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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第十年(123)

陈韵:“方言他会听不会说。”

堂姐大略算一下:“你们结婚有十几年吧?”

陈韵:“没那么久,星星都才七岁。”

那还是按老家算法,实则将将六周岁。

堂姐:“你到我这个年纪就知道,十几和十差不多意思。不过你俩看着还是跟刚结婚似的,我现在别说给你姐夫系领带,看到他我都翻白眼。”

讨厌成这样,那还不如离婚。

这话,陈韵也只敢在心里说说,毕竟深知人家也不过是抱怨,可劝和的话她又压根说不出口,总有种自己也是“凶手”之一的感觉,只能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哪有这么夸张。”

堂姐理解为是对前半句的回答,说:“好不好的谁看不出来?早两年谁没背后嘀咕过,都说你跟逢林久不了的。咱们村招赘这几家,哪家得个好的。你再看现在,谁会这么想?”

哪怕心底不肯相信人家过得就是真的好也没用,毕竟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陈韵这么爱跟人聊八卦,自然能猜到自己无法幸免。

她倒是无所谓,本来要接句话,被女儿一打岔给断了。

陈星月拿着瓶矿泉水跑过来:“妈妈帮我开。”

玩的时候就不记得是伤员,要出点劲了就在这儿吆三喝四。

陈韵点点她的额头:“你都有水杯,怎么这么爱喝矿泉水。”

装在瓶子里的,就是不一样!

陈星月咕咚喝一大口,豪迈地用手背擦擦嘴:“妈妈,新娘子还要多久才来呀。”

一早上问百八十遍,陈韵打发她:“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去路口蹲着等?”

小朋友哪里听得出正话反话,还真的要跑过去。

陈韵吓一跳,赶快拽住:“就在这儿玩,路口有车的。”

陈星月还委屈呢:“你让我去的。”

陈韵哑口无言,摸摸她的头发道歉:“对不起啊,妈妈太凶啦。”

陈星月理所当然地原谅,甩着辫子跑走了。

堂姐这才注意到:“你给星星绑的头发?怪好看的。”

陈韵:“我哪有这本事,她爸弄的。”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别人的老公还会给女儿扎头发。

堂姐:“我们家婷婷以后要是有你的眼光,什么都不用愁了。”

陈韵:“女孩子自己好才是好,婷婷都上一中了,以后什么日子过不上。”

她说的人家爱听,不再用溢美之词夸宋逢林有多好,转而聊起儿女。

说实话,陈韵跟这位堂姐除了八卦着实没有共同语言,她们甚至连育儿理念都不相同,又说几句实在有点无力为继,找个借口逃走了。

妈妈一有空,陈星月又黏过来,车轱辘似的问同一个问题。

陈韵忍不住反问:“就这么想看新娘子吗?”

陈星月用力点头:“新娘子好漂亮的。”

然后又说一句:“妈妈你做新娘子的时候是最漂亮的。”

陈韵好笑:“你又没见过,怎么知道?”

陈星月不服:“我看过照片!爸爸也说过!”

陈韵忽然很好奇自己在宋逢林口中是什么样子,问:“爸爸还说过什么?”

陈星月想了一会:“爸爸说我如果明天好好写作业,可以看一集电视。”

果然不应该对她抱有期待,陈韵捏女儿的脸:“就这个记得最牢是吧?”

陈星月还理直气壮:“爸爸说的话,要问爸爸才知道!”

她哪里记得那许多呀。

陈韵心想也是,正好听到鞭炮声,猜测是迎亲队伍回来,踮起脚朝入口的方向看。

陈星月人矮腿短,急得都蹦起来:“妈妈我也要看。”

陈韵抱起她,母女俩一起张望。

进来的那么多人里,陈星月只看得到新娘子,激动得哇哦哇哦叫,陈韵的目光却落在后面的宋逢林身上。

或许是这身西装类似,她想到了结婚那天的场景。

时间的齿轮倒着转,回到这段婚姻的初始。

那天的陈韵除了雀跃、欣喜和期待,还有惶恐、不安和紧张。

十年以后,这些负面情绪已经都烟消云散,连带着想起宋逢林这个人只觉得很心安,好像天塌下来都没关系。

这种安全感,能算是爱吗?

陈韵在心里摆了个天平,却一时半会没法画等号,蹭蹭女儿的脸:“没眼光,明明这么多人里,你爸是最好看的。”

鞭炮声太响,陈星月压根没听清,只是一个劲地兴奋,扑腾得像峨眉山的猴子。

第78章

新人下车,宋逢林今天早上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他把放完的礼花丢进垃圾桶,挑捡着衣服身上沾到的亮片,捋了两下发现实在捋不完,索性把外套脱下来抖抖。

甩得太狠,正好给了跑过来的儿子一个迎头痛击。

陈昕阳大为委屈,未语泪先流,看着可怜巴巴的。

宋逢林心疼,蹲下来哄他:“对不起,爸爸没看到你,疼不疼啊?”

陈昕阳不禁问,一问更是哭爹喊娘。

这种大喜的日子,大人都很有眼色地不许孩子哭嚎,陈韵生怕触人家的霉头,从几步之外突突过去抄起娃就跑。

不知道的以为她是偷孩子的。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宋逢林都愣了两秒,还是女儿使劲拽他过去看热闹,他才反应过来要跟上。

一家四口找了个还算没人的角落,聚在一块像是什么不良团伙,做的事倒温馨可爱。

陈韵哄着儿子,陈星月在旁边探头探脑,宋逢林两只手忙着扇风,制造点杯水车薪的效果。

没多大会,陈昕阳自己止住抽抽噎噎,在妈妈的主持下跟爸爸握手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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