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狠辣庶子后她掉马了(51)
“我……”
江洛桥话未完,烟花腾起,绚烂如此欲与星空比美,她扬起红唇,双手捂住了耳朵。
“为何捂耳朵?”
裴恪见她如此很是新奇,往常只见有人觉得爆竹声大,却不见烦烟花声扰的。
“幼时放烟花母亲便捂我的耳朵,后来……后来我习惯了,便自个儿捂了。”
看到烟花,江洛桥不免思及家人。那时还年幼,母亲说,待她去世,只要捂着耳朵看烟花便能再见了。
江洛桥信了,可是一次也没有见到母亲。
如今她不愿再信了,放下双手,思绪早已飞向远方,却未发现裴恪不知何时已经到她身后。
耳侧温意袭来,是裴恪的手心。
她的心登地一下,咬了唇,眼眶红了。
腊月初,风吹古树,河道映灯,二人共赏烟火盛放,此一幕,永远刻在了江洛桥心里。
这一刻,爱意悄然在骨髓中疯长。
“裴恪。”她突然唤他,又朝着街头闹市大声问他,“裴郎君,你想要什么生辰礼?”
裴恪暗暗露了笑容,却转回原位。
“你不必费心,这么些年我都是这么过来的,习惯了。”
江洛桥追过去:“如今我与你同过生辰,那更不能让你两手空空了。”
沉默半晌,待街巷旁那卖糖人的叫卖声停了,他才抬头问:“你当真想送?”
“那是自然。”
“听闻国公府前几日得了些字画,其中就有殷绍的《腊八夜宴图》,还未有幸一赏。”
裴恪不动声色地倒了杯茶,余光却落在江洛桥面上,又开了口:“当然,若你觉得为难,便当我没说过。”
“不为难。”江洛桥思索半分,“不为难。”
她似乎是听说安国公每月会定期购进一批字画,殷绍的画倒也不算什么珍品,不知怎么入了裴恪的眼,不过她并未多问,一幅字画而已,不难。
“尤七!”
江洛桥怔愣之际,裴恪忽地一声吼,还未反应时,她被裴恪往后一拉,瘫倒在他身上,此时一剑穿入,剑面照出她惶恐的双眼。
来人不少,全都蒙着面,尤七以一敌十招招致命,她从不知尤七竟有这样的身手。
下一刻,她的双眼被捂住,只听见一声闷哼,一股血腥味飘散在她鼻间。
江洛桥没看见,裴恪利刃出鞘,一刀封喉,而他冷脸为她擦去颈间的血点。
这才是真实的裴恪。
第29章 “您为何偏偏要利用卢二娘子?”
手放开,江洛桥放眼望去,尸身乱堆,脚下还躺着一个,双目圆瞪紧盯着她。
她吓一跳,不由得抓住裴恪手臂往后退一步。
“这……这是你杀的?”
裴恪面无表情拒不承认:“尤七杀的。”
尤七:“……”
好家伙,江洛桥看着尤七不免带上些钦佩之意,原来他有这样的身手,想来从前受命藏拙也是为免横生事端。
裴恪弱,京中人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如此行事就方便了,江洛桥忽地惊觉自己被他的外相欺骗了。
思及此前种种,才发现这哪是什么深陷沼泽的弱男子,分明是目标明确胸有成算。
他要做的事,只怕没那么简单。
“你惹了仇家了?”裴恪出言,将她的思绪拉回。
“我不知。”江洛桥摇头。
她才来京中不久,能惹上什么仇家,要么是卢瑶贞的仇家,要么就是她追查祖父失踪之事有人害怕了。
“近来少出门,当心些。”
他见她出门不喜带婢女,身后空无一人,还是没忍住叮嘱。
江洛桥一听,笑了,摆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
“裴恪,你变了,你会关心我了。”
裴恪还未起反应,尤七倒是一激灵,踮起一只脚尖,竖起耳朵听墙脚。
原本他也恨极了这卢二娘子为了哄那国公府世子开心对他家郎君百般羞辱,可不知何时娘子好似幡然醒悟,三番四次舍命相救,人心是肉做的,如何能不动容?
郎君心动是真,纠结是真,痛苦也是真,可尤七跟在郎君身边许久,撇去种种,总归是希望有一知心人能时刻伴郎君左右,不至于逢年过节别家团圆之时只能望月独饮。
若卢二娘子率先出阵捅破了窗户纸,二人顺势而合,那真是了却了他一桩心愿了。
可正当他暗暗欣喜时,江洛桥却笑开了颜,对裴恪赞道:“你把我当朋友了。”
尤七一听险些一踉跄摔到河里去,暗暗骂两人都是木头,真是让他操碎了心。
他这头还在想着,裴恪已下了令让他送江洛桥回府。
正至戌时,烟雨蒙蒙,笼罩了四方宅院,街上行人小贩皆已躲回家中,只余屋檐下一只湿漉漉的流浪狗蜷缩成一团。
这雨一夜未停,午膳后常烟雨便央人请她过去,说是有急事。
青榕甩了甩油纸伞上的雨水,护着江洛桥踏进云客轩。
“烟雨,这么着急找我过来,发生何事了?”
常烟雨引她到雅间,在门口张望着关了门。
“你让我找的人,找到了。”
便见一老妇人从里间出来,抬头看了两眼,唯唯诺诺不敢上前来。
江洛桥向常烟雨望去,意识到那是何人,挺直了胸膛正坐主位。
“报上名来。”
“民妇邹引娘,是为安国公夫人接生的稳婆。”
邹引娘跪在前方,认出了那是国公府的二娘子,皲裂的双手顿时无处安放,见江洛桥面起怒色,茶盏随之从她耳边飞过,砸在了身后的墙上。
“邹氏,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