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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今天跑路了吗(10)

作者: 死鱼论文 阅读记录

那锦衣少年勃然大怒:“你说谁呢?”

小蓟冷笑道:“谁喜欢打言语官司,我就在说谁,谁瞪着斗鸡眼,我就在骂谁。怎么着,你赶着上着对号入座了?”

那锦衣少年冷冷将小蓟看着,忽然侧目:“……怎么,宁世子,你身边的人目无尊上,你也不管吗?难道这就是宁王府的教养?”

宁离“哦”了一声,彷佛终于注意到这桩争执来,点了点头:“不错,小蓟,你本不应该说话。”

小蓟眼眸愕然,顿时几分委屈。

锦衣少年双眉一挑,神情中现出几分轻蔑得意。

宁离面不改色,谆谆教导:“有恶狗当道,朝着你犬吠,你不理这恶狗也就是了。如何还要自降身份,去与这恶狗分辩呢?”

小蓟转嗔为喜,顿时间“扑哧”一笑:“小郎君说的是。”

那锦衣少年勃然大怒:“你说谁是恶狗?”

宁离含着点儿笑:“谁在四处不停的犬吠,谁就是恶狗。”

他并没有点名道姓,可是他说的是谁,在场众人,又如何不明白?那锦衣玉冠的少年郎君一张面皮都涨红了,若是不争,就得吞下这一口气,可若是争,岂不就承认他自己是一条恶狗?

锦衣少年素来在家中养尊处优、呼风唤雨,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登时间,一双眼睛里怒火彷佛都要迸出来,袍袖下的手捏的嘎吱作响,忽然又十分奇异的静了下来。

……不太对。

宁离心中生出了淡淡的警兆,忽然间,一阵劲风滑过,直奔他面皮而来。

那一道金芒快得几乎要看不见影子,闪电一般,然而还不曾靠近,就被打落。

“啪嗒”一声,劲风落地,“铿锵”一声,长刀归鞘。

原本站在宁离身后的侍卫纵身到他身前,拔刀斩落了暗器。宁离低头看去,只见脚尖前不远处,正落得一只薄薄的金蟾。

只是那金蟾却是开膛破肚,正正中中被剖成了两爿,断处幽蓝,分明还淬了毒!

小蓟在旁,惊魂未定,见宁离安好,顿时叉腰:“好啊,说不过就动手,恼羞成怒就发暗器……原来这是你家的规矩,我们宁王府也见识了!”

锦衣少年面上羞恼一闪而过,他一时间鬼迷心窍、没想到竟然还失了手。四周目光变化,隐约间窃窃私语,含鄙带薄。

暗算伤人,无论如何都算不得磊落。

他立刻强词夺理:“我看你嘴皮子功夫不错,手上功夫却步怎么样。堂堂宁王府世子,竟然还要个侍卫护着。”

“你……”宁离些微迟疑。

“你什么你,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

宁离有些疑惑:“原来你是想要和我动手么?”

“动手又如何?”那锦衣少年自觉找回了场子,当下嗤笑,“难道我会怕你不成?你可知道我出身于哪一家?哈,我便告诉你,我可是当今陛下的表弟!”

宁离猛然间反应了过来,恍然大悟道:“这样啊……”

难怪,难怪。

原来是和荒|淫|残|暴的老皇帝一路货色,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见得他这般神情,锦衣少年顿时就嚣张了起来:“如何?宁王世子又怎么了,你敢动我吗?”

宁离将他看着,若有所思:“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

锦衣少年见他越过在前侍卫,脚步轻快的朝自己走来,心中说不得还有一分好奇。

他着实想知道宁离意图是何,因此就站在原地,气焰嚣张。哪知道宁离步伐不停,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到最后,竟然走到了他的跟前。

他下意识开口:“你想做什么……”

可还未说完,一个拳头便避无可避的揍到了他脸上。

“我打的就是你!”

第5章 酱牛肉 这建邺城,真是待不下去了

5.1.

彤云酿雪,岁暮天寒。

裴昭这一日行走,不知不觉,又行到了梅林间,香雪海里,一片静谧。是严寒霜冻的天气,数枝梅花淩寒盛放,但那暗香疏影里,并不曾听闻有声音传来。

院墙高高,小径悄悄。他在梅树下站了些许时候,手指折过粗粝的树皮,忽然间失笑,觉得自己这样行为好没有道理,摇了摇头,当下又转出了梅林去。

张鹤邻在廊下候着,这时候,身边却多了一个人。

萧九龄上前,禀告数句。

裴昭此刻进屋,被那熏暖的笼火扑得微微皱眉,他转过身来:“宁王世子把人给打了?”

萧九龄点头称是,不敢有所隐瞒,当下将驿站里的冲突都讲了一遍。两人这番口角官司,原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是……

“时家小郎君被打的十分凄惨,后来入城教时家老侯爷见了,盛怒不已。”

裴昭原本神情淡淡的立着,听见这一节,忽然勾了勾唇,只是一双目里,殊无笑意。

时家是如何的家风,养出来的孩子又是如何性子,无需多言,他便是不用想,也能够猜得出来。

“……他还报了自己家门?”

“正是。”萧九龄点头,“时家小郎君扬言他是您的表弟,问宁王世子是否敢动他。正是在这之后,两人才打起来的。”

一旁张鹤邻侍立左右,听见这句扬言,顿时在时家小郎君头上打了一把大叉。再听得后面一句,立刻心中摇头,大叉抡过来,给宁王世子也打了一把。

时家大郎也算明理英朗,怎么这位时家二郎却胆大包天,竟然妄图与陛下攀亲戚关系……他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