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热热闹闹地走完了婚礼流程。
不到半个月,赵家又把赵婉清嫁出门。
这回轮到赵淩去为难男方家人了。
让他们做对子,做催妆诗,给红封!
男方家阵容强大,其中还有沈羡这么一位探花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赵淩带着赵缙、赵茂一起上蹿下跳,文的不行,就来武的,什么投壶、射铜钱,把男方家堵在门口不让人进来。
最后眼看就要误了吉时,赵婉清自己出门,一手一个把赵缙、赵茂两个弟弟提溜开,再一伸手把赵淩举起来。
石狮子被举高高,瞬间就老实了:“二姐~嘻嘻。”一不小心玩得太高兴了。
赵婉清原谅了三个皮猴子,拜别了父母,跟长得很像高中校草的沈兰走了。
赵淩跟着去送亲。
沈羡对自己这个小同僚感觉很好玩,特意过来招呼:“赵水灵明年参加春闱,争取跟我换一下?”
他这意思是让赵淩考个前三,当庶吉士。
嗯,平时在御书房里就见皇帝和太子把小孩儿举着玩儿,今天可给他逮着机会了,抱一下。
赵淩感觉自己似乎是离地一寸(?),没怎么在意,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换不了。”嘴上不肯吃亏,“我长得没姐夫好看。探花郎得长得好看的。”
噫——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仔细一看沈家都是什么神仙颜值?一个个都花枝招展的?
沈羡看着赵淩,觉得就是个细长溜的十几岁小少年,个头也不算高,怎么就抱不动呢?
平时他看顾潥和顾朻抱起来,跟抱一只狸奴没什么区别?
他试着再抱了抱,撸起袖子,下蹲,“嘿”一声!
这次赵淩低头看了看:“沈大人,你干嘛?”
他那过气探花爹都已经放弃抱他起来了,新鲜探花果然太年轻。
沈羡若无其事地站起来,疑惑地看了一眼赵淩,想着刚才在赵家的时候,新娘子还把赵淩举起来了,瞧着轻轻松松。
怎么回事?
他的力气比不过陛下和太子,难道还能比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走,带你去认识一下我们沈家和你差不多岁数的兄弟。”
赵淩这才有空问他:“沈大人,你和我姐夫是什么关系?”
“我是沈兰的堂兄啊。”
赵淩瞧了瞧花枝招展的沈羡,有些期待自己以后会有漂漂亮亮的外甥和外甥女,于是就高兴起来,被沈羡带着,很快和原本就脸熟的沈家兄弟们混熟了。
赵家因为两场接连的婚事,热闹了整整一个月,等平静下来的时候,赵淩开始在屋檐下挂柿子做柿饼。
巩盛过来找他玩,看他这幅样子,很是惊讶:“现在才做柿饼?”接过赵淩递过来的一串柿子,帮忙挂起来。
“试着种了些硬的品种,稍微有点晚熟,这会儿削皮做柿饼刚好。前面晒的柿饼太干了,我想吃不太干的流心的那种。”赵淩把巩盛请进屋,“怎么今天有空来找我玩?”
书房里隔了个小角落,已经有些冷意的天气里,在屋里晒着太阳特别舒服。
巩盛看书房里一个人都没,跟着在躺椅上坐下,喝了一口下人端上来的热糖水,才说道:“这不是没事做嘛。祝阳回老家了,米希也不知道在忙什么。我就只能来找你玩了。”
“你什么时候考武举?”
“我爹说不急。你呢?真的参加明年春闱?明年春闱的话,倒是和米希、祝阳错开,说不定真能考个一甲。”
赵淩把自己躺椅上的抹布抱起来,自己躺了上去,听他这么说也不跳脚:“明年还是不考了,晚几年再考试吧。”
“为什么?”
“不想这么早干活。”他才几岁?
他一个京城富少,为什么要想不开当童工?
“哈哈哈!你说得对!”
巩盛的笑声把抹布吓了一跳。
它跳起来冲着巩盛横了一眼,巩盛顿时收声。
过了一会儿,他才放低了声音问:“你家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赵淩说道:“都出去交际了。要参加明年春闱的学子们,许多都过来了。这些天一直在诗社、茶会什么的。”
“你不去?”
赵淩兴致缺缺:“我又不考,不去。”
他一个天天杵在御书房里的,跟一群学子走得近,不妥当。
老家山高皇帝远的,连外祖父都不知道他在大虞官场上的地位。
在京城就不一样了。
他现在的处境有些尴尬。
他跟朝中的那些重臣都脸熟,明年会试的主考官肯定是其中之一。
甚至他和殿试的主考官——皇帝,也很熟悉。
他的那点学识,乡试拿个第一都算是运气,会试压根别想拿什么好名次。
除非主考官偏袒。
万一他超常发挥,真考得很好,说不定会被怀疑是主考官透题。
哪怕他知道肯定不会有人给他透题,但肯定有人会这么想。
那些学子们读书那么多年,不管是酸他还是恭维他,他都不想去体验那种阴阳怪气的氛围,纯粹给自己找不痛快。
巩盛听他的说了一通,嘀咕了一句:“小妖怪。”
这小子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
米希和祝阳他们还担心赵水灵笨,可谁有他看得通透?
“你说啥?”赵淩不高兴了。
巩盛嘿嘿一笑:“我是在想,等你踏入官场,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坑哈哈……”一不小心笑得太大声,他赶紧压低声音,“嘿嘿嘿。”
赵淩更不高兴了:“我怎么会坑人?你看我现在都还没当官呢,就被弹劾。真当官了,不知道会被弹劾成啥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