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8)CP+番外
刘可敏被掌声吵醒,慢吞吞坐起来,抬眼一看就笑了,跟陶迹说:“这帅哥的造型挺独特啊。”
陶迹干笑了声,没敢说这造型出自谁手。
然而很快,他坐立不安起来。
台上,那个跟他差不多大的男生流利地用双语做完一场演说,主题医学相关。
因为专业相同,所以陶迹听得出对方多么专业严谨。
院系还有这等人才,这是真大腿啊!
陶迹似乎看到一作、二作、SCI、Nature一个个路过,到达自己面前时似乎停留了一瞬,结果被他一巴掌拍远。
可惜,演讲结束,那人便直接从后台离开了,没有给他道歉的机会。
刘可敏喊饿,急哄哄地要去吃饭,陶迹只来得及匆匆看向门口张贴的讲座宣传单。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那个名字。
何流。
没过多久,陶迹努力很久的实验室申请终于通过。
他兴高采烈地参加实验室成员的第一次会面,结果抬眼看向面前的学长的那刻就愣住了。
靠!大腿!
视线相对,他看见何流也顿了下,然后朝他笑了笑。
陶迹立刻明白,对方也认出了自己。
可惜他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想钻进地缝。
因为在导师和学长学姐们的介绍中,他已经对何流有了更清晰的认知。
直系学长,导师爱徒,天之骄子,荣誉满身。
而自己那支笔造成的惨案,刚刚还被导师特地点出调侃,恐怕是何流迄今为止最大的难堪。
当然,很快就不是了。
半个小时后,陶迹一个脚滑,很不幸地把用来标记的染色液整瓶打翻在何流身上,自己也摔了个结实。
被何流伸手拉起来时,陶迹看见对方半个身子都是蓝紫色的溶液。
白大褂废了,里面的衣服也废了,还有星星点点落在了何流的皮肤上。
总而言之,一片狼藉。
陶迹这次来得及道歉了,何流也很大方地说没事,自如地跟导师请了假,提前回去处理。
可如果那么容易洗掉,又怎么能叫染色液呢。
接下来的一周,陶迹只能眼睁睁看着何流带着颈侧和手腕上的蓝紫色生活学习工作。
甚至参与重要会议前,他不得不用遮瑕膏来盖住污渍。
于是这件事和之前带黑笔印做讲座一起,成为枯燥实验室里的快乐来源。
快乐是他们的,陶迹什么都没有。
他只能在被一次次提及时保持礼貌的微笑,与此同时,心底对自己在实验室的未来深感无望。
他仿佛看见那些文章在跟自己挥手道别。
陶迹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于是上网花钱找了个大师,专门算学业前程。
结果得出的卦象为——大凶。
陶迹眼前一黑。
再问破解之法,对面发来八百块的收款码。
陶迹二话不说转了账。
八百块,跟论文相比,还是很划算的。
回复是,积极等待。
想细问,大师说天机不可泄露,得靠他自己悟。
陶迹琢磨了半天,最后灵光一闪,这不就是让自己积极主动去弥补的意思吗。
为了避免那些文章和自己彻底说再见,陶迹动用了十二分的殷勤协助何流完成实验。
也因此,他近距离地感受到了何流的恐怖之处。
高绩点、融会贯通的知识储备、几乎不出差错的实验操作。
而那些动物在他手里,似乎会自动变得听话温顺。
看着顺利到不可思议的实验进程,陶迹佩服不已,顺便各种偷师,遇到不懂的地方立刻发问——“学长这个怎么搞?”“学长这是什么原理啊?”
等等等等。
好在何流在这方面从不藏着掖着,有时刘可敏过来串门提问,他也会一一解答。
陶迹于是更加卖力地积极弥补之前的过错。
每天第一个到实验室,笑脸相迎地跟何流打招呼,主动帮他喂实验动物,配置药液,打扫卫生,嘘寒问暖。
当牛作马,说是狗腿子都不为过。
忙不过来时,他还用一学期的晚饭抵押,求着刘可敏过来帮忙,生生把刘可敏搞成了他们组的编外人员。
只不过,何流一直都是那副公事公办模样,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动容。
陶迹实在忍不住,一边把老鼠关进笼子,一边朝刘可敏发出疑问。
味道太冲,刘可敏掩着口鼻,不屑:“像你这样妄图用免费的劳动,换那两件贵要死的衬衫,是我我也懒得理你。”
陶迹想问那两件衣服很贵吗,刚一回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何流。
刘可敏抬手喊了声“学长好”,何流点头算是回应。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问刘可敏:“你们组不是早就散了,你怎么没回去?”
刘可敏惦记着一学期的免费晚餐,她指了指陶迹,颇为不耐道:“是啊学长,我等他一起吃饭呢,这人磨磨叽叽的。”
怕发小口出狂言,有损自己多日攒下的良好形象,陶迹连忙起身,挂着大大的笑脸跟何流说:“学长,老鼠已经喂好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啊?”
何流看了看他俩,说:“不了,还有事。”
“哎呀,真可惜。”陶迹原本还想借吃饭再拉近一下距离,此刻只能深表遗憾,“那我们先走了,学长明天见。”
何流很轻地点头,跟他说:“明天见。”
当晚,陶迹怀着一颗好奇心上网查询了衣服的价格。
看着后面的零,陶迹再度眼前一黑,瞬间理解了刘可敏的话。
网页一退,他就给刘可敏发去消息,让她介绍个靠谱的兼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