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名为爱(104)
“我准备去洗澡。”他把玩着质感很好的领带说。
李乐诗没听懂他的意思:“啊,你去吧。”
但他又重复了一遍,用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压迫感:“我要去洗澡了。”
难道这是盛情邀请?
李乐诗害羞地挠了挠脸,还没准备好一起洗鸳鸯浴的准备。
上一次他们在一起洗澡,据说还是特别小特别小的时候,三岁之后,双方家长都把性别意识拿捏得很好。
她正要说话,那条质感很好的领带就覆盖上了她的眼睛。
温亭深一边将领带系在她眼睛,一边轻声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好不好?你不偷看,我就给你一万块钱。”
李乐诗明白了,他是想带着她去洗澡,又不想被看了身子,很有骨气地:“温亭深,你以为钱是万能的吗?”
“对你来说不是吗?”他含了一下她的耳垂。
黏腻火热的呼吸令她晕晕乎乎,骨气一瞬消退:“就算是吧。”
视野被遮挡后,所有的感官都在放大。
李乐诗听着自己的心跳声,被牵到浴室里,温亭深给她拿来了一把椅子,扶着她坐下。
窸窸窣窣,温亭深好像在脱衣服。
其实不是一点都看不见,模糊的黑影在视野里动来动去,每一个细微的响动都在挠着耳根,撩拨着她的神经。
遮掩着的东西才会给人窥探的欲望。
若不是他盯过来的视线太有存在感,她绝对会忍痛放弃那一万块钱,轻轻挑起领带偷看。
皮带扣撞击在墙壁的那一刹,李乐诗有点口干舌燥。
她知道这代表着眼前的男人已经完全不着寸缕。
但她看不见。
而正是因为看不见,才更有撕破遮挡的冲动。
温亭深这个男人的外貌无可挑剔,但有时候过于完美就会少了一些什么,反倒一丝瑕疵,一丝难以启齿的遮掩,更添些许异样的挑逗。
她偷偷将手摸到领带。
黑影倏然扩大,带有浓烈的热度,制止了她:“为什么这么想看?”
她感觉温亭深将领带系得更紧了些。
或许是她的错觉,男人的躯体没有布料遮掩,逼近的一瞬间更加具有香韵,很难说清这种气息,不是木质淡香,若有似无,但令人无法忽视。
也许就是荷尔蒙吧,她想,令人头晕目眩的。
李乐诗很难忍住不碰,顺势双臂成环抱状,摸到他的肩胛骨和背部的肌肉。
他似乎很无奈,嗓音带了些沙哑:“……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
“要是不平静,你会做出什么呢?”李乐诗笑着问他。
她觉得自己太坏了,非要将对方高冷稳重的伪装撕碎。
灼热的呼吸打在鼻尖,她能够感觉到温亭深的嘴唇近在咫尺,却迟迟没有吻上来。
他的视线黏腻炙热,仿佛在打量着她思考,是要慢慢舔舐还是要一口吞下。
这种对峙最为磨人,她忍不住伸出一截舌尖,碰了碰他的唇。
解开猛兽的止咬器,往往只需要一个细微的动作。
温亭深虚掐起她的脖子,一下咬在她的锁骨上。
力道不大,但也让她战栗了一下。
“你不会想知道的。”他亲了亲刚刚留下的咬痕。
热水声响起,浴室里很快聚满了氤氲热气,墙壁上的冷凝水滴落,打湿李乐诗的后颈与肩膀。
她静静注视眼前模糊在动的黑影。
闷哼声频频溢进她的耳畔,性感的尾调让她一瞬就明白他在做什么。
李乐诗默默咽了下口水,感受他的眼神直白而富有侵略性,如同一把冷厉的刀,贴着她的肌肤,暴力拆开一件礼物般,直视她。
真想不到,他连一个目光都如此带感。
热水无法完全冲散,她有点头晕目眩,本就湿润的空气变得更加蒸腾,缓慢凝滞在她的四周。
淋浴间是磨砂玻璃,水汽氤氲,温亭深高挑的身影倚着墙壁,大半隐藏在白雾中。
他缓缓垂下手,水珠沿着手臂淡蓝色的筋络往下流,聚在指尖,滴落。
也许是他为了遮盖,李乐诗很快就嗅到了沐浴露的味道。
直至水声停止,两人都没有说话。
李乐诗就在这份暧昧的安静中,全程听完温亭深洗完了澡。
潮气弄湿了她的衣裙,不爽利地粘在皮肤,像淋了一场绵密的春雨。
紧接着,她听见男人赤着脚,踩着水声,一步一步走过来。
空气潮热窒息,他身上的水珠滴在了她的手背。
……他还在注视着她。
李乐诗全程被这种视线包裹,有点呼吸困难。
忽然,他似乎蹲了下来,抓住了她的脚踝。
温热的大拇指在凸起的小骨头处细细打磨,如同抚摸一颗明珠。
失去了视觉,李乐诗的触觉敏感极了。
细长的手指像体温异常的蛇,爬上来,紧缠着,行过之处,她的汗毛一根根乍起。
知道他要做什么,她紧张了一下:“我还没有洗澡。”
温亭深的动作没停:“舒服完再洗。”
他好似不喜欢用‘做’这个字眼,而是习惯性用‘舒服’来代替。
谁舒服?李乐诗想大概率会是她。
乍听起来,她是
被服务的那个,但他觉得温亭深应该也喜欢服务她,不然也不会如此贪恋地唤她的名字。
热水浸润过的细长手指带有一些滚烫。
温亭深带有水珠的身体紧紧相拥着她,高挺的鼻梁抵在她的动脉上,在不间断的轻嗅。
她联想到野兽在判断猎物死活的时候,也喜欢用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