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山锁春(107)
“在看大人何时能让我出去?”辛宜淡漠道,盯着他的眼神有几分幽怨。
“想出去?但你要知晓,并非所有人都能平白无故从本官的拿走什么。”玩味的目光看过来,他特意严重平白无故四字,倒令辛宜有些不适。
“你想要什么?”辛宜懒得同他敷衍,直接开门见山。
话未说完,下颌已被人擒起,男人居高临下渐渐俯身想她靠近。
微热的气息铺面而来,漆黑的长睫不断颤抖,辛宜旋即侧过脸,却又被男人猛地松开。
“安寝吧。”淡然的语气有几分恼怒。
他想要什么?季桓一时竟也无法确认,他想要什么。辛宜被他牢牢握在手中,再无旁人可觊觎。
垂眸看着她空洞无措的眼睛,却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她想出去,她想逃离这困宥之地,她想与安郎和阿澈回到过去那般。
辛宜暂且压下心中的恼怒,强扯出一丝笑意,走到他身边,开始如往常般替他宽衣解带。
纤细的指节还未触及男人腰间的玉带扣,一条有力的臂膀从后忽地地揽过她的腰肢,迅猛地带着她往前一挣……
眼前蓦地一黑,温凉贴上时,辛宜脑海中的画面猛然一滞,短暂地失去了思忖的能力。
季桓一手揽着她的腰往前靠,同时俯身含住她的唇瓣,放肆又略带疯狂地开始攻伐。
直到唇舌间渐渐蔓延出一股血腥味,辛宜登时意识回笼,伸出双臂抵在男人宽阔的胸前。
“唔……”
良久,季桓才离开了方才的那抹娇艳。定定地注视着面前欲哭无泪却怒不敢言的女人,若有所思。
往常,他对此等风月之事向来无感。认为这般交吻唇舌相接口津交渗之事太过恶心令人不适。
可那饱满圆润的唇瓣上水光莹润,娇艳欲滴,尤其是在女人的轻颤下还带着几分欲说还休的糜艳之态。
若是此处含得是……
季桓盯着那张合的唇瓣,目光渐沉,危险的目光夹杂着一丝狠色与戾气。
“会吹箫吗?”
“吹得好了,本官便允了你所提之事。”
季桓晦暗的目光在她周身逡巡,似乎灼透衣衫的烈火,炽热而又放肆。
辛宜对上他的目光,心脏不由得猛跳。过去,就算与季桓同房,她也从未被迫做出此事。在季桓看来,定是旁人教会得她……她有预料,若是她回答一个是字,指不定会被如何磋磨。
拼命压抑着羞恼,她迟疑的时间越长,男人的脸色便越黑。
“我……只会射箭。”她自幼在并州长大,于读书乐理方面一向不太精通。
射箭,她到底当是什么?男人的脸色才堪堪缓和几分。
余光瞥见他面上似有悦意,辛宜紧紧咬着牙,她怕自己抑制不住,就要再次同他撕破脸。
可当下惹怒他绝非一个好主意。若她能出去,再想想旁的办法,她才不会一直甘愿被他禁锢。
“若您愿意教,我也可以学。”辛宜敛去眸中的厌恶之色,木然地看着他。
“成,今夜吹得好了,本官重重有赏。”
第48章 :强取豪夺不安分,一点都不……
虽然知晓吹箫不是真得吹箫,但真到践行时,她才知这其中的苦处。
纤细的身子如同深海中一叶孤舟,摇晃得不知归处。
云消雨歇过后,季桓将早已软成一滩水的女人揽在怀中。温热的大掌抚着她微隆的小腹若有所思地温存着。
疏解过后,晦暗的眸子恢复清明,余光再次看见她背上那道微红的剑痕时,竟意外有了些许纷乱。
她在清河深居两年,若他一直不回来,她是否永远就那般等下去呢?
凤眸微眯,他抬手摩挲着那道疤痕,忽地又意识到有几分可笑来。
两年算什么,旁人的冷眼算什么,他的冷淡又算什么?这刀伤又算什么?
她分明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不惜拿着自己的婚事作赌,甚至拿着自己的命去赌,替她那所谓的义父卖命。
这般看,她与他还真是一类人。
下意识将人揽得更紧,季桓拥着她,清荷香扑了满鼻,随后餍足的睡去。
……
天色还微亮,辛宜被身上的胀意惊醒。明显得感受到异样的轮廓,她猛地清醒,推了推身旁的男人,怒道:
“季桓!你出去——”
她一时羞恼至极,眸中含怒地推着他,分身却在此刻又有了变化。眼尾染着欲色,季桓睁开眼眸,魇足下目光竟诡异温和了几分。
“不是想出去?同本官说说,你想去哪?而后本官再出去也不迟。”
“你……”
辛宜欲哭无泪,他何时面皮变得这般厚。
微微向上顶了下,辛宜当即惊恐地抓着他,眼神微滞。
他们从来都不是旁人口中的神仙眷侣,似乎只有季桓一人沉溺于这虚假的欢好中。
越深究她便越来越遏制不住心底的厌恶。
“虽是契约,但你总不能……像豢养鸟雀般,连府邸都不让我……唔……出去!”
“成,等本官得空,便带你出去,你想去何处都可。”
他在她心口慢捻,看着她,笑意忽地不达眼底,“除了那几处。”
辛宜顿感心凉,原来她昨日放下尊严做小伏低……甚至吹了箫,弹了琵琶,到头来竟然竹篮打水一场空。
有季桓在,她还能做何谋划?
他到底是不肯放过她了。
“你每日公务堆积,莫不是诓骗于我!”泪珠莹莹,季桓诡异地开口道:
“那就让云霁随你一起,若你不喜云霁,将后院另几个丫鬟带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