里,所遇到的阎十七,最终也是来自这里。
即使云婠婠再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所致,阎十七与那个男人不是有些关系,而是有可能,便是同一个人。
而能沉睡在魔渊之地的男人,她亦清楚的很,除了那个千年前仙魔大战后伤重的魔神外,便再无可能是其他的魔族了。
若是绿瞳所言为真,那他便是回来了。
在这个时候,他重临魔界,对魔界而言,便是天大的喜事。
那仙界战神炽凤和夜神缪辰的苏醒对魔界而言便再无威胁,仙界和魔界又回到了千年前,而仙界也绝不会让千年前的事情再次发生,让他们重新处于千年后的屈辱之中。
但他重临魔界,对她而言,却不知是福还是祸了。
毕竟,一山不容二虎啊。
云婠婠甚是担心,但是又转念一想,若绿瞳所言为真,那他抱着她回魔宫的那日,他便已经苏醒,他苏醒之后,不仅没有趁机弄死她,更是将她带进了重云殿里,为她疗伤。
如今的她,虽未痊愈,却已是好的七七八八。
或许,他并不在意。
他乃魔神,生而强大,她在他的眼里,或许便弱小的就如其他魔族在她的眼里那般,不足为惧。
云婠婠在努力的说服自己,毕竟她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事实。
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白的感受到自己的无助,她的命在他的手里,且在瞬息之间,以往她可以努力去改变,但现在,她好像什么也改变不了。
云婠婠:系统,青昱和枝鹞圆房了吗?
【系统:还没有。】
云婠婠:......
云婠婠:我要是因此魂无归处,我诅咒你,你以后的宿主都完不成任务。
【系统:......】
【系统:宿主,你要不往好的方面想想,毕竟他是阎十七呀。】
他是阎十七?
他还是阎十七吗?
云婠婠满脸愁容的看着这魔渊之地的深处,心境也如这魔渊之地般暗无天日,面对如此强大的魔神,她真的是无计可施。
可她又不甘心她为之努力的一切尽毁于一旦,她想要赌上一把,为了那般努力的自己。
云婠婠的目光越发的坚定了起来,于绝境里寻找生机,从她魂穿到如今,她不是一直都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吗?
往日生息艰难,尚且如此,今日生息渐好,更不该放弃。
她将那对黑玉发簪紧紧的握在手里,蓦然转身,锦衣翩飞,她傲然的走向来处,步履不歇,身后的冰寒如丝般追逐着她的脚步,却是离她越来越远。
她已选定了赌注,往后余生,是喜是忧,都是命数。
重娆殿。
殿内安静,似无生息,若不是镂空香炉云烟袅袅而升,这殿里当真静的仿若无人。
云烟盘桓,如
云蛇般悄无声息的飘散在殿里的每一处角落,它本是浓霜般的姿容,却又在时间的研磨下渐渐变得薄弱,至于无形,至于留香。
云婠婠懒懒的斜靠在茶榻上,杯中的茶水因放置的太久已变得冰冷,她神色淡淡的看着那杯早已没有了温度的茶水,久久未变神色。
这是她从魔渊之地回来的第三日,自她从魔渊之地回来后,便一直待在这重娆殿里,寻求安静,不问诸事。
这三日,她常常神游,便让这重娆殿里更显得清静。
“尊上,阎大人过来了。”
云婠婠羽睫微颤,她微睁的眸子似有被惊扰的那一瞬,她看向绿瞳,轻轻挥了挥手。
绿瞳会意,眉眼低垂,她俯身往后退了两步,又在转身时,刚好遇见了正走进来的阎十七,她的眉眼垂的更低了些,好似那日的惊惧就在眼前。
男人未曾在意,也如云婠婠那般轻轻的向绿瞳挥了挥手,待那白皙如玉的手落下时,他已走到了云婠婠的面前。
他俯下身拿起了那杯冰冷的茶水一饮而尽,他眉眼微动,因这冰冷的茶水,他自然而然的坐到了茶榻上,拿起正温在炉上的茶壶,慢条斯理的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
他正欲将茶水入口,却因为云婠婠冷淡的语调微滞。
“魔神大人,何时回来的?”
男人饮茶的动作一顿,但随即又将温热的茶水继续送入了口中,一杯饮尽,他这才不紧不慢的放下了茶杯。
他看向云婠婠,有些意外道,“婠婠是如何发现的?”
“本尊前日去了一趟魔渊之地,在遇见魔神大人不远的地方寻到了一处冰棺。”
“不过是一座冰棺罢了,婠婠如何便能断定阎十七便是本神?”
“说来也是巧合,本尊有一段时日总是梦魇,而梦魇里总是有一个男人拖着伤重的身体在魔渊之地里游荡,他走了很久,本尊也跟了很久,直到那个男人寻到了那座冰棺,本尊才结束了那梦魇。”
“婠婠也说是梦魇,如何能当真?”
“本尊原也是有疑虑的,但本尊在冰棺里寻到了这个,不知魔神大人是否觉得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