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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枝灯(242)

作者: 粉山 阅读记录

第122章

死的难民尸体被衙门公人用牛车拖抬到了衙门义庄,姚佑得知消息便带着桐庐的仵作去看了,仵作验了尸体,签了甘结,姚佑看到结果立即下了令去抓那蔡衙内。

以为这事瞒住了叶初,却没想到,蔡衙内被清溪公人带走后,姚佑便自去午息了。岂料,叶初一炷香后醒了,不知是哪个嚼了舌根,叶初竟然强撑着病体去了义庄。

姚佑只歇了不到一个时辰,被一梦惊醒,睁着眼睛问在外间守着的陈文:“几时了”,陈文答道:“未时末了。”

姚佑便撑着身子起来了,起来依旧头晕目眩,他只当自己是劳累过度。

他揉捏着眉心写了调令,又唤了陈文进来取了他的调粮令从县城里的粮仓里调了粮食去赈灾,陈文刚走到行台门口,遇见了徐维,徐维一脸紧急,陈文拉住了他。

徐维本想发怒,见是陈文,忙反拉住他的手臂,问:“姚长官可还在行台?”

陈文答:“在,刚午歇了起来。”又问:“怎么了?”

徐维脸上尽写着焦急之色,道:“半个时辰前,我家长官醒了,当时我去外面给他请郎中去了,不知哪个嚼舌根的,让他知道难民被药死了几个,他强撑着病体便去了义庄,我刚出去,本想着去劝他回来歇着,走了一半,突地想起,我怕是劝不了,得让姚长官给他说。”

陈文听完,怔住了,脸上露出为难神色来,惹得徐维发了急,不再搭理他,甩开他的手往里走去,陈文反应了过来,去拦他,徐维急道:“你拦着我作甚?”

陈文急道:“你只知你家长官身体经不起折腾,我家长官为你家的睡不安寝食不下咽你也不是不知道,如何这么自私?”

二人一时因这问题争执了起来。

陈文就是拦着徐维,不让他进去,惹得各方衙役频频侧目。

直到,徐维这厮在外张喊了起来。陈文一时没反应过来去捂住他的嘴,就有小吏小跑着去传达了。

不到半柱香时间,就见姚佑出来,见他俩争执,问:“你怎么在这?可是从始病情好转醒来了?”

徐维急切说:“长官,知州醒了。”

姚佑道:“快领着本官去探探他,”

“长官,知州他醒后便拖着病体去了义庄。”

姚佑本就紧皱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对着陈文吩咐道:“去调粮,我去义庄。”

姚佑到义庄时,叶初已经在里面了,边咳嗽边问仵作。

姚佑一踏进门去,就见叶初咳得五脏六腑都在震颤,皱着眉上前去扶起他,叶初却不震惊,只道:“你来了,”

又问:“这几具尸体,据仵作说,是毒?”

姚佑挥了挥手,仵作等人自觉低头退了出去。

叶初脸上一副愤然,“他们竟争到百姓身上了?我刚听闻你抓了蔡二郎,交到云七手上了?”

姚佑轻点了点头。

叶初眼中露出惊诧的目光来,甩开他的手,横眉道:“你糊涂啊!姚长祜。”

姚佑怔住片刻,闭了闭眼,也不说话。

“你怎么能踏进这趟浑水里?你糊涂啊,长祜。那,蔡家,百足不僵之虫。”叶初压低了声音,凑上去道。

“我如何不能做这糊涂人?那蔡家二衙内,欺压民女,借粮害人。清溪的兵都要人要到桐庐了,何况,民愤之重啊。”姚佑直直望向叶初。

“这要药死人,一开始便药死了,哪儿能等着现在?那云七应不是设这种局的人,会是谁,拿灾民的命去斗?你可往下查了?”叶初读懂他眼中的情绪,又问。

“正在查。”

叶初听了点点头,“你说民愤之重是何意思?”

姚佑说了那东传西传终传到自己耳朵里的谶言,将叶初听得一脸茫然,怔怔地看着那几具尸体,待思索过来才道,“你说的这个,倒像是云七的手笔,看来,这蔡家,他是非要去碰一碰了。我先前醒来时收到信,说是李兵侍已拿了剿匪所得匪资和蔡家的银钱与田契回京复命了。”

二人一阵沉默,叶初咳嗽起来,姚佑才直直去抬手扶他,“我听说了,那谶言也是逼得我不得不判。那周遭的难民,也过来指证他家的小厮下了东西,那小厮又招认了,是前几日,那几个人出言不逊,得罪了那蔡衙内,他记恨在心,便差人把人弄死。”

叶初有些难以置信,“重刑之下,必有冤案啊。”

“冤不冤,也不是我说了算,更不是你说了算。若是放他而去,引起的民愤只怕你我的官帽摘下都抹不平。牺牲他一个罢了。况且听闻他在东京便嚣张跋扈,都是孽由自作,咎由自取罢,也不算我白冤了他。”

叶初又叹了一口气,闻:“灾民那边如何?”“疟疾没有肆虐,只是被毒死了几个,传出来谣言,从抓了蔡衙内便已平息下去了。”叶初“嗯”了一声,欣慰道:“那就好。”

“罢了,索性已同蔡家撕破脸皮,今年一过,蔡户书已致仕,朝中的也不会因为蔡家这点事为难你。”

又下起飘雨来了。

逐渐得,雨结成线从青瓦上滑落,啪啪地打在地上。那蔡衙内那一句悠闲地调侃“话谈”,依仗的便是他蔡家势大。

听见这话的云鹤倒是波澜不惊。

云鹤坐在一旁听审,那主审官陈知县倒大怒了,趁着原告还未到,一拍惊堂木,喝道:“大道狂徒,此乃公堂,通判老爷的名讳也是你这等小人能唤的?你可知罪?”

这蔡衙内望向云鹤,云鹤却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来人,给本官打。”一根木签被丢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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