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狠辣庶子后她掉马了(10)
“你若惹恼了我,我把你的事全抖出去!”
“赵穆,你醉了。”
江洛桥沉下脸,不知他所言秘辛为何,却不能在此大庭广众之下道出。
可赵穆却附到她耳边耳语:“你还有心思管别人,你不如告诉我,腊八那日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江洛桥记得,青榕曾说卢瑶贞腊八那日去见了个人,之后便不知所踪。
那个人莫不是赵穆?
如此说来,卢瑶贞失踪的来龙去脉,想必赵穆是知晓的。
可此事事关卢瑶贞名声,绝不能听凭赵穆在此借酒胡言。
她当下便拿了主意,将注子中剩余的酒尽数自赵穆头顶倒下,酒水糊了他一脸,顺着脖颈渗入衣襟,上半身无一幸免。
“疯言疯语!”她抿着嘴,将注子砸在桌面上,“裴……”
再转头之时,只余青榕一人,裴恪竟已不知所踪。
“裴三郎呢?”
青榕方才的注意力皆在江洛桥身上,竟也未曾注意裴恪离去,顿时也茫然地摇摇头。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江洛桥再顾不上其他,往外冲了去。
街上人来人往,乞儿乱作一团求食被团揍一顿,她的心砰砰跳,随意扯了钱袋子丢下。
蓦地,潺潺溪流顺势而下,她隔岸望着裴恪孤身一人,心又提了几分。
此地隐秘,即便落了水,只怕也没几人注意。
在洛州时未救下的那人,成了江洛桥的心魔,从此任何被欺辱的生命,她都想再努努力救下。
如今同样落得一身狼狈,同样独自面向潺潺流水,同样无神的瞳孔,一切的一切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因而,即便骇人的寒气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她也提起裙摆狂奔向裴恪,不顾他身上湿冷,弯下腰搂紧了他的脖颈,手掌拍着他的后背,不知是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你……”她跑得气还未顺,“你莫要做……做傻事。”
裴恪搭在一旁的手骤然抓紧,只觉得胸前一片温热,娇小的身躯贴了上来,梨花香与鼻息缠绕在一起。
他屏住了呼吸,全身僵在一处,又听闻江洛桥说:“你莫要灰心,此事我定会替你讨个公道。”
语毕,她搂得更紧了些。
赵穆如此目中无人,若不受点教训,也会残害他人,定是不能轻易放过。
她的目光凝聚在裴恪身后干枯的树干上,眸光一闪,双唇抿成一条线。
若让狗咬狗,岂不乐乎?
“郎君,烧饼我买来了……”
尤七十万里加急火速刹住,盯着趴在郎君身上的小娘子,手里冒着热气的烧饼几乎要掉落在地。
对上眼神,江洛桥再不好意思行此登徒子行径,局促地站起身来往后背了手。
她迅速看了一眼尤七手里的两个烧饼,窘迫开口:“原来,原来你不是要……”
裴恪先是见她衣裳湿了薄薄一层,再将目光放到面上。
“卢二娘子以为我要做什么傻事?”
“我……你听错了。”
她暗骂自己冲动,江洛桥啊江洛桥,人家只不过是在等着吃烧饼,你却自以为是地要救人家的命。
姗姗来迟的青榕便被轻轻地瞪了一眼,一脸莫名。
“郎君,您的烧饼。”
尤七另一只烧饼已经递向了小娘子,可转念一想她此前的行径,又愤愤地收回来咬了一大口。
江洛桥挠挠头,干干地笑了笑。
“定瑜!”
她歪了头循声望去,只一眼便凉到了手脚。
卢蔺容三两步便走到身边,将她拉到身后。
“你与他在一起做什么?”
“阿兄,阿兄我们回去吧。”
江洛桥正愁如何脱身,于是把正要怒对裴恪的卢蔺容往回拉了拉,又讨好地笑着,让他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
裴恪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心下发笑。
这卢瑶贞方才还一副多关心他的模样,卢蔺容一来便全数露了马脚。
他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烧饼凉了才吃上。
也不知坐了多久,只见暮帘蔽日,长街掌灯,他沿此路直至尽头的宅子,赵穆已被绑在桩上了。
赵穆这混球,全身动弹不得嘴还不肯歇着,便是裴恪未过门的妻、未出生的儿都被问候了一遍。
裴恪出现时,此人龇牙咧嘴更恨不得将他的脸抓烂了去。
“裴恪!我早知你心怀叵测!白日里装得软弱可欺,背地里皆干些阴损的事儿,你也不怕遭天谴!”
裴恪一个眼色,尤七便递来一把利刃,他用绒布擦着刀锋,双眼映上去可见猎杀之色。
“依你的意思,你折辱我便是替天行道,我若反抗,便是有违仁德?”
“你双腿已折,便如茅房里的蛆虫又恶又臭,就该此生抬不起头!”
被骂作蛆虫,换作赵穆早就冲了起来,裴恪却是缓缓弯眉,至赵穆面前时,刀早已直指大腿根部。
“可你此时任我这蛆虫拿捏,该如何自处呢?”
此刻寒风带月,器物的冰凉感传来时,这厮才知惧意为何,他再横,也是被随意宰割的。
便见他下巴挤出一坨肉,那黑珠子直盯下部,瘦弱的身板微微颤抖起来。
可他惯是嘴硬:“你如此对我,不就是念着那刘氏吗?如今我已腻了,你若要,给你便是!”
他嘴上占着便宜沾沾自喜,可裴恪嫌他聒噪,丝毫不留余地,手一转,刀便刺进了肉中。
这一刀,落在了赵穆大腿外侧。
“裴恪!你敢如此对我!”
裴恪拔了刀,鲜血不停地外流,以致赵穆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