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娇妾(192)
“贱人!”孙氏脱口就是辱骂,“你休要得意,我咒你不得好死!”
此时此刻,明思出现在这里,孙氏已经预料到鲁王失败,也意味着孙家失败,她必死无疑,因此没什么好顾忌的,把一摞脏话都骂在明思头上。
面对她的辱骂,明思嘴角噙着笑,拿着金簪靠近了她,金簪锋利的尾部,抵上了孙氏的脖颈。
“你、你想干什么?”孙氏想后退,但被人捆住了手脚,脖子虽然能转动,却也无法避开冰凉的金簪。
明思手持金簪,漫不经心地在她颈项划来划去,时轻时重,不知何时就会扎下去。
就像是一只蜈蚣在脖颈上攀爬,孙氏脊背爬上阵阵寒意,打起了冷颤,止不住地吞咽口水,“本宫是太子妃,你不能杀我,不能杀我。”
明思瞧见了孙氏眼里的恐惧,随口说道:“我父亲还活着。”
挣扎的孙氏陡然顿住身形,瞬间变成了哑巴,她太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了。
人人都知平南公宠爱其嫡长女,这一年来明思受了多少苦,只怕来日要加倍报复在孙家身上。
明思勾了勾嘴角,紧接着说:“皇上已经将孙家满门赐给了我父亲。”
“不……不可能!”孙氏眼角渗出泪来,眼里的恐惧逐渐扩散,她宁愿去死,她也不要落在明思的手中!
“噗嗤——”明思手起簪落,锋利的金簪狠狠地刺入了孙氏的锁骨之下,血腥气散在风中。
“啊——”孙氏疼得高声尖叫,眼泪崩溃而落,“你怎么敢…”
明思冷眼看着她因为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一点点将金簪扎得更深,“我弟妹还那么小,你都容不下,我有什么不敢的。”
别的她都可以不计较,可只要想起岁安差一点被掳走,她的恨意就无比浓郁。
她辛苦养到这么大,乖巧可人的妹妹,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
“疼!不要,你饶过我……”金簪硬生生刺穿皮肉,如凌迟一般,冰凉的利器扎在血肉之中,疼出了孙氏一身冷汗,浑身哆嗦起来。
金簪扎进去了一半,明思拧着金簪头,在其皮肉里转了几圈,硬生生凿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洞,艳红的血汩汩往外冒,还有刮破的碎肉跟着流出,炼狱的刑罚也不过如此。
“啊——”夜半时分,女子的惨叫声传遍了东宫。
明思皱了皱眉,怕吵醒元朔,终于收手,将金簪拔了出来,“舒服吗?”
“你、你这个蛇蝎毒妇……”孙氏有气无力的骂道,若不是被太监抬着,只怕已经瘫软在地上,痛意从锁骨蔓延到四肢百骸,上半身疼到麻木,她却连挣扎都不行,只能硬生生将牙龈咬出血。
明思这副姣好的面容,在她眼里已经成了地狱獠牙恶鬼。
“这只是开胃菜,”明思将金簪上的血抹在她布满冷汗的脸上,化开了一道道滑稽的艳丽,“放心,我不会厚此薄彼,你们孙家人,往后都是平南公府的贱奴,我会好生报答你们。”
“忘恩负义之人,本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明思将金簪插回孙氏的发髻,用帕子擦了擦手,转身时吩咐道:“找太医给她瞧瞧,别死了。”
“是。”等明思走远了,冯忠才抬头,和不远处的蒋陵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神中看见了惊惧与敬佩。
平常的明良娣待人温和,完全看不出有这般狠辣的性子。
但若一味温和,也实在难担大任,明良娣这番,倒有些像太子殿下。
该温和时温和,该狠辣时也会毫不留情。
明思没有避着人,她也不怕别人知道她心狠手辣,她就是要让人畏惧她,她要趁东宫未进新人之前,彻底站稳脚跟。
但这还远远不够。
明思进了屋,去看了一下元朔,见他睡得安稳,才去洗漱,把一身的血腥气洗净,更换衣物,上了床榻。
往常这个时候,太子已经快起床准备早朝了,她没有丝毫的睡意,遣退左右,从箱笼里拿出太子妃金印。
靠坐在床头,烛火微微晃动,室内温暖,她手里捧着金印出神。
父亲回来了,眼瞧着就要起复,太子妃之位她势在必得,也没什么悬念,可她想要的,却不仅仅如此。
明思垂眸,想起父亲方才所说。
她和太子相差七八岁,并不是最佳的太子妃人选,太子一般弱冠时大婚,她那时才十二三岁,与他并不匹配,若有意于她为太子妃,太子就得等上几年,晚些成婚。
想必他找上父亲的时候,就已经清楚这些,宁愿延后大婚,也要娶她,只是因为西北兵权吗?
若是如此,那后面父亲获罪,兵权旁落,太子为何还要施以援手呢?
要不是太子主动找她,她根本没法得知太子的行踪。
太子是为了她这张脸,还是知道她了解西北,想要那份名单呢?
明思的指腹摩挲着金印上的凤凰纹路,羽尾雕刻得栩栩如生,美不胜收。
最初她入宫就是为了保住父亲,保住弟妹,是明晃晃地利用。
太子应当也是利用居多,但在利用之外,对她是否有那么一丝的不同呢?
她或许可以赌一把。
“怎么还没睡?”裴长渊轻手轻脚走进来,还想着别吵醒了她,结果这人还坐在床头,哪里有半点睡意。
明思回过神,仰头看他,“等你呀。”
烛光下,她一双眸子似闪烁着星辰,裴长渊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摸着她的脑袋坐下来,“我又没说会来,你空等做什么,困了就早些睡。”
他忙活一宿,本想在古拙堂睡下,又怕她今夜受惊,还是来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