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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官纨绔(418)

出去的时间也不长,一般也就是三五天这样,偶尔有个十天半个月的,次数也不多。

相较于赵淩的行踪,顾潥更感兴趣的是赵淩的某些做法,和他的认知有点相悖。

赵淩是尽量让市舶司服务往来的船只,让通过航运而来的货物和客流尽可能丝滑地进入本地市场,甚至会主动和当地衙门进行对接,将所有暧昧不清的模糊地带确权,明确什么事情该谁管,多久出结果,不管的原因和后果都要出具明确的书面文件。

顾潥一直以来认知的官府,都是高高在上的,民不与官斗,官字两张口。

老百姓找官府办事,那是很难很难的事情。

出于对赵淩的信任,顾潥放任着他这样的行为,也在短时间内就看到了效果。

通过种种措施明确官府职责,通过曲艺团前往各地演出宣传,老百姓敢上衙门办事了。

这对顾潥这位王朝真正的统治者而言,打破了皇权不下县的桎梏,是好事。

不过这么一来,就需要更多的官吏。

一些宦海沉浮几十年的老思想改变不了,年轻人们的可塑性还是很强的。

海州远离神都,受到这方面的影响较小,也是赵淩能够顺利悄咪咪伸爪子试探的一个好地方。

这也是赵淩这两年来专门盯着新科进士抢人的原因,还抢得特别凶。

刚才吏部的几个大佬在御书房看到赵淩,比看到顾潥还头疼。

不过现在窦荣主讲,赵淩补充,把宁吴的情况大致进行了一番说明。

宁吴的国土面积不大,大概相当于海州加上儋州,东部沿海,西部有一条纵向的山脉是大虞南龙州南龙山脉的余脉。

最后得出结论,出兵宁吴的代价不大,后期接管统治的成本不高,关键是吏部要准备足够的官员。

吏部:冲着我来的是吧?

吏部:现在学言官撞柱子行不行?

早上被叫去开小朝会的人,午膳是直接在御书房吃的。

赵淩在自己的猫猫课桌上吃饭,跟窦荣和自己老爹一桌。

毕竟御书房不是正经吃饭的地方,从其它地方搬饭桌过来比较远,随便什么桌子,能吃饭就行。

以前赵淩在御书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课桌很长。

吃完,等宫人收走碗盘,赵骅用手指敲敲桌上各种形状的猫,瞅儿子:“你怎么弄的?”在家里课桌上刻狸奴也就算了,怎么御书房的桌子上都有?

他以前在御书房的时候,顶多就看到赵淩捣腾棉花搅机那一阵会有一些小工具,但也没见他对着课桌下手。

赵淩理所当然地回答:“用小刀刻的啊。”

他上辈子从小学就开始刻橡皮,这年头又没橡皮,只能刻桌子。

再说这又不是公家的桌子,是他先生家的桌子,刻就刻了。

他看看他爹那边角落上的猫猫,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

嗯,他的雕工果然没有退步。

赵骅快被儿子给气死了:“我的意思是,你哪儿来的刀子?还带到了御书房。”

皇宫这种地方,除了侍卫之外,还有谁能佩刀?

“哦,这个啊。”赵淩仔细回忆了一下小时候的事情,最后得出结论,“我一直带着啊。以前上午在文华殿上课,下午过来御书房。文华殿每天都有武课,我那时候年纪小,又拿不动刀枪剑戟,就是用匕首和小刀。”

他是个认真上体育课的好学生。

在文华殿又没地方能保管私人物品,主要是他懒得放学后再跑去一趟文华殿拿东西,干脆就随身带着了。

他现在身上还带着匕首和鞭子。

父子俩说话声音小小的,别人只以为赵骅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还要抓紧时间训斥儿子,在边上忍不住劝上两句。

“赵云蔚不用对瑞瑞过于严苛。”

云蔚是赵骅的字,不过大部分人都会称呼赵骅的职位。

现在赵骅是代尚书,直接称尚书有些谄媚,叫侍郎又不是很妥当。

赵骅觉得自己教子严苛的黑锅是一辈子都甩不掉了,明明家里一群逆子,一个两个的都跟自己不对付,只是这话在外人面前不好说,只能拱手称是。

用过午膳后,有短暂的休息时间,一群中老年就围着赵淩和窦荣问宁吴和海州的情况。

赵淩回答得比较仔细,窦荣回答得就很简洁:“宁吴的水稻一年三熟,种玉米一年四熟。”

大臣们:好的,没有问题了。

于是,过年期间,按照规定应该回京述职的按察使汪怀缺席,经调查在宁吴访友时失踪。

二月,朝廷派遣使团前往宁吴谈判,要求宁吴交人;

三月初,谈判破裂,大虞大军压境;

三月末,宁吴王被活捉,其余王室被抓捕,在宁吴原首都和一众宁吴高官一起被公开审判,细数多年来犯下的累累罪行。

海州曲艺团在其中更是发挥了重要作用,将宁吴官员王室做下的恶事用戏曲的方式在民间表演。

比起语言晦涩的官方文书,戏曲的唱词简单直白,表演生动。

曲艺团背后还有汪怀这样的高人直接写词谱曲,提炼了宁吴很多百姓在以往生活中遭遇的不公,被高官王室压迫的屈辱等等。

这些戏曲明明讲述了差不多的事情,但主角的身份背景不同,出发的角度不同,有些让人看得潸然泪下,有些让人看得捧腹,有些又让人义愤填膺。

对于以汪先生为首的文学大家而言,创作这样的戏曲信手拈来。

戏曲的传播速度极快,范围极广,而且很快有宁吴当地的模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