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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上观(210)+番外

太初道:“烦请我妻指教。”

龙潆暗骂他厚颜无耻,怪自己关心则乱,区区掌心小伤于他来说又不会致死,暂且将之抛诸脑后,龙潆提剑再度发起攻势,两人不用法力,切磋一般大打出手。

被太初勒令退下的仙娥扒在宫门口偷看热闹,眼看着一炷香时辰已过,二人还未分胜负,唯独撼得院中神树落英缤纷,暂且不论两人的刀剑毫不留情,画面倒是美极。

太初不懂浮璧剑法,可三界之中再无人比龙潆更加熟悉竹鸣刀谱,龙潆无心恋战,很快寻到太初破绽,挽手击开竹鸣刀后,龙吟剑落在太初肩颈处,他也随之放弃反攻,撂下执刀之手。

龙潆点到即止,自然不会置他于死地,傲兀言道:“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除非你不再使刀。”

她不着痕迹地看向太初右掌,架在他脖子上的剑仍未挪开,刚想施法帮他凝聚伤口,太初趁她不备,弹指移开龙吟剑,接着捏了个封印的诀点向龙潆。

论起法力来二人大抵算得上是旗鼓相当,难分上下,若非龙潆毫无防备,怎么也不可能被他给下了禁制。

“你卑鄙!”龙潆怒斥。

乌邪箭幻化而成的刀剑双双落地,太初大方承认了自己的卑鄙,上前将龙潆抱起,迈向寝殿,地上的乌邪箭也随之消失。

“良宵苦短,改日再陪你斗到天明。”

龙潆疯狂地捶打他,他照收不误,将人放到床上时,大掌一挥便将她身上幽紫的外袍扯了下去,丢到地上。

他仍有法力傍身,轻易就能将龙潆制住,不断除去二人身上繁琐的婚服,拂手熄灭了寝殿内大部分的烛火,唯留床榻附近的几盏照明。

龙潆先是徒然挣扎,直到与他久违地坦诚相见,还是不禁红了脸,心跳快得不像话。太初双手捧着她的脸,对着那张粉唇缓缓覆上,龙潆用力扭头躲闪,还是被他吻到嘴角,湿热之感袭来,很快被他掌控全部。

她再不愿张口也无用,他有无数种方法折磨她,眼下自然要选择最为直接的,虎口钳在她的下颌略微用力,他便开始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抹杀掉她所有的气息。

龙潆闻到浓郁的血腥味,他还无暇顾及掌心的伤口,似乎已经习惯流血的感觉,甚至正是这股血气化作了曼陀迷香,催人情动。

就在她觉得通身开始软化时,犹如堕入魔渊幻境那般逐渐沉浸,大抵不忍心伤害自己,龙潆猛然咬痛他的唇,令太初不得不短暂将她放开。

看着他双眸中仍旧未散的迷离,龙潆强逼自己瞪紧双眼,冷声刺他:“紫灵蛇可是还在你身上?”

太初抬手揩掉唇尖的血珠,答道:“收起你拖延时间的心思,休要明知故问。”

龙潆怎会不知紫灵蛇为他挡了她的致命一击,已经随着竹鸣刀一并殉在赤水河畔了,她不过是为了引出接下来的话,讥笑着对他说:“那看来你还真是同蛇在一处待得太久,如今浑身冷血,令我厌恶。”

第185章 碧落黄泉(23)二更

太初先是一愣,旋即松开身下的龙潆坐起身来,沉吟许久才低声问道:“你我以后就只能互相伤害,是吗?龙潆,今日大婚,我以为你至少还有那么一丝喜悦,看来是我想错了。”

龙潆也不禁沉默,抱着被子紧抿双唇,他又摊开仍在流血的右掌,静静地看着血丝流动,就在龙潆以为他终于打算料理自己的伤口时,他却施法抓过一件里袍,草草挂在身上,旋即起身便走,唯留一缕神光,解了龙潆身上的禁制。

上清宫后院有一汪天然汤泉,从下届仙山引温水而上,龙潆生在四季如春的苍梧丘,素来喜暖畏寒,故而宫中才建此处。

宫门口看热闹的仙娥早在太初将龙潆抱进寝殿时就散去了,此时宫门紧闭,整个上清宫再无第三个人。太初敞着衣袍露出大片胸肌,直奔后院汤泉而去,甫一靠近泉边便丢了衣袍,一跃而入。

阿修罗天生血热,断不会因灵蛇傍身就冷下来,更不必说刚刚与她肌肤相贴,孰冷孰热他分得清楚。可他更像是随便寻了个罅隙逃跑一般,这处汤泉比起寻常汤泉温度还是过高了些,浑身的血脉一经灼热立刻喷张起来,直冲进他的头颅,若非右掌仍在流血,泛着丝丝凉意,他都要怀疑自己要经脉寸断在这汤泉之下了。

头顶突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太初冲出水面,墨发尽湿,拂掉脸上的水珠后与龙潆四目相对。

她手中执着灯火,循着地上的血渍找来,见他出水后手扶汤泉壁沿,随之留下淡红色的血水,龙潆心头一紧,怨念深重地看着他。

“你又有何资格指摘我呢?我出言伤你不假,你任伤口流血不止,岂不是一样不让我好过?”

太初明显感觉心尖在被她无形的手轻轻撩动,不禁攥紧右掌,像是借此抑制流血一般,他痴妄地以为两人终于有了言和的时机,满腔雀跃。

不等他开口,龙潆已经开始后悔,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话锋一转,她连忙说道:“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太初压住那股躁动,刻意放沉声音:“你说。”

直至那一瞬他还想着,他什么都肯为她做。

可龙潆所言并不如他所愿,俨然将大好的前景悉数揉碎:“我已知晓苍烨曾私藏了一副黑玉水晶棺,里面盛放着蚩尤血,解州盐泽早被我和楼池联手封印,故而我想同你暂借血棺一用,可好?”

“你还没对他死心!”太初全部的忍耐顷刻瓦解,愤恨拍打水面,激起汹涌的水波,温热的气泽随之蒸腾着四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