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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纨绔(166)

赵王氏前前后后提心吊胆了三天,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也顾不上闻公公还在,抽着细竹竿就把赵淩撵到屋顶上。

赵淩这几天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腿脚不如往常麻利,爬墙上屋顶的动作慢了点,后背挨了一下:“嗷呜——”

赵王氏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真能打到,赶紧扔了细竹竿:“下来,娘看看有没有打坏?”

“没打坏。娘,晚上我要吃暖锅。”

第70章

赵淩没吃上暖锅, 吃上了一顿象州名菜竹笋炒肉——被赵王氏摁着,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抽。

闻公公是帮凶。

闻公公亲自上屋顶把他给逮下来,交到了赵王氏手里。

第二天石狮子没能去镇守御书房, 让赵骅去请了假, 转头顾朻就带着太医过来了。

赵淩趴在大书房暖炉边的地毯上, 手边摆着糕点零食, 旁边常禾在给他念话本, 周围还围了一圈大小狸奴,别提多惬意了。

太医把赵淩身上搭着的衣服揭开, 露出一背脊青青紫紫的杠杠,一条一条起了棱子, 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顾朻看得直皱眉:“打这么重?”

赵淩现在只要不动弹就不疼,语气还算轻松:“我娘手劲大。”天天在家举石锁, 力气能不大嘛。

太医闻着一股子药味,找常禾要了药酒的方子:“嗯。这药酒很好, 就是烈性了点。”他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大罐药膏, “今天晚上把药酒擦干净了,换成这个药膏。手上捂暖了抹上去就好,不用用力推开。抹两天等消肿了,再换成药酒。”

常禾小心接过:“多谢。”

赵淩对常禾说道:“你先拿去放好。”

常禾知道这是赵淩和顾朻有话要说, 赶紧拿着药膏退了出去, 招呼太医和太子的随从们吃喝取暖。

顾朻看人都退了出去,一点都不客气地往他后背戳了一下,满意地听到他倒抽一口冷气:“真疼啊?”

赵淩愤怒地抬起一双哭红的眼睛:“难不成还是假的?”

先生的手板算什么, 老娘的细竹竿能在身上抽出蘑菇云!

顾朻盘腿坐在赵淩边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莽了。”

赵淩把常禾放在一旁的话本拿过来垫下巴:“那不然呢?”

“嗯。莽得好。”想想这事情也只有赵淩能干,也只有这么干。

这种没头脑的横冲直撞, 反倒是说明他没有心机,不是精心算计着跟皇帝作对。

赵淩哼哼一声,问:“米希那边怎么样?”

顾朻说道:“京畿这块地界和到驿站、城镇附近要做做样子,路上都安排好了。押运的是我的人。”

遭罪肯定是要遭罪的,至少安全无虞。

“咦?陛下……”

“父皇知道。”顾朻笑得有点冷,“他的目的是让米家把位置空出来,人死还是不死,不重要。米尚书要是死了,说不定他还能追封一个文正公。”

米家在朝算上赵辰的岳父米诏,已经有五代,历代官职都不低。

米家还有子弟在开书院。

米家在朝中的力量日渐壮大。

哪怕米家自己没有这个意思,也改变不了客观现实。

米尚书虽然看出了苗头,刻意压制了儿子的官位,但顾潥显然已经打定了主意。

顾朻不知道他父皇是什么时候有了这个念头,不敢想。

这个话,赵淩不敢接,问:“青州那边怎么样?”

米尚书的另外连个儿子在青州,肯定也要受到连累。

顾朻说道:“也一样安排。我想等把那边两房的女眷也接到你庄上,换别的地方,我不放心。”

“好。我提前让人安排好。”本来他看惠王盖的庄子太大,房子太多怕住不过来,现在还真用上了。

他把一只睡醒了就嘤嘤嘤的崽子捞到手上。

“咦?哪儿来的小狗?”顾朻刚注意到一群毛绒绒里还有一只小狗崽,“庄上大黄的崽?”

“不是。别人家送的。”其实是他从赵婉蓉那儿抢的。

当然,哥哥从妹妹那儿要一只狗崽,怎么能叫抢呢?

她有三只,分他一只怎么了?

这是葛家商队的黄狗下的崽。

商队长途跋涉,难免遇到各式各样的情况,找不到宿营地,或者宿营地不够安全是常有的事情。

队伍中就会养上一两条狗。

狗的警觉性比人高,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大声吠叫,起到一个警示的作用。

顾朻待了没多久就走了,回去跟顾潥回禀了一下赵淩的伤势。

顾潥一边说着:“该!那小子就该好好教训,胆子越来越大。”一边又说,“打两下意思意思得了,别真打坏了。孩子还小呢。”

顾朻听着都有些吃味。他亲爹,对别人家的儿子比对自己还关心。

切,破爹!

顾潥说完,注意到儿子的眼神,感觉到最近有些熟悉的血压上升:“你这么看朕是什么意思?朕告诉你,你是太子,别学赵水灵那个小混蛋!”

顾朻到底不是赵淩,不能在爹无理取闹的时候爬屋顶逃跑,只能乖乖听训。

赵淩现在也逃不动。

家里每个人回家就要掀开他的衣服看看他后背,进行一番嘲笑。

赵淩烦死了,并向他们丢出去一只嘤嘤怪。

胖嘟嘟的小黄狗在一群人身上嘤嘤嘤了一圈,又挨着赵淩睡下。

赵淩本来以为自己一个伤患,至少能捞到几天休假,没想到就休息了一天,转天裴先生就直接上他家来上课了。

裴先生头一回来赵家,在新宅前院到处转了转,重新回到大书房里:“哟,你这小子还真会享受,收拾得不错。”家里还给整了个小演武场,“要是把隔壁买下来,造个小园子就更好了。算了,跟你这种不懂风雅的臭小子说了也是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