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103)
温亭深朝她轻轻一笑:“你真好。”
说完这句话,他拿过摔坏的眼镜进了卧室,不一会儿,重新换上了一副新的,神色淡然地走进厨房。
衬衫袖口折到小臂,腰间系上了围裙,又像个具有贤惠人夫感的完美假人。
李乐诗胸口漫长起伏一下,重新坐回沙发。
想直接说她有点喜欢这种强制爱的感觉,但又害怕对方知道后,日日夜夜不知节制,想了想,还是暂时按住不说好了。
何况,她发现温亭深已经隐约有了奇怪的变化。
以往温亭深在厨房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切菜做菜的,今天却一反常态,切菜不到五分钟,就突然喊了一声她的小名,问:“你在哪儿?”
李乐诗正靠在沙发刷手机,漫不经心应了一声:“这里。”
像是确认她的位置,温亭深特意探头看了一眼。
两人视线纠缠了两秒,他才慢吞吞缩回身体,继续切菜。
整个做菜过程,问了不下十遍。
最后李乐诗干脆搬着小板凳坐在厨房里,托着腮望着他:“我就在这儿,哪里都不走,安心了?”
她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只不听话的小猫,温亭深这个主人需要时时刻刻知道她在哪儿,有没有淘气,有没有走丢。
温亭深弯腰亲了亲她:“嗯。”
李乐诗静静注视着他。
他正在处理一些海货准备煲汤,动作沉静优雅,刀锋撬开扇贝肉,两根手指轻轻一拽,肉质鲜美的完整扇贝就拽了下来。
他的指尖带了些透明的粘液,没有擦,继续处理下一个……
之前,她从未有意走近过这个男人,两人的关系虽还不错但也停留在表面。
她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冷淡沉稳的人,没有很高的亲密需求,也没有很蓬勃的欲望。
现在才知道他有多么黏人和不安。
或许在父母离世之后,温亭深找不到依存,只能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需求,整个人才会变得冷冰冰的。
长期压抑的感情,像慢慢堆积的火药,哪怕接触到一丁点的火星,都会不受控的爆炸。
……
晚饭是两菜一汤,温亭深的手艺根本不用怀疑。
他帮她盛汤,面色如常,看上去已经很好的压制住了那份强烈的不安感。
李乐诗是有点小窃喜在的,他的忐忑与害怕,恰好说明他有多么珍视她。
晚饭后,两人找了一部最近上映的恐怖片窝在沙发上看。李乐诗一边批判现在的恐怖片越来越没意思,一边偷偷去瞄旁边人的表情。
客厅没开灯,影片闪动的光映在温亭深的眼眸中,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像是在走神。
她的两只小腿搭在他的腿上,漂亮纤细的两双手在轻轻揉捏她的脚踝,手法轻柔。
渐渐的,略显粗糙的指腹反复摩挲,弄得她有些不耐。
李乐诗起身吻住他的唇。
——她在亲吻曾经被她叫做哥哥的男人。
心底一闪而过的背德感,令她欲望燃烧起来。
温亭深刚才应该真的在分神,这分钟才醒过来。
尝到她在主动索吻,两手扣住她的腰,轻轻一提,将她抱在自己身上。
察觉到她想主动,他便只管配合,被她压在沙发上亲。
大概是尝试过了更加刺激的,他的温柔与小心反而不得她心,李乐诗主动结束。
他的声音很轻,像睡梦中的呓语:“怎么了?”
李乐诗不好意思解释,目标锁定在他揉皱的衬衣上,解开,男人结实的胸膛微微起伏着。
他好像从来都是香喷喷的,淡淡的木质调 ,连同体温一同钻进她的口腔。
她用牙齿轻咬着,慢慢磨着,感受头顶上方的呼吸声变重。
温亭深的身体似乎颤了一下,大手插进她后颈,轻轻拽开她这只调皮的小奶猫:“差不多了吧?”
抬头的一瞬,李乐诗看见他的眼眸染有浓重的欲色。
他的一条腿蜷了起来,恰好顶了她膝盖间一下,木质香调变得浓郁,男性的荷尔蒙也烧得正旺。
往往进行到这里,双方已经欲/火/焚身了,水到渠成就要进行下一步,李乐诗的手沿着他的大腿向上摸。
他在抓一只窃取美色的小偷,按住她的手。
“让我看看吧。”李乐诗如一只馋嘴的猫,趴在她的胸膛,“也许我帮帮你,它就起来了。”
温亭深轻轻一笑:“我的手指已经满足不了你了么?”
李乐诗再说就不好意思了,瘪了瘪嘴:“可你都把我看光了,却不让我看你的,这不公平。”
他没说话,眸色暗了暗。
李乐诗以为又不小心触碰到他的男性自尊心,没有再强求。
“你们男人啊,总是在这方面特别要强。”她撑起身体坐好,“我要是真介意这个,就不跟你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温亭深骤然扣紧她的腰。
他对“不跟你在一起了”几个字异常敏感。
劲儿有点大,李乐诗嘶了一声。
紧接着,温亭深将他们两人换了个位置,李乐诗躺在沙发,散乱长发。
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表情。
也正是由于这种未知,她竟有了一点期待与兴奋。
她仿佛嗅到了对方泄露的一丝野兽气息,心跳剧烈。
不知他是会落下一个狂热的吻,还是别的什么刺激的情/事。
但温亭深好似很快回过神,亲了亲她的唇角就猛地起身,下地,抓起沙发靠背上那条被她亲手解下来的灰色领带。
李乐诗有点不满足,叹了口气。
没想到下一秒,他的视线忽然强烈地盯了上来,立在眼前的高大黑影,比影片里的鬼还要琢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