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匪(127)
“不是。”
“那你怎么不高兴?”听见他说不是,薛鸷脸上原本可怜兮兮的样子变了,声量也大起来,“不是为我,难道是为那个男的?”
“滚。”
“你别不高兴,你一这样我就难受。”
沈琅皱眉:“我连不高兴的权利也没有么?”
薛鸷亲了亲他的指尖:“我不是不让你不高兴……那你快点好起来行吗?”
沈琅不说话,于是薛鸷又将他的指尖含进了嘴里,很轻地舔着,见他没什么反应,薛鸷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指腹。
沈琅要把手抽回去,却被薛鸷一把攥住了手腕。
“脏死了。”
“哪里脏?”薛鸷将他的另一只手贴到自己脸颊上,“有没有好一点?”
“你过来。”沈琅忽然叫他。
薛鸷终于站起身,又微微俯下身,朝着沈琅迅速贴了过去,他故意贴得极近,几乎要撞上他的鼻尖,然后他抬着眼,笑眼盈盈地盯住沈琅的眼睛。
“叫我干什么……”
他话音未落,沈琅便突然偏着头抵上去,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
薛鸷一时没反应过来,满心只是方才沈琅吻上来时柔软的香气。
下一刻,沈琅忽地又勾住了他的脖子,薛鸷毫无防备地向下一倾,分不清这回是谁先吻向谁的,薛鸷几乎仅凭本能,一手扣着他的后颈,一手抓住他扁瘦的腰身。
他的吻一贯是带着强侵略性的,但这些时日为了讨好沈琅,薛鸷只能顺着这个人的节奏来,得避着这个人的底线,轻轻慢慢地来。
其实温柔绵长的吻也很好,有种耳鬓厮磨的黏稠,他可以捕捉到沈琅每一个极细微的反应,感官也会因此被拉长。
慢自然有慢的韵味,只不过薛鸷忍得实在很辛苦。
他天生就是个急性,一刻也等不了,一刻也慢不了,为了在沈琅面前卖乖,薛鸷觉得自己这些时日都快要憋坏了。
可吻到一半,他忽地又想起沈琅晚上吃饭时,似乎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理智与情|欲顿时拉扯纠结起来,他想,好容易沈琅才肯给他几分好脸色,薛鸷总觉得他眼下忽然的主动……很有可能是这个人给自己的挖的陷阱。
于是他自以为聪明地放缓了这个吻,又变得规矩了起来。
他有些走神了,沈琅发觉了。
于是沈琅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一直往下,直到薛鸷灼热的掌心碰到他的,他才用那双盈着湿意的眼睛看向薛鸷:“我想做。”
“薛鸷……”
薛鸷脑子里那根脆弱的弦立即就崩断了,隔着绸滑的衣料,他几乎暴|力地在那里狠揉了几下。
沈琅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手臂:“嗯……”
“疼?”薛鸷问他。
沈琅又凑上来吻他,他的声音很轻、有一点哑,但对薛鸷来说简直就像是蛊惑:“很舒服啊。”
“快点好不好?”
……
薛鸷觉得眼下发生的一切简直像梦一样。
只有在梦里,这个人才会这么乖、这么顺从,甚至到了予取予求的地步。
以往只要薛鸷意识到眼前的香|艳画面只是一场梦,身下那个乖顺的、让干嘛就干嘛的沈琅就会忽然恨恨地给他一耳光。可薛鸷总还是舍不得,他总要抱住他,比一开始还更要用力。
但至多三五下,他就清醒了过来,怀里、身侧,仍然是空的、冷的。
可是这一次,沈琅并没有打他耳光,“梦”也并没有醒。
薛鸷真的憋坏了。重逢之后,他就不敢对沈琅太乱来,夜里就是碰他,也碰得很克制,往往沈琅一皱眉,他就放轻了力道。
他太在乎沈琅的脸色,以至于都快把自己憋回到了十字打头的年纪,那时候在山上看见个树洞都会起反应。
薛鸷兴奋时,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等他意识到这样的力度对这个孱弱的人来说,或许过于粗暴了的时候,薛鸷才发现沈琅已经把自己的下唇给咬破了。
他捏开他的嘴,继而用食中二指挤开他的唇舌,搅|弄起来。
从背后抱着他的时候,薛鸷故意用掌心扣住了这个人的小腹,动作时,他忽然有一种这个人就要被自己贯|穿的错觉……这个意识让他变得更加兴奋。
……
街上经过的更夫已经敲起了梆鼓,第一下最重,停顿得也最久,后四下是连续的,紧接着两个人便听见他喊道:“五更天,亮天喽——”
薛鸷忽然盯住了沈琅的侧脸,这个人流了好多眼泪,仿佛要将身体里所有的水都哭干净似的。
前面也湿了一大片。
以沈琅的脾气,如果很疼,他应该不会强忍着不骂自己。
可今夜薛鸷从这个人嘴里听见的只有好听的话,有几刻连他都觉得自己一定把这个人弄得很痛了,但这个人不仅没有和他翻脸,居然还像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透湿,他已经停下了,可怀里的人还在轻轻地颤抖着。薛鸷心里忽然有一点怕。
他开始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心里有一种不安莫名其妙地浮动着,让他在欢|愉之余,又有几分难耐的焦躁。
他把沈琅整个地翻过来,这个人的眼仍是失焦的,整个人瘫软在他怀里,过了好半晌,才终于回过神来。
缓过来的第一时间,这个人居然抬起眼睛看着他,小声问:“……舒服吗?”
“何止呢?”薛鸷心跳又快得不成样子了,他低下头亲了亲这人薄薄的眼皮,反问:“你呢?”
“嗯……”沈琅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