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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与楚王解战袍(134)

作者: 不借春 阅读记录

在这一弯柔软月色底下,褚随安绑紧了臂缚,银色的臂缚泛着斑驳的光,好像水底游鱼的鳞片。

“若是殿下担心北方起兵,那大可放心。从前被多方掣肘时尚且不足为惧,更遑论如今。”

有她在此,必让殿下无后顾之忧。

与她相对而立有五步之远的,慕凤昭也绑好了自己的臂缚,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冠,意味深长道:“或许还可以,不动兵戈,关门打狗!”

话音一落,慕凤昭的陌刀便直冲褚随安面门而去。

出于对杀机的敏锐判断,褚随安迅速闪身避开,却还是被刀锋削掉了一缕头发。

长公主收回刀来,笑得开朗,戏谑道:“不行啊褚帅,这若是换成长枪,岂不是招架不住了?”

褚随安抬眉,不羁道:“毕竟是天潢贵胄,褚某自然不敢冒犯。”

与谦卑的话语不相同的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和她手下随着而来的凌厉的杀招,长枪横劈,带着将人从中间折断的气势。

慕凤昭早有防备,抽刀格挡。

二人刀光剑影,你来我往,俱是杀招,长公主划破褚随安衣袖的同时,褚随安也砍上了长公主的臂缚。

看似两不相容却又都处处留手。

一时之间,难分难舍。

长公主索性扔了刀,徒手握住了褚随安的枪柄,另一只手绕过枪杆劈向她的手腕,想卸了她的枪。

被褚随安看穿了意图,褚随安双手握着枪杆用力翻转,长公主只得放弃,迅速抬脚去踢。

褚随安再次横枪来挡,长公主借着这个力从褚随安枪上踩过去,自褚随安身后落地,在她有所动作之前,贴着她的背,扼住她的喉。

长公主轻点了下头,做了个承让的动作,贴着褚随安的耳朵道:“一寸长一寸强不假,但太过依赖兵器,反而会被兵器所制,这是我师父教我的道理。”

第76章 见故旧小后生,你回不去了!

慕珣小殿下四仰八叉地霸占着北狄王的床榻,一觉睡到了天光大亮。

努然的声音在帐外响起第三遍的时候酣眠的慕珣才悠悠转醒。

前太子满面迷茫地顶着睡花了的满面酡红和睡歪了的金翅鸟坐起来给自己揉脖子。

龇牙咧嘴地,有些狰狞。

思绪和神智一点一点被自己揉回了脑子里,昨晚那小国主好像叫破了他的身份。

也正按到疼处,慕珣嘶了一声。

然后那国主一手刀把他砍晕了。

慕珣没忍住,又长长地嘶了一声。

“金斑响尾蛇溜进孤的帐子里来了?嘶来嘶去地做什么?”

这话说起来可算亲昵了,慕珣扶着鬓发站起来,纳闷道:“本宫与朝澈国主已经相熟到你可以拿本宫打趣的地步了吗?”

脖子上那一记手刀带来的钝疼可正在提醒他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孤的王帐也并非铁板一块,可总得让您同您背后的那几位也见见孤的诚意不是?”

朝澈亲手捧了一杯牛乳递过去,“以此代酒,敬盟友。”

慕珣扶正了金簪,学着她姑母居高临下的模样端正站立,“那本宫要见太后,此刻。”

言外之意是,没有答应这个条件便不算盟友,而且抵死不认废太子的身份。

原来如此。

图伦朝澈脑中那一团乱线被小太子三言两语串了起来,这二位渝地使者越过层层守备,冒着天大的风险潜进王帐来,意在太后。

这步棋,原本很妙。

可惜小太子背后那人不曾见过北狄太后如

今的模样。

图伦朝澈唤人进来替这小太子梳洗,“区区小事,自是如君所愿,只是——”

只是不知那位公主还摸不摸得准今日的北狄太后的脉门。

这笑容像包了一肚子坏水,慕珣不喜欢,索性不去理他。

收拾停当后,慕珣从床帐子后头抱出来两坛酒,顶着小国主诧异的目光,理直气壮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家里人有交代,一定要带来,这么沉我也不想拿的。”

但是全大渝都没人能违逆他姑母的心意,他能怎么办,他当然是照办!

慕珣不肯假手于人,像捧着两个西瓜似的,亦步亦趋跟在图伦朝澈身后,一身渝地石榴裙换了北狄红裙,倒是不显十分失礼,只是滑稽模样有些憨态。

太后的王帐比之小国主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守备也只多不少。

还未掀帘慕珣便闻到了里头呛人的香味,下意识皱了皱眉,闻惯了名贵香料的前太子也从未闻过此酥人骨头的异香。

到底是在人家做客,他装出一副见怪不怪稀松平常的模样,心底却道:这北狄太后,仿佛与姑母口中那位出尘的北狄圣女有些出入。

他紧紧跟在朝澈身后,心不在焉地捧着酒坛听这母子两个客套地寒暄。

这听着比他与自己母后还不如,忍不住探了个头去瞧这位久闻大名的北狄太后。

慕珣发上簪着的金翅鸟翅羽上的宝石晃进了北狄太后的妆镜里,她认得,那是浮玉山上最好的玉石料。

最完整的一块,阿爹给她打磨成了玉佩,余下的给她镶嵌首饰,她将自己妆奁里最喜欢的那支仿渝地的首饰送了渝地最美的那颗明珠。

北狄太后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簪子,和簪子底下那张与旧友三分相似的脸,掐紧了自己手里的犀角梳,梳齿陷进肉里,她却浑然未觉。

在那小郎君将将要与她对上视线时,状似不经意地挪开。

依旧是那般漫不经心,“儿子大了,竟也学会往阿娘跟前领人了,那哀家可要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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