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狠辣庶子后她掉马了(66)
可下一刻,“啪”地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他脸上,面前的小娘子捏紧了他的双肩,前后不停地摇晃,紧接着又一巴掌自眼角处刮了过来。
“裴恪*,你个混账!我不原谅你,我偏不原谅你!”
他的手指滑过她露出的洁白玉臂,牵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摁。
“再多打几下,有气便撒出来。”
可江洛桥却泄了气,努努嘴收回了手,“不打了。”
“为何不打?”裴恪问她,她不将怒气发泄出来,令他愈加愧疚。
“舍不得……”
她哭了,脸搭在他肩膀上,转头看向窗边的竹榻。
“朝荑……”
她呢喃着,声音太小口齿不清晰,是以裴恪拍拍她的头问了一句:“叫谁?”
江洛桥没回他,左手搂住了他的脖颈,豆大的泪珠把肩膀那一片衣裳都沾湿了去。
她难受极了,连同手上的力道也大了不少,在他颈间留下五个指甲印,嘴里喃喃不断:“你不要死……你不要离开我……”
裴恪终于听清,伸手去捂住她的眼睛,开口时察觉喉咙发干:“别哭。”
可是江洛桥越搂越紧,把头转了过来埋入他颈间,翕动的睫毛蹭得他的耳垂发痒,裴恪不得已将她的头掰开,奈何她愈发难过,逐渐哭出声来,不停地闷哼着。
“祖父……我好想你……你不要走……”
裴恪无奈,只好轻声哄她:“定瑜乖,祖父不走,祖父不走。”
“祖父你记错了,我不叫定瑜。”
裴恪并未多想,此刻他通过两杯松山酒窥得江洛桥内心深处的惶恐不安,瞧着她醉酒的小模样心下不禁又柔软了几分,不过她接下来的话让他勾了勾鼻尖的手悬在空中。
她说:“我叫沅溪。”
“你叫什么?”
他有些未反应过来,疑心自己听错了,可倒在身上那人没再回应他,原来是睡过去了。
他将人抱回房,手指点在鼻尖上,忽地就笑出声来,最后将买了许久的香囊别在江洛桥腰间。
“尤七。”他唤来人,“卢二娘子的身份,你再去查一下。”
翌日江洛桥醒来还有些晕乎,走出门时摸了摸腰间香囊不解:“我何时买的香囊?”
裴恪看她一眼,没给她回答,低下头嘴角弯起,只说午膳时分带她去尝尝吉州美味。
不过江洛桥念着柳大夫之事,仍是兴致缺缺,他给她夹了块肉,强迫她低头吃饭。
“我盯着,莫要太着急。”
江洛桥看着他点了点头,才将那块肉咽下,便见一男子头戴帷帽,点了靠窗的座位,便是用膳时也未将帽摘下,神神秘秘的着实令人生疑。
不多时,便见一群人凶神恶煞直奔窗边去,只见他们将桌子一掀,那人也是反应快,当即便跳窗逃了。
江洛桥深觉可疑,追了出去。
裴恪赶到时,便见她趴在墙边,那帷帽被贼人砍落,便可知是位老者。
裴恪朝尤七做了个手势,便在江洛桥怔愣时,尤七冲了出去,身影如寒风掠过,肃杀之下,刀口见血,人皆断气。
“多谢义士相救。”
那老者转过头,便可见其下唇中开裂,是那柳大夫不错了。
裴恪也即刻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尤七,带回去!”
柳大夫被押住摁在墙上,“你们这是做什么?”
尤七堵住了他的嘴,径直将他带回宅内紧绑在椅子上。
江洛桥围着他转了一圈,盯着他时眼神犀利,已然像变了一个人。
“柳大夫,我们无意伤你,只想问你一句,这《张寿经》是何人予你的?”
柳大夫起先躲避视线,可一片沉默之下他终究扛不住,闭眼叹了口气。
“从得到它的那一刻我便知晓,这定会给我招来杀身之祸。”
“说说吧。”
“那日我从云家医馆坐诊后归家,便被一伙人掳了去,给了我那两本书,让我研究一种药,那药可护心养颜迷人心智,叫男人欲罢不能。”
他不曾想只是进京便招惹来这么一事,他本着治病救人过此一生,如今却被迫助纣为虐,研究些劳什子媚药,那是什么好药吗,那是虎狼之药,要人性命的!
紧接着他攥紧了拳头,抬头望四角的屋顶,双目无神,心死一般。
“后来一伙人闯入,我趁乱逃了出去,路上碰上一抢劫的,便将那两本书夺走了。”
江洛桥若有所思,轻轻点了点头:“你可知那伙人是什么人?”
柳大夫摇头,半晌后又看向她,说道:“只听那领头的说要回去给娘娘复命。”
娘娘?
是贤妃娘娘还是皇后娘娘?亦或是其他娘娘?
江洛桥意识到,此事牵扯甚广,从一开始便是有预谋的,已然非同小可。
她曾听闻祖父的师父韩溯医术高超,有能让人永葆青春靓丽之功,现下他们将祖父掳去,恐怕便是要他交代出这方子,只是祖父一生磊落绝无可能答应,这才出此下策另抓人去研究。
接着,她半蹲下来,与柳大夫平视,出声问他:“那你可见到其他人?年纪与你相差无几,坐着轮椅。”
“只知他们关着一个人,不允靠近,并未见过其真面目。”
江洛桥心中已猜得七七八八,便不再纠结此事,不经意间与裴恪对视上,她未开口,裴恪便替她说了。
“你再仔细想想,那药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柳大夫迟疑了一下,抬起眼皮瞟了江洛桥一眼才答道:“需以女子的血入药方有效,不过入药的配比我尚未研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