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鲤[京圈](97)
不过这位先生倒是挺好奇,问:“凌小姐是做什么的?”
凌遥微微一笑:“打工的。”
对方也跟着笑:“凌小姐很幽默。”
在四合院里谈定之后,随中介去办理各种手续,离开四合院时,她头也未回。
很快,巨款到账,她看着账户上的那些数字,心像被电击过,麻痹不堪,全无感受。
只在晚上,才去了那个熟悉的场子,让kevin给自己调酒喝。完成了这么大一笔交易,总得喝酒“庆祝”不是。
Kevin笑着说:“袁哥今晚也在,在楼上呢,他好像特高兴。”
正喝着,袁征走了过来,果然笑得无比灿烂,凌遥还没见过他这么高兴的样子。
他的眼睛都快要笑得眯成缝了,嘴咧着没合拢过:“什么时候来京的?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凌遥道:“过来办事,明天就得走了。”
“明天!”袁征的笑容这才收住,“明天走啥啊,听哥的,后天再走不迟,总得一起吃个饭吧。”
“确实得走,都订好机票了。”
他好像特别接受不了,继续阻止:“不行不行不行,明天我生日啊,今年都33岁了,多吉利的数字,你怎么着也得陪我庆祝一下。”
凌遥狐疑地瞅袁征:“你生日?你不是说你是冬天的生日么。”
他耍起了无赖:“我拢共没过过几个生日,补过一个不行?”他喝了酒,有几分微醺,“你要是不陪我吃个这个饭,我可就真生气了,哥生起气来,也很可怕!”
凌遥觉得他今天特别奇怪,猜测也许他是想借着吃饭,聊聊近况,聊聊他。
便改口:“那我们明天上午吃饭,改签下午的航班成不。”
他像个小孩似的:“哎,这才像话,早说嘛,我也不用扯什么生日。”
凌遥无奈摇头。
吃顿饭而已,他刚才的反应确实有些用力过猛。
翌日上午十点半,他开车来接她。
凌遥为了方便,把行李箱也放在了他车里。
他开着车,漫不经心地说:“时间还早,先去公馆喂喂鱼吧。”
凌遥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安排,声音微沉:“这两年,那些鱼都是谢诚在照顾?”
“可不,我有时候也会过去瞧瞧。说是死了挺多,谢诚又买了补上。”
沈青黎出国前特地交代过,屋子破旧就破旧,但鱼一定要照顾好。
凌遥喉间哽咽,没再多言。
车子停在公馆外面,下车时,凌遥望了一眼这栋曾经出入过无数次的别墅,它的外观上并没有什么变化。
袁征按了密码,打开门,朝凌遥偏头:“进去吧。”
凌遥迈步走进大门,抬眸的一瞬,心脏骤然停顿,呼吸在这一刻止住。
池边站着一个英姿清发的身影,穿着一件黑色旧衬衫,袖子卷了起来,下摆扎进贴合身材的西裤中,手腕上还戴着那串小叶紫檀的手串,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在太阳下反了光。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玻璃鱼食碗,闲适地朝池中撒了一把鱼食,一池鲤鱼争相抢夺。
可是不对。
再往上看去,男人侧脸清瘦了许多,眼睛上架了副金丝薄边眼镜,满头乌发却已染成烟灰白。
凌遥盯着他的头发,像是在确认。
男人回头,朝她清淡地笑:“怎么,不敢认了?”
……
第51章 这里是他们相爱的京城。
凌遥怔愣地站在原地,望着面前的男人,双腿像灌满了铅,整个人动弹不得。
门口响起一阵喧哗,袁征把她的行李箱放下,满心满眼都是笑地说:“那什么,哥们儿先走了,不打扰你俩团聚。”
门已关上,凌遥依然杵在原地。
梦里出现过千百次的男人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她面前,出现在她刚把四合院卖掉的时间节点。
想到这儿,凌遥心中翻涌而起的酸涩、难过、愧疚……齐刷刷袭来,令她一时不能言语,她低垂着头,两颗豆大的眼泪随之滚落,砸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地面。
下一秒,阿遥落入他炙热的怀抱。
澎湃有力的心跳,震得她脸颊发麻。
沈青黎将那个玻璃碗,放在了茶几上,紧紧地拥住她,抱着她,蹭着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是我不好,这么晚才回来。”
阿遥哭得更凶。
怎么哄也哄不好。
帮她拭了泪,马上又涌出新的。
他轻抚她的背,哄道:“乖,不哭了,我今早刚从酒店隔离结束,让袁征把你骗过来。”
凌遥抬头望,透
过镜片看他幽深的双眼以及烟灰白色的头发,她不由吸着鼻子说:“你怎么染了银发。”
他轻轻地笑:“是不是看上去老了许多?”
凌遥抹着眼泪摇头。
还是帅的,气质也好像不一样了,愈发矜贵。
能察觉出,他其实也经历了许多沧桑。
“那你的眼睛……”
“造型师说戴上眼镜比较配发色。”
凌遥没忍住,笑了一下。
他把人从怀里松开,双手捧起她的脸,帮她擦干了泪,眸光深深地注视她:“这两年,想我吗?”
不问还好,一问,眼泪又要涌出来。
在她垂眸的瞬间,下巴被抵住,让她抬起了头,眼镜后的双眸闭阖,旋即炽热的唇攫住了她的,重而深的吻碾过,二人之间只剩下唇舌搅动的吮声,以及急促的喘息。
在亲吻中,不知不觉,人已经被他抱起,走进了屋里。
他的金丝薄边眼镜在轰轰烈烈的亲吻中,不知被扔在了客厅哪处,上楼梯时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