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那失忆的白月光(196)
——谁要跟他当这种地步的夫妻?
“再乱动就滚出去,别跟我睡了。”
她冷冷丢下最后一句警告,闭上眼,决绝地隔断了彼此所有的接触。
卫昭像是被这句话威胁住了,终于安静下来。
钟薏也不想再理他,疲惫至极,慢慢沉入浅眠。
可她不知道,身后的人始终睁着眼,一动不动。
月光从窗格斜斜洒入,将她裸露出的那截肌肤映得柔光潋滟。
因为刚才被摩挲过,带着细密的红意,透过半开的衣襟缝隙,若隐若现,像是无声的引诱。
榻上只剩下彼此交叠的呼吸声,一浅一深,一轻一重。
他眼眶泛着潮热,指节隐隐发颤。
卫昭盯着她细小起伏的胸口。
怎么可以睡得这么安心?
——不行。
现在不能动。
他还有三天。
三天,把她哄回来,把她整个心都再骗回来,粘在自己身上,拔都拔不掉。
指甲一点点陷进掌心里,卫昭呼吸粗重,把头埋进她颈侧,贪婪地闻着她的味道,将自己困死在这片短暂的温软里。
*
钟薏这一觉睡得极浅。
醒来时唇上湿热一片,像是梦没散尽,恍惚间有什么柔软又执拗的东西贴在她唇边,一下一下地吮着。
鼻尖蹭到一片灼热的皮肤,带着熟悉的气息。
再睁眼,便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卫昭伏在她脸侧,低头吻她,只在唇瓣上不依不饶地舔,舌尖偶尔悄悄探进她齿缝,又迅速退开。
她伸手去推,反而被连带着含住,只得偏头避让。
他却追着她的气息贴过来,嗓音贴在唇角,低低:“饭做好了。”
钟薏“嗯”一声,才刚撑起身子,腰就被他从后面一把扣住。
卫昭终于圆了这么久没给她穿过衣裳的执念,翻出一身不知从哪里来的裙装,搭得乱七八糟,花花绿绿地攥在手里,献宝似的递给她。
“这件最好看,”他低头比了比她肩。
钟薏面无表情地瞥了一眼:“你眼瞎?”
质地尚佳,只颜色俗气得惨不忍睹,像庙会才会出现的艳俗花布。
他不恼,笑意反倒更深:“娘子骂我我也喜欢。”
她不理,却还是被他一把扣住肩膀按回床边,从里到外一件件替她穿上。
钟薏还没睡醒,闭上眼,任由他忙碌,偶尔皱眉拂开过分缠黏的指尖。
可他动作太慢了——慢得仿佛在细细描摹她每一寸肌肤。
指腹时不时蹭过她腰窝,又不动声色地拂过肩胛,再顺着胸前绕一圈,每一次整理衣褶,都若有若无地压在敏感脆弱的地方。
钟薏被他蹭得耳根发热,指尖也跟着微微发颤,羞恼得想翻身给他一脚。
可回头一瞧,卫昭垂着眼睫,神情认真,眼底藏着点小心翼翼的炽热。
见她回头,不好意思地笑:“好久没穿……有点生疏。”
她指节绷紧了又松开,终于只低声:“快点。”
明明半刻钟能穿好的衣裳,被他拖得小半个时辰,穿得她双颊泛红,眼里泛起水光才结束。
腰间最后一个衣带还没系稳,钟薏迫不及待要走,可身后的人动作更快,猛地将她拽回怀里,胡乱在脖子脸上亲了一通。
热烫的吻急促而炽烈,带着他藏不住的贪婪与急躁。
第92章 夫君(重修哆哆嗦嗦地继续舔着
钟薏刚想抬手反击,他却像骤然收敛了所有狂热,停住,拉开距离。
她的巴掌僵在空中,不上不下。
卫昭好像要把过去将近一年里缺的亲密一次性补回来,走到哪里跟到哪,舍不得和她拉开一点距离。
她瞪他,赶他,他便意思意思地退开,趁她不注意又黏上来。
漱口时要贴着她,洗脸的时候要盯着她洗,眼神还不明地落在她锁骨的水珠上。
钟薏甚至觉得他会趁她闭上眼的时候又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警惕着,只来得及草草抹了一把脸。
吃饭时更甚——
她低头喝粥,他就伏在桌边,一眨不眨地监视她,喉结跟着她吞咽的动作轻轻滚动。
钟薏看着他的眼神,掩饰不住的怨恨,像是连她吃过的勺子也一并妒忌上了。
粥炖得软烂,滑入胃里,颇为妥帖,是他一贯的水平。
钟薏尽力去忽略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咬着勺子,快速吞下粥。
——他看起来马上就要崩溃了。
可终究还是晚了。
卫昭忽然俯身过来,手撑在桌上,声音极轻,像是怕惊跑了什么似的,气息却炙烫得烫人耳膜:“漪漪……我可以喝一口吗?”
他舔了舔嘴唇,眸子发红,像一条快被渴死的疯狗。
“只一口……就你嘴里的。”
目光落在她嘴角,像是烧得发烫的一点火星,黏黏地,痒得让人心慌。
钟薏抬眼瞥了他一眼,唇瓣轻轻抿了一下。
——真是有病。
她心里冷冷地想。
下一瞬,那股热意顺着手腕蔓延上来,整个人骤然被他拽进怀里。
后脑被卫昭扣住。
他俯下身时呼吸滚烫,唇贴着她脸颊肉扫过,一路落到唇上。
钟薏睁着眼睛,看他歪着头,闭上眼,神情陶醉,吻得很慢。
一点点蚕食,舌尖蹭她齿缝,再慢慢舔唇角,最后才缠住舌头。
钟薏撑着他肩膀挣了两下,手腕却被他反手牵住,压到颈后,动作远远望去像一对交颈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