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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虐文的另种方式(31)

作者: 沛妘生 阅读记录

妫越州收回敲她额头的手,又开始以那种令人看不懂的目光向她望来,最后哼了一下,又在沈佩宁后脑勺轻拍了几下,却始终不发一辞。

沈佩宁感到莫名,又有些害羞,便小声道:“州姊,你在做甚么呢?”

妫越州便收回手,大大叹了一口气,才以同往常一般随意的口吻道:“如今我想说的,大都不能出口啦,便偏偏要问你一句——”

沈佩宁便听她继续道:“小宁,难道你一辈子只做旁人的女儿或妻室么?”

彼时她是不懂的,如今回想才似乎恍然。沈佩宁不禁开始追问自己:为甚么我学好了那一切却还是遭人轻贱?还是我学的那些便只能低人一等?亦或者……亦或者那只因为我做女儿、或者妻妾……

思绪戛然而止。

“我也可以不做你的侍妾,”沈佩宁似乎是思考了许久,才一字一句缓声开口,“亦不受你的欺辱。”

李尧风闻言只觉她愈发任性,见沈佩宁转身欲走便伸手去拦,喝道:“你哪里也不准去!”

不料沈佩宁骤然拔剑,寒光之下竟险些将他手臂划伤。李尧风面色大变,便也不再出声,挥手便是一掌向她肩部拍去。沈佩宁匆忙拧身避开,又使一招长虹剑式刺他手腕。两人勉强过了几招,然而李尧风却是要比那自大狂妄如赵靖汝之辈高明许多,瞧见沈佩宁一个剑招空隙里便挥掌拍出,沈佩宁心中大骇便再度回剑格挡,却还是被强力击退至墙边。

她不甘心就此认输,便向墙体一拍想借力向前。谁知那院墙瞧着高耸却已十分破败,受力之下只激起大片尘土还有崩裂倒塌之相。沈佩宁躲避不及,陡然间脚下土地竟落出一个空口,她猝不及防便向下坠去。

“琴儿!”

李尧风惊见异变,反应过来时早已太迟,那断块碎砖眨眼间便将原本沈佩宁所在覆盖,留下了一个鼓起的土堆。李尧风望着这土堆面色凝重,一时也无甚动作。

正在此时,不远处零零散散竟寻来了几个小厮,见了李尧风在此便忙转忧为喜道:“李阁主原来在这里!可叫咱们好找!庄主说有要事急与诸位大侠相商,还请李阁主快往荣安堂去罢。”

李尧风应下,面上十分不动声色。他心知此番必定是为了沈佩宁在擂台比武之事,恐怕是叫人怀疑了她与那妖女有所关联。他正是为此忧心才特地叫沈佩宁来询问清楚,一是要提前做好暗中谋算,二也是为了想法子护她安全,却不料她十足任性妄为!到时倘若辜段几人问起,他又该怎么说才是合理?

心下计量间,脚步也未作停留,不多时便已到了荣安堂。素明舟、辜段、赵归吟等人俱在,就连方才同他照面的铸剑山庄楚人修也已到了,见他望来,尚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李尧风心中一宽,便欲开口解释方才变故,却听得旁边已有人等不及问道:“听闻李阁主已将那使长虹剑的小子带了去?”

出声者正是灵霄派几人中的于辉,见李尧风一时沉默,又追问道:“李阁主将他带去了哪里?他是否吐露了妫……那人的消息?”

李尧风便知楚人修早已将冲突之事告知众人,不动声色解释道:“那是我家中一个晚辈,竟不知与那妖女有何相干?她性情乖僻异常,又有怪病,方才实在怕她突然发作无礼于楚兄这才贸然出手,这里李某要向楚兄赔个不是了。”

楚人修闻言只笑道:“李阁主无需如此,只是在下对于那少年剑客身份十分存疑,不知如今李阁主能否当着大家的面解释一番?”

李尧风心中发沉,却不得不坦然道:“楚兄但问无妨。”

楚人修道:“那剑客仿佛说他并不姓李。”

李尧风道:“她身有怪病又同家中闹翻,这乃一时气话,当不得真。”

楚人修道:“好。那么他自称从捡到的剑谱学会了长虹剑,剑谱名‘夕女’或‘玄光’,这‘夕’‘光’二字岂不正暗指‘长虹’之意?那‘玄’‘女’二字则更难不令人心惊——谁人不知那妖女喜着玄衣?”

李尧风却笑道:“楚少庄主难道是已被那妖女吓破了胆去?如此牵强附会,岂不是捕风捉影?”

楚人修亦笑道:“李阁主若要强辩,那下一点则必定要好生解释才服众人。那剑客所佩之剑,难道不是出自那妖女之手?”

第22章 “除了女子,她更还为谁铸过剑?又有谁会铸这样的刀剑?”

——妫越州?难道她会铸剑?

他话音一落,旁人难免面面相觑,李尧风则更是满腹狐疑。可还未等他开口质疑,灵霄派却已有人耐不住率先出声:

“楚少庄主何出此言?不知那剑何等样式?”

这话一出,仿佛已是默认那魔头又有了铸剑的手艺了。李尧风等人则不免心中大惊,便继续听得楚人修解释道:“剑身轻薄,剑刃锋利,乍一眼看去仿佛在江湖上也是寻常,但柄上三寸隐约可见留以环状波纹微凸——少有铸剑师会在锤炼时欠其疏漏,可知并非是行家出手。此外,那剑柄较常者更细、更短,剑身高度则有缩减,横向却延宽,剑尖则令弧度变缓、趋似圆头。这等样式……实不寻常。虽有瑕疵,若教男子所用则易力难收发,让女子来拿却恰巧适宜!”

素明舟原本保持沉默,此时却淡淡开口道:“是了。那长虹剑‘东曦既驾’一招,起势本该尽在右臂,偏那少年以弧心在左却不减分毫威力,想来也有那剑的变宜……”

辜段听到此处,忙开口打断道:“等等!你们说那少年难道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