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狠辣庶子后她掉马了(73)
“你们要什么?”
高泓年单手护着父亲,紧紧盯着裴恪手里的刀,心中打起了鼔,却未曾退后半步,可见是个有骨气的。
“方才你们在云客轩所见之人所想之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否则……”裴恪轻轻抬起眼皮,面上未见丝毫用力,那把刀却掠过头顶被尤七稳稳接住,“否则这刀插的便是你二人的脑袋了。”
高术波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腿早已抖得不成样,唇色发青,双唇上下动着偏就是张不开,只好如捣蒜般点了好几回头。
裴恪看了眼高泓年,看出他是个孝子,便也不多作话,拿捏住了高术波便可。
二人出了门,尤七欲打伞,发现雨停了,青空闪烁日光,逐上正空。
日拨乌云现世,江洛桥从马车中探出头去,见几日未开的琳琅斋开了门,心烦意乱之下,正巧去散散心。
这是京城最大的首饰铺子,今日却是罕见的人少,约莫是雨天路滑,寒冬之下一家人围炉煮茶了。
她随意逛着,只觉得没什么新意,尽是些不时兴的,便走出门去,谁知还未踏出门槛,便被一镯子砸中脚踝,随后碎成两半。
随之望去,只见那处一片狼藉,簪子耳坠尽数摊地,原来是几个醉鬼不知规矩地跑到娘子堆里闹事。
江洛桥眯眼,直直地往正中看去,那不是吕旭还能是谁?
这人喝得酩酊大醉,左摇右晃胡言乱语,绯红的脖子青筋胀起,身子半支在柜台边上,往眼前的小娘子们扫了一眼,最后定睛看着一人。
那人背对着江洛桥,因而她只凭发间那支白玉珍珠簪断定是个官宦家的小娘子。
那小娘子身旁的婢女上前训斥:“放肆!此乃太子太傅之女,岂容你等酒憋子冒犯!”
原来是宋施盈。
可吕旭不知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听闻婢女斥责,非但不觉打扰,反倒慵懒地倚靠着,虎狼般的眼神将宋施盈打量了个遍。
虽是光天白日之下不可强抢民女,可对方醉得神志不清,且人多势众,婢女见势不对,便要拥着自家娘子离去,可既已被盯上,又岂能轻易让她二人逃离,即刻便有一“酒桶”拦住了去路。
随后,吕旭口出狂言:“我倒想看看,太子太傅之女,是否比旁的女子更香些……”
那些个狐朋狗友哄笑,推他过去宋施盈身旁,便见他下了手,凑近小娘子颈间闻了闻。
宋施盈自然感到侮辱,一把将人推开便扇了一巴掌。
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吕旭哪还能轻易放过,摸了摸被打红的脸却顶着后槽牙笑了起来,直冲向宋施盈胁迫她就范。
渐渐地有人围观,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有的躲起来看好戏,有的瞥了一眼便匆匆离去只怕惹祸上身。
此刻婢女也被制服,江洛桥细观宋施盈着实无法招架,当即便双手捧起店内作摆饰的青花瓷冲了过去,直接砸到吕旭头顶,紧接着便见了血。
吕旭只感觉头顶一阵痛,不由得松开了宋施盈,回头见是江洛桥,当下便怒火冲天。
那些人见状便冲过来,可江洛桥拔了簪子迅速在最前头那人身上划了道口子,便无人敢上前了。
如她所料,这些人不过是些京中纨绔罢了,平日里仗着家世欺压百姓,一旦玩真的,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此事闹大,人便渐渐多了,江洛桥观四方,忽地提起了声音:“吕旭,你可知你得罪的是何人?这可是宋施览的妹妹!”
宋施盈一听苦笑了,她与兄长关系并不好,不说兄长会不会帮她,眼下即便搬他出来吕旭也未必退半步。
果然,吕旭听了更是嗤笑,拿起店里的手镯随意便砸个稀碎,似乎带了些个人恩怨出来。
只听闻他说道:“宋施览算个什么东西!即便我今日强占了他妹妹,他站在这里屁都不敢放一个!”
此等粗俗之语让众百姓听了去,很快便会在京中传开。
江洛桥敛下眼眸暗勾起嘴角,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第42章 我瞧见你母亲推你入江了。
吕家的各项关系江洛桥早已查清,吕严曾与宋夫人有一段情缘,且对其念念不忘,因而对宋夫人所生之子百般欣赏,而对自己的儿子却非打即骂,久而久之,吕旭自然生出诸多不满。
眼下她搬出宋施览来,醉得糊涂的吕旭哪还有平日的理智,自然把心窝子话都说出来,只心里畅快了再说。
宋施览是不在乎妹妹,却不容得一小小的吕旭轻视,太子太傅之子,有的是办法治他。
如此,借宋施览的手教训吕旭一番,倒也是为良策。
可此刻要如何逃脱吕旭的魔掌,江洛桥冷眼扫了一圈还未做下决定时,一尖锐的女声传来。
“他宋施览不敢,我敢!”
此人穿得一身逐月锦缎袄,头上只得一根银簪,眉目之间英气凛然,走进来时脚步生风,单是看一眼,便有大军压境之势。
江洛桥不认得她,却听闻宋施盈行了礼,唤她一声“代姐姐”,于是了然,这便是宋施览即将过门的妻代淳了。
代淳是骠骑大将军代忠的小女,代家世代忠良厮杀于战场,奈何被小人钻了空子,使得代淳父兄一并牺牲,母亲也一时气急攻心随之而去,只留下这一女孤苦伶仃。
宋、代两家的婚事是代淳祖父定下来的,如今郎无情妾无意,便作罢了。可前些日子代家一家遭逢意外,代父为女儿日后有所依托,不得不再提起此事,而这些年宋大人官至太子太傅也少不得代家打点,是以也无理由推脱,准备着待代淳守孝期一过便入宋家门了。