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高岭之花后她跑路了(95)
“封珩他算个什么东西!真以为他身上流的血是干净的?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女人嫁给封庭渊之前就已经……”
话还在舌尖打转,一道森寒的冷光骤然闪过,仿若暗夜流行划破浓稠的黑夜。
画扇手中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刺入他的心脏。
锋利的刀尖瞬间没入血肉,二皇子双眼陡然瞪大,脸上的愤怒瞬间凝固,好似被时间定格成一副扭曲的画卷。他双唇微微颤动,想要发出声音,却只能从喉间挤出几声微弱的“嘶嘶”气声。
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嘴角蜿蜒而下,如同一串凄美的血珠,洇红了他那破烂不堪、满是污渍的衣衫,在暗淡的光线下,渲染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殷红。
画扇微微倾身,手臂稍一用力,匕首更深地陷入二皇子的胸膛。
她朱唇轻启,凑近他的耳畔,声音轻柔,却透着森森冷意:“有些秘密,还是永远埋葬的好。”
言罢,她手腕轻转,抽出匕首的瞬间,鲜血飞溅,在昏黄摇曳的烛光下,于地面绽放出一朵朵妖冶而诡异的血花,仿若自地狱黄泉之中,蔓延而至的大片曼珠沙华。
“来人——”画扇冷眸扫过地上的尸体,淡淡开口:“二皇子于狱中畏罪自杀,还不快快处理干净了。”
她轻轻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缓缓抬手,用衣袖擦拭刀刃,动作从容缓慢,猩红的血液在白皙的衣角留下一道瘆人的血痕。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钟声哀鸣,游游荡荡地划破苍穹。灵堂内,白色帷幔如霜雪低垂,在秋风中无声翻转。
一座石棺静静停放在大殿中央,周身镶嵌的珠宝在烛光下散发着冷咧的光芒,映照着宫人各怀心思的面容。
顾衍之着一袭素服静静地伫立在殿前,深沉的目光紧紧锁在那石棺上,面色凝重。
一阵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殿中压抑的静谧。一名小太监猫着腰,迈着碎步匆匆赶来,凑近顾衍之,微微欠身,在其耳边低语:
“启禀大人,姜国的使臣将于明日抵达京都。”
顾衍之稍稍一怔,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思量,但这抹思量未曾在他眸中停滞太久,又在转瞬间消失不见。
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而稳重:“知道了。”
白色帷幔被风吹着轻轻摇曳,烛火明明暗暗,将顾衍之地身影拉得忽长忽短。他静静伫立着,目光再度投向殿中石棺,眉头紧锁。
公主和亲,从一开始,就只是个幌子。
两国真正的交易,如今,才正式开始。
(第一卷 完)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分明是他有意勾引我的!……
寒风凛冽,如冰刀般刮过京都的每一处角落。
国师府内,静谧清寒,霜花凝结于窗棂之上,在熹微晨光下折射出清冷的碎芒。
“狗贼国师!不要脸!”
景秋匆匆推开房门,脚步急促,还未站稳,便听见这一句咒骂。
声音软糯,还带着些起床气。
她微喘着气,胸口微微起伏着,看向床铺。只见千提整个人蜷缩在锦被之中,双眼紧闭,眉头轻皱,显然还沉浸在睡梦中,方才那声咒骂不过是梦呓。
“公主,该起床了。”景秋缓和了气息,柔声开口。
话说出口,半晌不曾得到应答。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动作娴熟地将千提从被窝里拽起。
千提像只没睡醒的小猫,软绵绵地任由景秋摆弄,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单薄的睡衣。
前几日以为要嫁给国师,担心小命不保,她提心吊胆的,几日没睡个好觉,昨日好不容易安稳下来,阿初又一直烧着。她怕他要拖着病跑回宫里,便一直在床边看着他,如今已是困得不行。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勉强撑着身子坐在床边,脑袋随着景秋的动作轻轻晃动。直到景秋端来一盆冒着热气的水,用湿布轻轻给她洗了把脸,温热的触感才让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些。
千提眨了眨眼睛,视线逐渐聚焦。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她猛地扭头,看向床铺。
床上空荡荡的,原本躺在床上的少年早不在了。
她说她怎么迷迷糊糊地梦见他将她抱回床上,然后转身走了,原来根本就不是一场梦。
“狗贼国师!”千提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愤恨地嘟囔了一句:“昨夜他的烧好不容易退了,我怕他要溜回宫去,在旁边守了一夜,一直盯着他!就不小心没撑住,打了个盹儿,到底是让他跑了!”
她说着,气鼓鼓地跺了跺脚,脸颊微微泛红:“答应我好好修养的,说话不算话!狗贼!”
景秋听着千提的咒骂,强忍着笑意,将她揪到铜镜前坐好,手中的梳子在她如墨的发丝间穿梭。
直至帮千提梳洗完毕,她才端上水盆,脚步轻盈地朝门外走去。
房门被她轻轻带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吱呀”声。
千提独自留在房内,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新词来骂他,只能呆呆地坐在梳妆台前,放空大脑。
忽然间她好似想起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趁着景秋还未回来,猛地起身,快不行至床边。
微微俯身,掀开被褥,水葱般地手指熟练地在床板上摸索,打开了其中暗格。
然而——暗格内空空如也,那本该躺在里面的手札早不见了踪影。
“狗贼!”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千提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大早便换了藏匿之处,有点心思尽用来防我来了!我是那种会随便偷看人手札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