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娇妾(67)
听得这话,明思便知是猜对了,微笑颔首,“多谢嬷嬷。”
刘嬷嬷任务完成就要离去,银烛极有眼色地给刘嬷嬷塞了个荷包。
“银烛入宫后长进不少。”明思赞了一句。
银烛挠了挠头,也不敢贪功,“范嬷嬷教得好,奴婢跟着学。”
范嬷嬷说:“是银烛姑娘聪明。”
“你们两个别互夸了,让人把蜜桔抬进去吧。”明思乐意见她们关系和睦。
“娘娘,”小陶子凑了上来,“听说刘嬷嬷先给太子妃送了两筐蜜桔,万良娣也得了一筐。”
小陶子得了主子的赏,越发卖力,生怕被人比下去。
“皇后娘娘真是滴水不漏。”明思抬步上了台阶,回到暖和的屋内,银烛已经装了一碟子蜜桔摆在案几上。
舅舅年年都往京城送蜜桔,算不得稀罕,明思说:“皇后娘娘赏得多,你们也拿去吃吧。”
“谢主子。”银烛剥开一个蜜桔,吃着说:“与往年舅老爷送来的一样甜。”
明思拿起一个蜜桔在手中把玩,刘嬷嬷来的突兀,太子又不在京城,也不知姚皇后与太子妃的关系如何,总不至于为了太子妃来刁难她吧?
银烛与明思有一样的疑惑,“皇后娘娘为何要见主子?”
明思摇摇头,“不知,去准备一份厚礼,明日范嬷嬷陪我去吧。”
银烛也怕自个在坤宁宫露怯给主子丢人,毫不犹豫应下。
要去坤宁宫,还得向太子妃通禀,好在刘嬷嬷提前打过招呼,太子妃并未为难。
“妾身明氏叩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明思跪在锦垫上,叩头三次,行了大礼。
姚皇后一改往日和善模样,面容严肃地质问:“明氏,你可知罪?”
明思心口一紧,但面上仍不急不躁地回:“妾身惶恐,还请娘娘示下。”
“后宫妃嫔以“贤”立德,听说你缠着太子连幸多日,丝毫不劝着太子雨露均沾,还说你没罪?”姚皇后端坐于宝座之上,略微肃着脸,尽显中宫之主的威严。
不过明思并未被吓到,她又不是头次入宫,从容谦逊回话:“妾身乃殿下附庸,得殿下宠幸实是妾身之福,岂敢推拒殿下,若令殿下不悦,妾身万死难辞。”
后宫妃嫔,讨得君主愉悦才是正道,哪里有妃嫔愿意把人往外推呢?
姚皇后嘴角微微挑起,“能说会道,口齿比从前更为伶俐了。”
“妾身不敢。”明思低眉顺眼,却未见失态之色。
“起来吧,赐座,”姚皇后忽而一笑,和气道:“胆子还是和从前一样大,这都吓不着你。”
范嬷嬷将明思从锦垫上扶起,明思卖起了从前的情面,“娘娘向来待人慈爱,妾身一直记得吃过娘娘赏的桂花糕。”
“你那时才七八岁吧,跟着你母亲入宫,白白净净的像是瓷娃娃,现在出落的愈发标致。”说起来,姚皇后见明思可比见太子妃要早得多。
昨日刘嬷嬷一回来就说明思担得起“仙姿玉色”四个字,此刻姚皇后瞧见了人,方知没夸大。
明思妆容浓淡得宜,令鬓间的玉钗都逊色两分,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姚皇后见过的美人太多,明思身上却有种不同凡响的娇艳,似海棠花娇,石榴红艳,连她都爱看,更
何况男人。
明思在下首落座,面露羞怯:“娘娘谬赞,妾身这些年为母守孝,不便入宫,还不曾恭贺过娘娘大喜,今日有幸拜见,特奉上一物,请娘娘勿嫌粗劣。”
范嬷嬷捧上一个描金漆锦盒,刘嬷嬷接过打开,奉到姚皇后跟前。
锦盒里装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纯白通透,散发着淡淡荧光,即便姚皇后身处皇城,也少见这么大的夜明珠,何谈粗劣。
明思说:“此乃妾身舅舅从海外互市偶然得来,许给了妾身做嫁妆,可妾身位卑,使用此物有些僭越,不如献给娘娘,免得明珠蒙尘。”
明珠蒙尘,既是珠玉也是明思。
“确是珍品,收于锦匣内略有些可惜,”姚皇后哪能听不懂明思的言外之意,吩咐道:“刘嬷嬷,将其摆在我梳妆台上吧。”
“能入娘娘的眼,也算这颗夜明珠的幸事。”明思提着的心落了地,她不能像太子妃那样轻易见到皇后,头次拜见,必得办得漂亮。
“怪不得太子喜欢你,是个通透的好孩子。”明思得了太子宠爱,连隆盛帝都说太子开了窍,姚皇后又怎么可能不拉拢呢。
明思面颊微红,有着初承宠的少女娇俏,“是殿下不嫌妾身粗鄙。”
“你好好侍奉太子,早日给太子添个一儿半女,”姚皇后若有所指地说:“三皇子也快成亲了,皇上就盼着皇孙绕膝呢。”
“是,妾身谨遵娘娘教诲。”明思默默记下这句话,三皇子成亲之际应当会封王,东宫无长子,皇上亦无长孙,若是三皇子妃生下皇长孙,皇上是否会爱屋及乌呢?
姚皇后连这个都和她说了,可见是接受了她的示好,明思便和姚皇后多聊了几句,状似无意问到宁国公主归京一事。
“宁国公主回来祭拜先皇后,”这也没什么不能说,姚皇后坦言,“三年前先皇后薨时宁国公主未曾归京,因此今年出了孝,特意回京祭拜,都是有孝心的好孩子。”
原来如此,明思紧张了这么久的心弦可算松了下来。
“喵呜~”一只雪白的狸奴踏着步子进来,好奇地凑到明思跟前嗅了嗅,然后在她腿上蹭了蹭脑袋。
“好漂亮的狸奴,是娘娘养的吗?”明思弯腰轻轻地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