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狠辣庶子后她掉马了(19)
那背影渐远,江洛桥叹了口气,已记不清第几次二人再次不欢而散。
她实则非卢瑶贞,那些伤疤也与她无关,若真有什么干系,便也是医者仁心,想方设法抹了去。
她想帮她,除却对他有迫不得已利用的愧疚,亦望他莫因身体残缺而妄自菲薄,莫要像她从前闺友一般投了河,到那方也不知冷不冷。
可他三番四次拒了,许是真不愿她插手他的事了。
江洛桥留了心思,不愿再想。
主仆二人穿梭林中,隐约见尽头处一男一女在湖边纠缠着,本不欲多管闲事,却听闻一熟悉的声音唤着“宋郎君”。
江洛桥看不真切,凑近了些去。
这一瞧可真是暗叫不妙变了脸色。
那娇娇女一手扶在郎君肩上,一只脚踮了起来,不是她那庶妹还是谁!
大郢民风开放,如若二人是寻常交往倒也无伤大雅,可那卢瑶湘却脱了足衣,露出红润的足尖。
那宋郎君的手伸了过去,卢瑶湘双颊绯红,眼见着就要成事,却被江洛桥拦了去。
“三妹妹!”
卢瑶湘突觉寒风灌耳,江洛桥怒容映入眼帘,不由得一阵干咽。
“二姐姐,你怎会在此?”
她年岁也不小了,姐姐说亲却迟迟不定下,便意欲为自己做了打算,今日前来本就意为寻一好郎君,没等到他人却等来了自家姐姐,心下气急。
江洛桥挡在她面前,遮住宋施览的视线,将足衣给她套了回去。
“我还想问你,你这是作何?”
不等她解释,便将人拉走:“走。”
“宋郎君……”卢瑶湘单脚跳着,挣脱了江洛桥的手,“我不走!”
江洛桥气不打一出来,还试图与她讲道理:“女儿家岂是能随意在外男面前脱去足衣?”
“你放开我……”她巴巴地跳回到宋施览身旁,朝姐姐白了一眼,“你不也在外男面前湿了衣裳吗”
“我那是迫不得已!”
与娄氏说过的话并非虚言,若裴恪落水当日有人相救,江洛桥即便有利用之意,也断然不会拿自己清誉作玩笑。
彼时性命攸关,此刻却有心为之,如何能相较?
倒不是有意阻止妹妹寻夫郎,只是今日出门前娄氏多次嘱咐小心惹事,若此事败露,只怕二人日后都别想要出门了。
再者她此举非寻常手段,各家夫人在此,撞见她在男子怀中露了足,那便是板上钉钉的私会无可辩驳,即便如愿嫁了去,那也是叫人瞧不起的。
可卢瑶湘油盐不进,非是反驳于江洛桥,往宋施览那便又靠了靠。
“现下我崴了脚,若不瞧瞧恐再难行,亦是出于无奈。”
“他又不是大夫,他瞧瞧便能好吗?”
远远听到了些欢声笑语,只怕是那群打了马球的郎君娘子齐至,江洛桥便顾不得再废话,当下要拉走卢瑶湘。
可宋施览上前来,扯下她的手,稳稳地立在面前。
“卢二娘子……”
冬日的风卷起湖水潮气,洒在卢瑶湘脸上,江洛桥见她耳根染了樱红又半抬头紧盯着宋施览的醉意模样,脑仁直疼。
哪家好郎君把小娘子诱来私会?
这等小人,宋施盈在家中耳濡目染,怪不得也养成了目中无人那模样。
江洛桥强忍着想要扇他两个大耳刮子的心思,沉下声音道:“这是我家妹妹,宋郎君这是何意?”
“此事你误会了。”
“误会与否自有她同我解释,宋郎君将我二人拦下,可是有意辱我姐妹二人名声?”
她力气不小的,一用力便把卢瑶湘拉回到这方,可实不能比得男子之力,现宋施览一出手,便连她也拉了过去,堪堪至岸边,险些落入湖中去。
江洛桥望着湖中涟漪,那湖心似有魔力要将她吸了去,禁不住心突突地跳。
再回头,便见那二人仍不知悔改,宋施览把人拉入怀中。
“今日我在此,她若不想走,你便带不走她!”
江洛桥无奈,“卢瑶湘,你走不走?”
“我不要你管。”
“你既不听我的,那便告知母亲,让她来定夺罢。”
此话有威胁之意,卢瑶湘慌了神。
所谋未成,此时让母亲得知,除了遭一顿毒打,便是禁足家中了,此后便再难求。
这般想着,见江洛桥抬脚,她顾不上思考,焦急地要把人拉回来,偏生那块地潮湿软塌,不及江洛桥站稳,这回真落入了水中去。
“二娘子!”青榕没拉住人,登时无计可施,只好向旁的二人求助,“三娘子,人命关天,您救救二娘子……”
“我……我也不会游术……”
卢瑶湘傻了眼了,她只不过是想拦住江洛桥,却并无谋害之意,如今救或不救,恐都难逃一罚。
宋施览是个没担当的,见有人落水便没了踪影,她动了脚又停下来,心里纠结着要不要一并逃了。
这湖未结冰,却冻入骨髓,江洛桥探出头来,全身如坠冰窟,眼珠子都要冻僵了。
青榕在岸上呼救,幸而那群郎君娘子已至,这会儿正见江洛桥露头。
小王爷走在前头,眼珠子一瞪,顾不得男女有别,脱了外衣就要救人。
“别过来!”
湖水并不太深,江洛桥双手划着圈,与脚踝的水草纠缠着,抬眼便见一蓝衣男子身姿英挺,乌发如缎,脱了外衣便要往下跳,猛地一声喝住。
这小王爷与裴恪不同,今日她若是与他肌肤相触,娄氏可就不会拘着不让嫁了。
好在她蹬两下便松了脚,背离着小王爷游去,在另一边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