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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第十年(124)

陈韵掏出湿巾给他擦擦脸:“好了,玩去吧。”

姐弟俩手牵着手跑掉,只留下爸爸一个人不知所措。

很奇怪,明明是那么喧嚣的背景音,陈韵却一下子觉得很安静。

她定定看着宋逢林,又抽出一张湿巾:“你也擦擦,这汗流的。”

八月的天气里西装革履,尤其现在还站在太阳能晒到的地方。

宋逢林脸的温度都快能烤鸡蛋,接过来随意糊弄两下:“我回去换衣服。”

陈韵点头表示知道,莫名地又伸手拽住他。

宋逢林心跳漏一拍,回头的动作僵硬得像是木偶:“是要给你拿什么吗?”

陈韵本来也没想好说点啥,干脆顺着:“我没带充电宝。”

宋逢林暗自松口气,应下来后大步向前走。

陈韵都觉得这是十年来他从自己身边离开得最快的一次,不知为何又是那种看虐文的酸涩。

书中人的故事,再怎么高潮迭起都可以用一句假的来安慰,偏偏现在女主角是她,总不能用跳过这一章来面对现实。

她心想等回宁江了还是得有个了断,收拾心情先装聋作哑。

宋逢林乐于她什么都不提起,不过晚上还是用了“电灯泡大法”来规避一切可能性。

陈韵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又是同一幕,忍不住:“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没有主语,陈星月只捕捉到想听的关键

字,左顾右盼:“躲什么?躲猫猫吗?”

陈韵把她按回床上:“躺好,睡觉。”

又警告:“明天爸爸妈妈就走了,要听爷爷奶奶的话,作业好好写,知道吗?”

陈星月用力晃两下头,好像把睡意也赶跑,瞪着眼想跟妈妈聊天。

她不睡,陈昕阳更不可能睡,姐弟俩硬生生榨干妈妈的最后一丝的母爱。

陈韵得以睡觉的时候在心里骂宋逢林,但他连喷嚏都没有打,一边锻炼一边看篮球比赛。

等比赛结束,他才拖着自己比运动员还累的身体去洗漱睡觉。

不知是不是熬夜的问题,第二天他破天荒地想赖床,可惜完全没机会,因为机票订在早上十点。

收拾东西,吃早饭,再给孩子们上上发条。

夫妻俩起床后的几个小时里忙得团团转,赶到机场的时候差点不赶趟,两个人只好分头行动。

宋逢林去办托运,陈韵去还车,两个人各自小跑,再碰面的时候都气喘吁吁的。

陈韵真是使出吃奶的劲,过完安检一步路都不想走,就近找个登机口坐下休息。

宋逢林也不遑多让。

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蹦出来,太阳穴好像也能感觉到脉搏,咚咚咚像是敲鼓的声音,一阵又一阵的。

两个人都没力气说话,听到登机广播响也不想动。

还是陈韵先站起来,看宋逢林还纹丝不动,伸出手:“走啦。”

宋逢林甩走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准确抓住水中的浮木,却没敢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撑着座椅扶手借点力。

陈韵轻轻松松就能拽着他走,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登机后才发现:“你嘴唇怎么有点白?”

宋逢林自己看不见,喝口热水:“有吗?估计是刚刚跑得太快了。”

热气蒸腾,给他熏出几分血色。

陈韵又看一眼,觉得好像是如此,说:“早知道不跑了,直接改签。”

宋逢林:“佩琳还在机场等你呢。”

陈韵一直惦记着周佩琳离开宁江的时候送送她,周佩琳也觉得这样有意义,专门选了个她到达时间差不多的机票,省得她再跑一趟。

为这事,陈韵出门的时候在包里放了大量的纸巾,做好会完全憋不住的心理准备。

她道:“没事,让她也改签就行。”

到底是二三十年的朋友,宋逢林都不敢这么跟老婆说话。

他不想让陈韵的计划被打乱,不想自己成为任何的干扰因素,更怕她哪次想起来心里会有个小疙瘩。

思及此,他默默地攥紧了手,但还是说不出来哪里有毛病的全身无力,往后一靠:“我睡一会。”

按理说他平时睡眠很少的,估摸着是这两天都没好好睡的后遗症。

陈韵其实稍微措辞了一下要跟他说什么,心想估计晚上说完他更睡不着,催促着:“睡吧睡吧。”

一直到快降落,宋逢林才睁开眼。

他感觉好很多,起码能够面色如常地说话,还好端端地在到达处跟周佩琳打招呼。

周佩琳牵着好友的手说:“最后占用你老婆一会。”

什么最后不最后的,听上去不太吉利。

陈韵白她一眼,说:“你找个地方坐着等我还是先回去?”

宋逢林思考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我先回去吧。”

两个人抛下“拖油瓶”,连行李都精简成小小的行李箱。

陈韵倒不怕他拿不动,但直觉哪里怪怪的,却也说不出来,只道:“行,那你慢点。”

宋逢林嗯一声,拖着行李箱走了。

陈韵盯着他看一会,被眼前挥舞的手叫回灵魂。

周佩琳揶揄:“怎么你现在也变望夫石了。”

陈韵叹气:“我俩好像是吵架了。”

吵架还有好像的,周佩琳:“你是薛定谔吗?”

陈韵:“你先听我说。”

周佩琳听了,听完面露纠结,大概是很想帮亲不帮理,但最后还是说:“你有点伤人了,如果是我,会连夜写离婚协议。”

她完全是基于自己的性格来理解,笑一下:“这样看来,我还没有周逢林恋爱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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