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养百兽升官护国(47)
“陛下,可否听臣一言?”
“你说。”
许南清方才趁各方争执,已然理清思路。
“国师只道邪祟入侵,可并未明说是人,抑或是物,后宫虽对外封闭,但还是有东西进出。
“陛下既疑心臣与此事相关,臣便愿配合贵妃查清此事,洗清臣身上污名。”
“不行!陛下三思!”
林明远连连摇头,“许掌事从未涉足后宫,为何要为国师三言两语担责?”
文和帝转动手上佛珠。
“林明远,朕记得你母亲前些日子游山玩水去了,要不朕修书一封,让她回京瞧瞧,她的好儿子,是如何顶撞圣上的?”
“不,不必,陛下饶命,别告诉我家女魔头!”
林明远噗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臣忽地记起,父亲还叮嘱臣今夜陪他下棋,臣告退。”
靖瑶公主提着裙摆开溜。
“父皇,阿瑶府上的猫还没喂,阿瑶先走啦!记得替阿瑶给母妃问安噢!”
一眨眼前厅仅剩五人,温公公眼观鼻鼻观心,行空国师打坐重卜卦,文和皇帝将佛珠一收。
“山月,许卿,你们也回去吧,朕陪陪贵妃。”
寒山月转头便走。
许南清没胆量同他那般洒脱,恭恭敬敬行礼,缓步后撤。
“臣告退。”
不过说一句话的功夫,她从昭华宫正门追出来,寒山月竟没影儿了。
第24章
“呕——”
压抑作呕声从不远处传来,许南清借新爬上宫墙的月光,寻到了撑着树干,手掐胃脘的寒山月。
体谅他自尊心过强,也心知自己不愿过去伺候,许南清双眼放空,装作没瞧见寒山月窘迫模样。
她只在一旁站着,望空中云与月。
待寒山月好不容易缓过来,许南清方清咳出声。
“殿下,您……”
寒山月迅速直起腰。
他猛从袖间抽出帕子,细细在唇边点。
“吓到你了?”
在各种场合被迫谨言慎行,许南清已然学会面不改色道出违心的话语。
她平视寒山月领口,语气波澜不惊。
“怎么会?殿下身体不适,我心疼殿下还来不及,自然不会被吓到。”
寒山月受胃液腐蚀过的嗓音沙哑,脸色惨淡如高山积着的皑皑白雪,他又闷闷咳了好几声,才往许南清这边过来,“无碍,不过是被某些言语恶心到罢了。”
许南清将信将疑。
城府深喜怒不形于色如寒山月,居然会被别人几句话气吐?
虽然行空国师一问三不答,关键时刻打马虎眼此类种种行为,确实很叫人沟通困难,但能气到寒山月这个非当事人,也属实不容易。
莫非他是在为她生气?
不可能,他恐怕只是在为命格之说烦躁,毕竟要论急,她这个当事人应该更急才对。
瞧寒山月心情不佳,但也不多说什么,许南清很识时务没多问,只劝。
“陛下信任国师,十三年前如此,今时亦然,这个道理,您想必比我还清楚,既是如此,您又何苦置气?气坏身体,不值当。”
寒山月果真不愿多谈。
他垂着眸子,领着许南清往宫外走,“你揽下昭华宫这烂摊子,可是想到解决之法了?别又是心惊胆战逞英雄。”
“略有头绪。”
许南清正愁如何开口向寒山月寻求帮助,听他问起,顺便提了起来,“只是还缺一物,需殿下帮忙。”
许是月色柔和,寒山月平日锋利似剑的侧颜缓如水。
他抬起手,欲往许南清脑袋去,中途记起她说过不愿,而自己保证不再,又缓缓收回来。
“你说。”
许南清不知他心中纠结,只道诉求。
“殿下,我想借烈风一用。”
正值深秋,又入了夜,风力不减反增,宫中树上的花瓣白日已然落了不少,受夜风惊扰,更是簌簌落如雨。
许南清不忍将白花踏脏,正盯着脚尖,躲避地上落花,忽觉头上一凉。
“你发上沾了花。”
寒山月手从她头顶掠过,指尖捻着片花瓣。
花瓣是白色的,但是他的手 ,好像要更白些,莫名让人想碰上一碰。
紧盯寒山月捏着花瓣,许南清大脑一时宕了机。
心思从“怎么让烈风找出昭华宫里的端倪”,到了“寒山月为什么喜欢动手动脚,偏巧这个对象总是她”。
“多谢。”
她只将花瓣接了过来,不再多言。
顺带不着痕迹碰了一下他的指尖,有些冰凉,许是常年体弱之人的特征。
寒山月默默将五指攥成拳,摩挲那一点转瞬即逝的热量,嘴上不言不语,脸却一不小心红了个遍。
所幸月光做了遮掩,许南清又一直低着头,没有察觉。
两人相对无言,在宫外马厩将踏雲牵出,骑上,一路回东宫。
不愿深思寒山月对她的特别,许南清脑子放空许久,直至回到偏殿耳房才突然想起自己那句关键询问,还没有得到答复。
寒山月到底是愿意将烈风借给她,还是不愿意啊?
将朝服珍而重之褪下,许南清草草清洁干净身子,“啪”一下躺在厚棉被上,要强迫自己早些入眠,好有精力应对明日百兽处的高强度工作。
可辗转反侧,脑中仍清醒,许南清一不做二不休,一咕噜爬起来,换上正装,往正殿去。
她要找寒山月,当面问个清楚。
“殿下。”
许南清叩了两下门,发现殿门紧锁。
“嗳哟许姑娘,你这时候来做什么?”
她又敲了三声,门“吱呀”开了条缝,露出李顺颇显为难的面孔,“殿下这会儿不便见你,待会儿也不方便,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