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养百兽升官护国(46)
“南清姐姐,狗谁都能喂,但国师所谓‘邪气冲撞后宫’,只有你亲自去,才能澄清,你……为什么要躲啊?”
许南清并非遮遮掩掩之人,见靖瑶公主一再坚持,她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
“公主可知,我出现在昭华宫,打的不止是国师的面,还有贵妃的脸?公主乃贵妃所出,自当向着贵妃,而非领我这个外人,打假她的话。
“且臣向来奉行‘做人留一线’,国师所言若有错处,总会水落石出,臣现今贸然急着入东宫澄清,倒像是欲盖弥彰。”
“你怀疑我和我母妃联合对付你?怎么可能?”
靖瑶公主抓起许南清手,微微摇着头,“天地可鉴,我是真心把你当好朋友!”
“到底出了甚么事?”
寒山月策马而来,勒住踏雲,在许南清身后停住。
寒瑶还急着澄清,一五一十说了。
寒山月沉吟片刻,倒将脑袋转向许南清。
“这就是林明远帮你解的围?”
……好歹当时是救出来了,总不能要求他时时刻刻护在她身边吧。
寒山月指尖摩挲下颌,嘴角微微勾起。
“本宫与行空国师避而不见多年,今日,是该好好会会他了。”
他给靖瑶公主下达指令,冲许南清伸手,“寒瑶,去国公府,把林世子叫过来。”
“南清,你随本宫入宫。”
寒山月不知为何,这次出行没坐马车,甚至没让李顺跟着伺候。
为早些抵达,许南清只好用他披风将自己脸围住,别扭与他同乘踏雲。
“殿下,我有一事想请教。”
“你说。”
“靖瑶公主,到底是敌是友?”
寒山月侧过头,去瞧许南清神情。
“你疑心贵妃对我不利,而她是贵妃所出,会与贵妃一条心,欺负你个东宫所出的人?”
许南清颔首,余光瞥见寒山月一只手松开缰绳,熟悉地手指曲起,要往她额间来。
“殿下,打个商量,您能别总敲我脑门么?”
寒山月笑容掺了丝邪恶。
“为何?”
许南清闭眼等候“审判”。
“疼。”
寒山月手悬在空中半天,到底还是落了下去。
只是未往许南清额间去,倒停在她头顶,轻轻搓了两搓。
“抱歉,以后不会了。”
许南清大骇。
原来寒山月,能正常沟通?
“寒瑶对你的感情,你不必怀疑,她像烈风一样心思单纯,也如烈风般心悦你。”
许南清心下了然。
怪道她与寒瑶相处起来,总有一种熟悉感,敢情她是烈风二号。
寒山月本人便是最佳身份标识,安置好踏雲后,入宫一路畅通。
远在昭华宫外围,药味便清晰可闻。
“陛下,太子求见——”
文和帝到前厅迎接。
“山月?你怎么来了?”
许南清目光在门边鸟笼停留,寒山月大步流星踏入。
“我若不来,东宫岂不是要成为邪祟气息聚集地,从东宫出来的婢女,都身带邪气,要冲撞后宫贵人了?”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
“十三年未见,殿下可还好?”
许南清循声望去。
见此人一身白衣,嘴唇没什么血色,身形瘦削。
只是眼睛蒙了条白纱。
他……眼睛看不见?
“托你的福,不好。”
白衣人分明看不见,却精准朝着寒山月方位说话,
“殿下天横贵胄,但身带七杀,克双亲,也体弱,能平平安安长到这么大,已是极好。”
寒山月冷笑。
“若非你乌鸦嘴,本宫还能多活几年。”
“山月。”
文和皇帝低声呵斥,“这是国师,不得无礼。”
寒山月笑意不达眼底。
“什么国师?不过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
“十三年前能用一句‘不便查’,让被下毒的后宫妃子冤死,今日,又要诬陷个清白的小官,你意欲何为?”
夜风烈烈,裹挟着寒意,将墙头挂着的宫灯吹得呼啦作响。
“我,从不冤枉人。”国师一字一顿。
寒山月盯着他眼前覆的那条白绫。
“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既说有邪祟入后宫,那你倒是算一算,这人是谁?”
国师老神在在,“天机不可泄露。”
“父,父皇!”
两人僵持,靖瑶公主拽着一男子的臂膀,奋力奔来。
“南清姐姐是被冤枉的,阿瑶带人证来了。”
文和皇帝皱眉,瞟了眼又要嚷起来的寒瑶。
“小点声,你母妃歇下了。”
林明远先冲文和皇帝行了个礼,刚得到“平身”指令,立即站起身,啪啦一下展开折扇。
“陛下冤枉,许掌事她连后宫都没进,刚出御书房,就被臣带到百兽处了,哪儿有时间加害贵妃娘娘啊?”
文和帝不语。
林明远瞥见一旁蒙眼男子手握龟甲卜卦,嘿一声撞上去。
“行空国师,又是你这老不死!”
龟甲洒落一地。
方才还沉稳的国师,猛地躬身,生生吐出口血。
他嗓音沙哑,“世子此举,是要遭报应的。”
林明远丝毫不信。
“你空口无凭,污蔑许掌事,你才该遭报应!”
“都别吵了!嚷嚷得朕头疼!管邪祟是何人,让国师做法清除便是,何至于乱成一锅粥?”
文和皇帝摁着太阳穴,将脑袋转向许南清,“许爱卿,无论结果如何,朕都会从轻处置,你不必忧心,做好朕嘱咐你的事就行。”
许南清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